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北伐2

有了這一次偷襲之後。wwW。qUAnbEn-xIaosHuo。cOm齊國上下變得相當的謹慎。不但安營紮寨的時候異常的小心,就是平常行軍,也是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四周,讓速買沒有可趁之機。

速買見事情不可為,便帶兵返回了。將此次出行的詳細,告訴了密盧。

密盧的反應和速買沒有什麽區別,聽到無終國人竟然幫助中原人對付自己的同胞,不由的破口大罵。可是除了破口大罵,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

無終國人既然已經和齊國人走在了一起,那麽就早都有了完善的計劃,想法,自己想要改變無終國人的想法、做法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是聽之任之。

說是聽之任之也不全對,密盧還是派人前去草原深處,將消息通報給了大長老知道。希望大長老在知道無終國人幫助外人欺負自己人之後,能夠派人前來救助自己。密盧覺得,隻要北戎全族大軍來了之後,自己絕對就安全了。

現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讓自己不要在北戎大軍前來之前,就被齊國人擊敗。密盧與速買兩人悄悄商議了一番。便帶著一萬騎兵前去阻擋齊國大軍。

齊國大軍來到伏龍山之後,齊桓公與燕莊公在山頂上安營,王子成父、賓須無二人在山下立下兩座營寨。三座大營全部用大車圍起來,當做城牆使用,士卒晝夜巡視,避免再次受到令支山戎人的偷襲。

第二天,密盧便與速買帶著一萬大軍來到了伏龍山下。看到齊國立下的三座營帳,也絕了強攻的念頭。密盧很清楚,北戎人比中原人強的地方,就在於北戎人常年生活在馬背上,在曠野決戰的話,對北戎人極為有利。可是攻城戰遠遠不如中原人。

現在齊國圍車以為城,雖然比不上正經的城牆。齊國人在營寨內以弩箭攻擊的話,山戎還是會受到相當大的損失。密盧可不願意自己平白遭受這麽大的損失。

密盧與速買商議一番之後,營寨前的士卒慢慢變的越來越少。而且這些士卒一個比一個散漫,下馬坐在地上,對著山頭上胡亂謾罵。讓營中的齊、燕兩國士卒一陣的氣悶。可是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還是沒有一個士卒敢出營出戰。軍法之嚴可不是說著玩的。

管仲看著山下山戎士卒的樣子,嘴角微翹,露出一絲冷笑,對虎兒斑說道:“將軍,此時就是你雪恥的時候。”

虎兒斑看著下麵的山戎士卒,早就已經忍不住了,聽到管仲的話,二話不說,點起士卒就向著山下殺去。

大夫隰朋雖然相信管仲的能耐,但還是皺眉對管仲說道:“仲父。山戎人恐怕有計,這樣衝下去不是太好吧。”

管仲笑道:“大夫不必擔心,這等小小計謀焉能瞞得過我?我自有對策,子讓山戎人吃一個大虧。”說完將王子城父與大獎賓須無召來,輕聲安頓一番,讓兩人離開。

隰朋見管仲有計劃,也就不再多說。如果說的多了,讓管仲以為自己懷疑他的能力,可就相當不妙了。管仲齊國的權勢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不是自己一個上大夫能招惹的起的。雖然以管仲的度量,這樣的事基本上不會發生,但萬事都要預防一個萬一不是。

虎兒斑帶著軍隊下山,一陣衝殺,山戎人也不接戰,轉身就跑。看到山戎人大敗而逃,虎兒斑心中一陣興奮,拍馬便追。

不過沒等他的戰馬把速度加起來,就聽到山上傳來了金鑼的響聲。鳴金而退,聞鼓而進的道理,虎兒斑還是知道的。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收兵後退。現在自己可是在齊國的軍營之中。雙方屬於聯軍的性質,自己違反了軍令,被人家殺了可沒底訴苦去。

密盧見虎兒斑不追趕了,微以皺眉,發出一聲呼哨,讓伏兵殺出,準備將虎兒斑的人馬留下再說。

可是呼哨聲想起的時候,雖然傳來了喊殺聲,卻沒有一兵一卒出現,密盧正在疑惑間。山上管仲令旗一展,山上齊國大軍與虎兒斑的無終國騎兵一起殺出,將密盧殺了一個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等回到自家營地,過了許久速買才狼狽不堪的回來。密盧剛準備責問,就聽速買說道:“大王,中原人好生陰險,看出了我們的計策,埋伏了伏兵擋住了我們,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看到速買狼狽的樣子,密盧就有些感覺,對於速買的解釋也算是可以接受。

密盧皺眉說道:“速買,齊國人奸詐,軍勢又強,我們如何才能等到大長老派來的援兵?”

