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閃身躲避,沈雲則步子一移,擋在安琪兒前麵。兩人同時皺眉。

男服務生胸口那代表著【經濟學院】學生身份的徽章在空中撒開了花,而他的身軀,也在將包廂內的餐桌撞翻後,撞擊在牆壁上。而後,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的他,連同牆壁上一幅山水畫一同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包廂外,一名青年冷笑著掐住那名女服務生的脖子,舉在半空中向樓梯口的位置走去。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著上身的壯漢,粗壯的雙腿似能撼動整個餐館一般,隆隆直響。

整個過程中,兩人看都沒看包廂內一眼。囂張得足以讓沈雲忍俊不禁。

如果一位稍微有點幽默細胞的藝術家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定會感歎:這多麽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啞劇啊。

“站住。”沈雲冷著臉,不痛不癢的喊了一句。

安琪兒從沈雲的背後走到他的身側,悄聲提醒道:“伊麗莎白的舅舅,也是尼古拉斯的叔叔,沙特爾-菲力。”

又是一個龐然大物啊!沈雲內心感慨道。

青年腳步一滯,他似乎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檔次的餐館中,會有人用命令式的口吻在他的背後說話。事實上他更傾向於在他身後在言語上不知死活的家夥,隻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也許,那個家夥認錯人了。

左手掐著女服務生脖子的沙特爾緩緩轉身,卻沒有走進包廂中。這個時候,女服務生的臉龐上已經呈現出窒息的紫色,盡管她極力掙紮,沙特爾的左手手臂卻晃都沒有晃動一下。

跟在沙特爾身邊的壯漢瞬間進入備戰狀態,轉過身盯著沈雲和安琪兒,眼神銳利,似乎能夠迸發出實質的光芒。

看到包廂中並排站在一起的兩人,沙特爾如少女般陰柔的臉上,洋溢出讓人感覺甚是詭異的笑容。他將視線定格在沈雲身上,笑嗬嗬問道:“奧古斯都?”

有必要回答他的問題嗎?沈雲覺得沒必要,所以他幫安琪兒拉過一把椅子,讓其坐下,而後自顧自的坐在她旁邊。安琪兒也覺得沒必要,所以她對一臉無所謂的沈雲報以一笑後,轉而看向沙特爾手中那名女服務生,一臉疑惑道:“沙特爾少爺,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難不成你的性取向回歸到正常人的軌道了?”

沙特爾的龍陽之癖,在【西雅學院】早已不是什麽秘密,說來道去也就那麽回事。個中滋味隻能自己體會的他,自然沒心情和一位女士討論這種深層次問題,但他根據安琪兒的表情,確認了自己那個問題的答案。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包廂中的桌子是他的扈從掀翻的,臉上略帶迷茫道:“兩位是要在這種肮髒的地方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