心情漸好的沈雲,優哉遊哉的烤起了野兔肉,時不時哼著隻在他和潔西之間流傳的簡短詩篇:

年輕的士兵,上了戰場,一杆長槍,是血染的長槍;

遙遠的家鄉,淚水朦朧,一雙眼眸,是等待的眼眸;

狡猾的敵人,上了戰場,一杆長槍,是折斷的長槍;

威武的將軍,鎧甲猩紅,一聲怒吼,是故鄉的怒吼……

如此蹩腳的詩篇,恐怕也就潔西願意陪著他一起瞎嚷嚷,可沈雲一旦哼起這首用加爾文語創作的蹩腳詩篇,就證明他心情愉悅。也不知道潔西之所以願意陪著他哼,是不是不忍心打擊他愉悅的心情,以致摧殘到他的創作興趣。

不知不覺間,野兔肉已經溢出了淡淡的香味,在火光的照射下,野兔肉顯得黃燦燦的,油光異彩。

沈雲咽了口口水,從行囊裏十來個小包裹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包裹,然後咬開一個口子,小心翼翼的灑在快要烤熟的野兔肉上。頓時間,香味更加彌漫了。

那十來個小包裹,黑色的是香料,其他的全部是鹽巴。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沈雲自覺可以用上一年兩年,所以當初他就問女騎士,打算在隕石森林中呆多久,結果女騎士很不負責任的告訴他:不知道。

盞茶時間過後,沈雲再也不願接受這種眼睜睜伺候著野兔肉,口水卻不斷鬧革命的慘況,再加上野兔肉也招呼得差不多了,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喊道:“趕緊過來嚐試一下本豎琴詩人的手藝吧。”

女騎士聞言,踏著貓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掃了眼野兔肉,然後朝沈雲一臉微笑道:“熟了?”

沈雲的喉嚨很不雅的聳動了一下,嘿嘿笑道:“熟了。”

女騎士神情愉悅的點了點頭,而後彎下腰,伸出右手直接抓起了野兔肉,說道:“用水袋裏的水將火滅了。”

沈雲哪敢不從,立馬火滅得一幹二淨,水袋中的水也不剩一絲半點了。恐怕現在女騎士要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搔首弄姿,也不會有絲毫異議。不就是鼻血嘛,多吃點就能補回來。

女騎士檢查了一下火勢,確定沒有燎燃的趨勢之後,咬下手中的一塊野兔肉,旋即連連點頭道:“豎琴詩人凱撒的手藝果然不俗,那麽,偉大的凱撒,你可以去拷另一隻野兔了。”

沈雲一臉迷茫,顯然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信息。

女騎士轉身離開火堆旁,卻不忘好心補充道:“這隻野兔歸我。難道你不覺得食物的來源完全是我的功勞嗎?”

過河拆橋!

怒不可及的沈雲當即就衝了上去,一副誓死要將野兔肉奪回來的架勢。誰知,不待他死纏爛打,女騎士便轉身輕輕踏出一腳,將這廝撂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