速買苦思良久,一拍掌說道:“大王,齊國想要進兵,必須由黃台山穀口而入。我們用木石擂斷,外麵多掘坑塹,以重兵守之。雖有百萬之眾,不能飛越也。

此時山中氣候幹燥,隻要我等放一把火,就能讓齊國大軍全部化為飛灰!!!

就算是不放火,伏龍山二十餘裏皆無水泉,必仰在濡水取水。如果我們將濡誰截斷,彼軍中乏水飲,必亂,亂則必潰。吾因潰而乘之,無有不勝!!!”

密盧大笑道:“妙計!就如此處理,快去準備!!!”

速買接著說道:“大王,雖然計策不錯,不過我還是擔心會出什麽問題。大王你還是再讓人送信,請大長老速速派援軍前來。此萬全之策也。”

密盧點頭說道:“放心,我這就給大長老寫信。”

密盧與速買兩人分頭行動,一個去斷歸路,一個去斷飲水。忙的不亦樂乎。

管仲在山上見山戎人退兵之後,一連三天時間不見動靜,心裏有些懷疑。運起君策所傳授的先天神算,連忙推算,得出了一個龍困淺水的結果。

雖然沒有得出詳細,但還是大吃一驚,連忙讓人去打探消息。

很快探子就慌慌張張的回來。說道:“仲父,大事不好。黃台山大路已塞斷了!”

齊桓公與燕莊公以下,齊、燕兩國上下一陣驚慌。對方既然斷了歸路,那就一定有更歹毒的計策等著,不由得他們不著急。”

管仲雖驚卻不慌,向虎兒斑問道:“此地有沒有其他的路徑出入?”

虎兒斑想了想說道:“從此地到黃台山不過十五裏,便可以直搗其國,如果要走其他的路,必須從西南打大寬轉,由芝麻嶺抄出青山口,再轉東數裏。方是令支巢穴。但山高路險,車馬恐怕無法行進。”

管仲正沉吟間,牙將連摯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仲父,山戎人截斷了濡水,我軍中已然沒有可用之水。”

虎兒斑先前還不怎麽緊張,就算是斷了歸路,自己無終國人想要離開還是很輕鬆的。現在聽到水源被斷,才真正著急起來了,說道:“芝麻嶺一派都是山路,需數日時間,若沒有攜帶足夠的清水,恐怕走不過去。就算是走過去,也已經是筋疲力盡,無法作戰了。”

管仲卻還是不怎麽著急,對齊桓公說道:“君上可下令讓士卒找水。”然後就想其他的事去了。

齊桓公忙下令讓全軍將士找水,先找到水的重賞。

公孫隰朋說道:“君上臣聞蟻穴居知水,當視蟻蛭處掘之。”

齊桓公忙讓士卒去找,很快就又士卒前來回報,說軍士各處搜尋,並無蟻蛭。

隰朋道:“蟻冬則就暖。居山之陽;夏則就涼,居山之陰。今冬月,必於山之陽,不可亂掘。”士卒按照隰朋所說的去找,果然在山腰挖出了清泉。

齊桓公大笑道:“隰朋可謂聖矣。”將挖出來的這眼泉水稱之為“聖泉”伏龍山也改為龍泉山。

軍中重新有了水,兩國士卒歡呼相慶。密盧聽到兩國士卒的歡呼聲有些詫異,派人前去打探,知道情形之後駭然道:“伏龍山向來無水,怎的齊國人一到,就找到了清泉?難道齊國人有上蒼保佑,神仙相助?”

