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室內的眾人,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明白張楚天話中的“語錄”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並不會打擊他們的好奇心。當下,青袍男子笑嗬嗬的回答道“語錄?何為語錄,公子不妨朗誦出來,讓我們大家鑒賞一下。”

“咳咳,那我可就說了。”張楚天咳嗽了一下,以一副嚴肅的表情,文縐縐著道“出過汗流過血,才知道生命的厚重。殺過人搶過劫,才了解黑夜的忠誠。”

聽到張楚天把話說完,全場頓時嘩然。這位公子吟誦的是什麽玩意?詩不是詩,詞不是詞,還什麽殺人什麽搶劫?僅此半響的功夫,張楚天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就大大的打了折扣。基本上認定這張楚天是個庸俗不堪,粗魯的家夥了。縱觀這文人墨客當中,他們還沒有見過哪代名家的詩詞裏麵會說殺人搶劫的勾當,這簡直是敗壞文雅。

“哈哈哈,這位公子,你這是作的什麽庸詞俗句?也太不入流了吧?”嘲笑聲,譏諷聲一陣陣傳來。唯獨涼月一臉癡迷的看著張楚天。別人不懂得張楚天詞中的意境,可涼月能懂。生命的厚重,黑夜的忠誠,對於一個江湖女子的她來講,卻是世間最為煽情的話語。此一刻,涼月仿佛在這句話中讀懂了張楚天的寂寞,讀懂了張楚天的感慨。

那些嘲諷不屑鄙夷的小聲,這一刻落在涼月的耳朵裏,卻恍然成了最刺耳的噪音。

看著張楚天那一臉尷尬的神態,涼月感覺心裏有些添堵。些許自嘲的笑了笑,這個男人,本就應該是落寞的,即使是那萬丈從軍中獨飲一杯溫柔的將軍,他的落寞也始終不會嫁接到敵軍的頭顱上,殺的隻能是人,而不是落寞。所以,他學不會這些文人墨客世家才子們的口舌才情。

“你們吵夠了沒有?吵夠了就給我閉嘴。”漲紅著臉,涼月怒目瞪著眾人。隨著她這聲怒吼,貴賓室內頓時陷入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不羨仙就算是大皇子二皇子來了,也不敢如此不給麵子的嗬斥眾人閉嘴吧?這位姑娘是誰啊?怎能如此狂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