速買皺眉說道:“大王,齊國人是怎麽脫困找到泉水的,我們沒有必要深究。現在我們隻能是放火燒山,將齊國人燒死在山中了。”

密盧皺眉說道:“放火燒山乃是迫不得已之法,若是有其他辦法,還是不要這麽做的好。燒山恐怕會得罪山神。”

速買無奈隻得說道:“齊兵雖然有水,但是他們長途跋涉而來,糧草必然不多。我們堅守不戰。他們糧盡自然就會退去。到時候我們在回合大長老派來的援兵,一路追擊順勢攻破燕國。”

密盧點頭說道:“此計大妙。”

管仲讓賓須無假借轉回葵茲取糧,卻以虎兒斑領路,引一軍取芝麻嶺進發,以六日為期;又教牙將連摯,日往黃台山挑戰,使之不疑。如此六日,戎兵並不接戰。

管仲對眾人道:“按時間算來,賓將軍西路應該快到了。山戎人不出戰,我們卻不能坐等。”讓所有的士卒都背上一個口袋,裏麵裝滿了土。讓人駕空車二百乘前探,遇塹坑處,便用口袋裏麵的土填滿。大軍來到穀口,便開始搬運堵住穀口的木石。

密盧剛準備派人前去用滾木檑石攻擊齊國人,突然聽到西方傳來一陣喊殺聲。知道齊國人從小路殺過來了。連忙後撤。

速買卻是個心狠的,臨走前下令一把火燒起,要將困在穀內的齊郡全部燒死。

冬天遍地枯草,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來。被困在穀中的齊、燕兩國士卒大為驚恐,卻無處可逃,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大火象自己燒來。

從小路殺出來的賓須無,看到山穀中的大火,隻感覺到胸口發悶。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倒地不醒。

這樣的大火,根本就無法熄滅。困在穀內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齊國的精華幾乎全部都在這裏,一旦這些人死掉,齊國的國力可就大為衰弱,不要說繼續稱霸,就是保住宗廟都有些不可能了。

齊桓公看著滿山的大火,苦笑道:“不料寡人竟然死在此處。”燕莊公已經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管仲也是一臉驚訝,沒有想到山戎人竟然這麽狠。轉頭對齊桓公說道:“君上,是臣誤了君上,請君上責罰。”

齊桓公搖了搖頭,說道:“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仲父不必自責。”突然想起管仲乃是紫陽真人的弟子,說不定有什麽辦法澆滅大火,一臉希冀的問道:“仲父乃是紫陽祖師弟子,可會降水的法術?降一場大雨將大火熄滅。”

管仲苦笑道:“君上,臣雖然跟隨師尊修道,卻是時日極短,尚未曾學的法術。”

“既然如此,那就是我薑小白命該如此。”齊桓公笑道。

齊桓公的話剛說完,就見空中突然聚攏起一團雲氣,很快就形成一片烏雲,大雨瓢潑而下,將大火熄滅。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管仲卻從中感受到了太清法門的氣息,知道是老師或者老師派人來救自己了。心裏一陣感激,突然心中一動,大聲說道:“君上洪福,得天保佑,遇難自有上天相助,如此小火怎能上到君上。”

齊桓公一愣,隨即也是哈哈大笑,對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感到奇怪之極。

燕莊公也笑著對齊桓公說道:“兄長定然是上蒼眷顧之人,不然怎麽會在危難之時,突然有大雨降下。”

齊桓公心裏也是微微有些得意,想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上蒼眷顧之人。

突然看到管仲口中念念有詞,雖然沒有聽到管仲說什麽。但是這幾個字他自己每天也要念誦好幾遍的,看口型就知道管仲念誦的是什麽。

“紫陽祖師聖壽無疆!”立馬就知道管仲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想想也就釋然了,這麽多年來,紫陽祖師顯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幫助齊國杜果難關的次數可是相當不少。

剛剛想明白,就聽到一大片的“紫陽祖師聖壽無疆的聲音”,忙抬頭看去,隻見紫陽祖師就站在空中對自己微笑,忙於其他人一起跪倒在地,叩謝紫陽祖師救命之恩。

燕莊公也是目瞪口呆,雖然他多次聽人說過,齊**隊作戰的時候。齊國人所供奉的太清三祖之一的紫陽祖師會出現相助,不過從來沒有當真。以為是齊國人自己弄出來,擴大自己影響的傳言。

這會真的看到神仙救命,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傳言,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君策算出管仲有危險之後,使用陸地金光縱法很快就飛過來了。到山頂之後,忙施展神通降下一陣大雨將大火熄滅。

大火熄滅之後,君策感覺到,自己一直緩慢壯大的功德金光,突然間長大了好多。也是一陣錯愕。

卻是君策這一場大雨,不但救了數萬軍士,更是救了山中無數的生靈,也算是做了一番大功德。

對著下方的兩**士點點頭,便隱去了身形。

燕國乃是召公之後,當年抵製太清教也是做得比較徹底的。不過現在看到信奉太清教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燕莊公的心思立馬就動了。

這世上任何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燕莊公被君策救了,想到鄭國和齊國從太清教手上得到的好處,頓時有些心癢難耐。突然想起齊桓公剛才說管仲是紫陽祖師的弟子,忙向管仲問道:“仲父,寡人與齊侯兄弟相稱,稱呼您一聲仲父不未過吧。”

管仲笑道:“燕公客氣了,不知燕公有何事吩咐?”

燕莊公道:“仲父,寡人久慕太清教諸位道長們的風采,早就向供奉太清教三位祖師,讓太清教來我燕國傳教,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接觸。如今知道仲父竟然是紫陽祖師的弟子,不知仲父可否替寡人引薦太清教諸位道長,讓太清教也來我燕國傳教?”

管仲聞言微微有些發愣,剛一遲疑,就聽君策在自己耳邊說道:“答應他,快答應他。”

管仲心裏微微一笑,說道:“此時不難,待我回到臨淄之後,定然將燕公的意思轉告給太清教當代教宗。”

燕莊公聞言,心裏一陣高興。

管仲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對於傳播太清教的教統,讓更多的人供奉太上道祖可是相當在意的。而且也聽到了君策的傳音,自然是一點都不會遲疑。

齊桓公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讓太清教前來燕國傳教,對齊國也是有好處的,雙方的關係也就會更加的親密。齊桓公自然是不會阻撓。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樁好處,這一次看來還真是沒有白來。”君策隱身站在一邊,看著燕莊公想道。“唔……,本來準備救出管仲之後就離開的,現在看來還不能走。我還得給燕莊公一點好處,讓他知道我們太清教的好處,堅定信念。”

齊桓公想了想,說道:“賢弟,我軍中就有太清教的傳教士。賢弟如果真的有興趣的話,可以找他們問問。”

燕莊公一愣,問道:“兄長您的營中怎麽會有太清教的傳教士?”

齊桓公笑道:“太清教的教義就是要救助世人,而且各個都是醫術超群。在軍中不但可以隨時向軍中士卒宣講教義,還可以為受傷的士卒醫治病患。所以我們齊國大軍走到哪裏都是帶著一些太清教傳教士的。鄭國也是一樣。”

聽到竟然還有這個額外的好處,燕莊公的眼睛更亮了。有經驗的老兵的作用,燕莊公是很清楚的。戰場上能挽救一個受傷的老兵,等於軍隊的戰鬥力增加了一半。而且還讓士卒們沒有了後顧之憂,作戰的時候會更勇猛。

賓須無剛剛暈過去,就被大雨澆醒了,等看到空中的君策之後,更是大聲歌頌著紫陽祖師的名號。

等到將穀口的木石搬開,將齊桓公救出來之後,沒等的賓須無說什麽,齊桓公便下令追趕。繳獲了山戎人來不及帶走的馬匹器仗,牛羊帳幕之類無數。

密盧看到天降大雨,將大火熄滅之後,更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直接向著孤竹過飛奔而去。

齊國大軍攻陷山戎國都,山戎人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下場。當得知齊桓公下令所有軍隊不許擾民,山戎百姓無罪的時候,歡呼聲傳遍了四方。

當得知密盧已經逃往孤竹國,便詢問孤竹國是什麽玩意。有歸降的山戎人說道:“孤竹乃東南大國,自商朝便有城郭。從此去約百餘裏,有溪名名卑耳,過溪便是孤竹界內,但山路險峻難行。”

齊桓公想道:“做了就做徹底,幹脆連孤竹國也給滅了。”便說道:“孤竹黨山戎為暴,既在密邇,宜前討之。”燕莊公自然是相當的高興。

齊桓公大軍起程,行不十裏,望見頑山連路,怪石嵯峨,草木蒙茸,竹箐塞路,有詩為證:盤盤曲曲接青雲,怪石嵯岈路不分。任是胡兒須下馬,還愁石窟有山君。

眼見此山難行,車馬難過。齊桓公便想棄下戰車,帶步卒前去征討。

管仲忙阻止道:“北戎人善於騎射,唯有戰車可以克製,這戰車卻是不能丟棄。”

齊桓公看著眼前的大山,苦笑道:“仲父,你所說的寡人也知道,可是這山路難行,車駕根本就過不去啊。”

管仲笑道:“無妨,臣自有辦法。”隨後便教授全軍將士唱歌,唱上山歌。歌詞為:“山嵬嵬兮路盤盤,木濯濯兮頑石如欄。雲薄薄兮日生寒,我驅車兮上山元。風伯為馭兮俞兒操竿,如飛鳥兮生羽翰,跋彼山巔兮不為難!”

數萬大軍唱著歌,很輕鬆的就爬上了山。

可是上了山又沒有辦法下山,管仲又教士卒唱下山歌。“上山難兮下山易,輪如環兮蹄如墜。聲轔轔兮人吐氣,曆幾盤兮頃刻而平地。搗彼戎廬兮消烽燧,勒勳孤竹兮億萬世!”

看著兩國士卒唱著歌健步如飛,車馬都平穩的過了大山,齊桓公笑道:“寡人今天才知道,人力竟然可以用歌來鼓動。”

管仲笑道:“臣當年在檻車之時,恐魯人追趕,亦作歌以教軍夫,樂而忘倦,遂有兼程之功!”

齊桓公忙問道:“此何故也?”

管仲卻是笑而不答,道理雖然很簡單,但是想要做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自己如果不是在太清門下修煉,也不可能做到。

大軍前行沒有多久,就見前麵兩座大山相夾,一個人能過去,可是車駕是無論如何過不去。齊桓公正在發愁,就見山凹裏走出一個東西來,眾人看去,隻見這東西,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約長一尺有餘,朱衣玄冠,赤著兩腳,向桓公麵前再三拱揖,如相迎之狀,然後以右手摳衣,竟向石壁中間疾馳而去。

齊桓公大為驚訝,向管仲問道:“仲父,此為何物?”

管仲道:“此正臣所製歌詞中‘俞兒’”

“‘俞兒’是什麽東西?齊桓公接著又問道。

管仲想了想,說道:“臣曾聽老師說過,北方有登山之神,名曰‘俞兒’,有霸王之主則出見,君上所見,其殆是乎!拱揖相迓者,欲君往伐也;摳衣者,示前有水也;右手者,水右必深,教君以向左也!”

一番話說的齊桓公一愣一愣的,將信將疑的讓人去探查,發現和管仲所說的沒有一點區別。齊桓公心中大定。帶著大軍繞過山石過河,向孤竹國殺去。

那俞兒從齊桓公麵前消失之後,卻是來到了君策麵前,拱手說道:“上仙,弟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君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貧道日後定有所報。”說完就準備離開。

卻見俞兒突然跪倒在地,說道:“仙師,弟子雖然為山神,可是卻無長生之法,雖有神通,卻無道行。今日遇見仙師,乃是弟子的福分。弟子也不敢求仙師將弟子收錄門下,隻是希望能陪伴在仙師身邊,聆聽教誨。”

君策嗬嗬一笑,說道:“你這小東西倒是會說話,不過我太清大道卻是不輕易傳授,你想要貧道傳你大道,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俞兒說道:“仙師,弟子知道的。”

君策想了想說道:“唔,既然如此,那你就前去大荒太清宮,替我看守山門吧。待你功德相當的時候,貧道自然會擇法傳授。”說完隨手寫下一封信,讓俞兒交給道清。

俞兒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看著俞兒離開,君策輕笑道:“我手下現在一個土地,一個山神,難道我適合做山川之神?”剛說完就連忙“呸!呸!呸!”三聲,說道:“做什麽神,真是昏了頭了。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突然感覺到前方傳來一陣法力波動,君策一陣的驚訝,連忙趕去。

隻見齊、燕兩國大軍已經渡過大河,在岸邊整頓。突然合力翻起一陣浪濤,卷走了一陣士卒。普通人看不見,君策卻清楚的看到,那河裏有一隻妖怪正在興風作浪。

忙駕雲前去,手捏法決,一指河水,喊一聲“定!!!”

原本波濤洶湧的河水立馬就平靜了下來,不管那妖怪怎麽驅動法決,都沒有一點的動靜不能翻起一點波濤。

那妖怪氣急,破水而出,站在水頭上大喊道:“誰人破我法術?”

看到身後出現了一個青麵獠牙,手持三叉戟的壯漢,所有人都愣住了。隨軍的太清教傳教士看到這人卻是大喝一聲:“哪裏來的妖孽作祟!!!”

同時手一張,發出一道掌心雷,向這青麵獠牙的妖怪打去。

妖怪能變幻人形,修為已經相當厲害了。相當於煉氣士結出了金丹的境界。齊**中的這些傳教士,都不過是剛剛入門,修為最低的,這才在軍中行走。如果單一一人的話,這妖怪吹口氣就能把這些傳教士吹走。

可是上百人同時出手,就算是最簡單的掌心雷,也讓這隻青麵獠牙的妖怪難受不已。一陣巨響,妖怪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過這時候的妖怪和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就完全不一樣了,身上的鎧甲變得破破爛爛,身上漆黑一片,淡銀色的白發全都高高炸起。嘴一張,一口黑煙從口鼻之中噴出。怒道:“你等好不講道理,竟然不打招呼直接偷襲。”

齊**中傳教士之中領隊的那位,冷笑一聲說道:“對你等妖魔鬼怪,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你既然要說,我等也不會阻撓。說吧。”

妖怪要挺直,大聲說道:“我乃孤竹國大將黃花元帥,你等……。”

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片掌心雷落下,直接將黃花元帥打進了水裏。水麵上電光閃爍。

君策在高空看到下麵的情形,微微點頭,對太清教眾傳教士相當的滿意。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造謠。遇上比自己強的對手,就大家一起來。一道掌心雷造不成什麽傷害,上百道掌心雷,就算是練氣剛剛入門的弟子使出來的,也足以讓一個結成金丹的煉氣士吃一個大虧。

看到妖怪被打進了水麵,一幹傳教士不由笑出聲來。可是沒等他們笑完,就見水麵一分,那黃花元帥又衝了出來。雖然更狼狽了一些,可是看起來好像受傷並不嚴重,讓一幹煉氣士一陣的驚訝。

“嘖嘖,這妖怪的身體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啊,不是一般的硬。如果手上沒有法寶,或者沒有特別的道術,相同境界的煉氣士根本就不是妖怪的對手。”君策話剛說完,覺得頭頂上有些不對勁,剛準備閃避,就被一件東西直接打在了腦門上,從空中落了下去。

眾人正在驚慌的看著麵前的黃花元帥,就見空中好像落下來一個什麽東西,直接掉到水裏去了。濺起一大片的水花。

君策被打進水中之後,就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自己心頭想起。“小道士,葫蘆還給你了,免得你對別人說娘娘我貪了你的東西。”

看著懸浮在自己身邊的紫金紅葫蘆,君策一陣的無語。知道是自己和彩鸞分別的時候,說的哪句話讓女媧娘娘不高興了。

“唉,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女媧娘娘這樣的聖人也不能免俗。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嘛,怎麽能這樣呢。”一邊說一邊收起懸浮在自己身邊的紫金紅葫蘆。

“不過也無所謂,女媧娘娘乃是人族之母,我也是人族。那女媧娘娘就也是我娘了,兒子被老娘打了就打了吧,無所謂。”君策有些無奈的自我安慰道。

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又是一陣仰天長歎。自己和九鳳一戰,被打成了國寶的眼睛、南極仙翁的腦門,佛陀的腦袋。

九鳳也是得到女媧娘娘真傳的,法術之精妙不在君策之下。眼圈、腦門、腦袋上麵的東西可都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消去的。君策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也沒能完全消去,隻是看起來淡了很多。

被女媧娘娘這麽一葫蘆,腦門現在不像南極仙翁了。倒是像在腦袋上頂著一個葫蘆一樣,已經不是用難看就能來形容的。

“唉,老娘唉。您還回來就行了唄。何必又再給我一個葫蘆呢?”摸著腦門上的“葫蘆”,君策一邊歎氣,一邊嘀咕道。恍惚間,君策好像又聽到了一聲輕笑。

被女媧娘娘打了,君策是沒有一點的意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他,說實話對於女媧娘娘比太上道祖還要崇敬一些。雖然太上道祖現在比女媧娘娘和君策的關係近。心裏的那種感覺卻是換不過來的。

好在君策在空中的時候就是用的是隱身法,這一葫蘆也沒有把君策的隱身法打散。落到水中之後,也沒有人能看到君策的樣子。不然在這麽多的徒子徒孫麵前顯出葫蘆一樣的腦門,國寶的眼睛和佛陀的腦袋,君策直接就不用活了。

使用水遁之術離開的遠遠的,把自己身上的水弄幹。臉上用幻術繼續遮掩起來,這才駕雲來到戰場,繼續觀戰。

準備在太清教眾傳教士遇到危險的時候救人了,雖然以自己的道行去和這麽一個小妖怪動手,實在是有些太傷麵子。但也顧不得了。

剛剛用飛鶴傳書傳信給道清他們,讓他們前來。現在可還來不及趕到。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徒子徒孫被打殺吧?

被君策從空中砸下來一打岔,那黃花元帥有些發愣。盯著君策落水的地方看了好長時間,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才轉頭看向太清教的一幹傳教士。突然又暴怒起來,吼道:“你們怎麽又偷襲?”

“你不是說通完名再打麽?我們看你通完名了,以為你準備好了,就動手了。沒有想到施主你竟然還沒有準備好,讓我們很是納悶。”

黃花元帥又楞了一下,說道:“我通完名,你們總得也通名吧?不然我怎麽知道被我殺死的是誰?”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就通名了,我們以前的名字早就不用了,現在我們都用一個名字。”

“咦?這麽多人用一個名字,還真是奇怪,你們叫什麽?”

“我們都姓勞,叫耋。”

“原來你們叫老爹啊,這個名字怎麽這麽怪異啊。老爹……老爹……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傳教士領隊和妖怪的對話,引得周圍的士卒一陣哈哈大笑。沒有想到這個妖怪竟然這麽的愚笨。

眾士卒一笑,黃花元帥也反應過來了,怒道:“你們竟然敢玩我!!!”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掌心雷,打在了黃花元帥的身上。

這一次黃花元帥衝出來之後,也不多問什麽了。直接就向著太清教一幹傳教士殺去。

突然空中落下一根細線,細線上拴著一個小鉤。這小鉤打在黃花元帥的身上,直接讓黃花元帥腳下一個趔趄,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君策盤膝坐在空中,手上拿著一根釣竿。好像正在河邊垂釣一般。

那魚鉤再一閃,直接從黃花元帥的口中飛了進去,從腮幫子穿了出來。魚鉤上閃過一道清光,黃花元帥一聲大叫顯出了原型。原來是一條黃花魚。

被君策打的現了原型之後,黃花元帥不停的掙紮,可是越掙紮,魚鉤就構的越緊,他自己也就越疼。慢慢的,終於不敢掙紮了。

君策緩緩將魚竿收起,將黃花元帥從魚鉤上解下來,放到一邊剛剛編好的魚簍之中。踏雲而去。不過等到所有士卒都看不見了之後,用隱身法又回來了。

這裏竟然出現了妖怪,讓君策覺得很不簡單。

那黃花元帥已經是成精的妖怪,呆在魚簍裏卻也不會缺水而死。說道:“你是哪裏來的道士?竟然敢來我們孤竹國撒野?還不趕快放了我!!!”

君策輕笑道:“如果貧道不放呢?”

黃花元帥吼道:“若是你不放,則死期將近。我是奉北戎守護神之命,在這裏守護孤竹國的,拿了我就等於是得罪了北戎守護神。

你雖然有些本事可以擒拿我,但是與守護神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君策笑了笑,也不在意。隻是注意著下麵的軍情。沒有了黃花元帥,孤竹國根本就不是齊國的對手,雖然中間略微有些波折,但孤竹國還是被齊國滅亡。

得了山戎與孤竹的五百裏之地,俺燕莊公的意思,這五百裏之地要和齊國平分,每人一半。不過齊桓公考慮這裏距離齊國太遠了,乃是一塊飛地,自己得了麻煩更多,便大度的全部都送給了燕國。

燕莊公又是一陣感激。

不過君策卻很是奇怪,孤竹國都已經被滅了,黃花元帥所說的北戎守護神怎麽一直沒有出現。擔心路上還會有什麽波折,便一直懸浮在齊燕兩**隊的上麵,跟著兩**隊一起行動,萬一有什麽事,也可以照應。

齊燕兩國大軍前行不過二十餘裏,突然發現天變黑了。準確的說是天不見了,到處變得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君策跟在齊燕兩**隊的上空,一不小心,也陷進了陣中。黃花元帥嘎嘎笑道:“小道士你完了,守護神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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