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康伯已經認命，對於吳士鯤的問題都老實回答了，也沒有撒謊之類的，因為他知道在鬼捕麵前撒謊也沒用。

等吳士鯤問完所有問題，許默也沒有食言，直接打開鬼門將鬱康伯送去了地府。

關上鬼門之後，許默才不禁有一絲恍惚。

——這好像，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

回想以前，雖然也和許多敵人戰鬥過，但不管是當初的傅雲嵐，還是日本之行的陰陽師，亦或者前不久紅竹島遇見的冒充功勳良勳的那個敵人，盡管那些人都死了，但卻都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今天的鬱康伯，才是他第一個‘親手殺死’的敵人。

第一次殺人，許默意外的現：自己居然並沒有特別大的感觸。

在不知不覺之間，他的心態已經早已不是半年前的那個普通人了，對於‘殺人’這件事，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麽的排斥和不能接受。

畢竟，這裏並不是凡俗界，敵人也不是普通人，在進入者靈界之前，他其實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這裏，是真正的強者為尊的叢林法則，過分的心慈手軟是無意義的。

另外，可能還有一個比較主要的原因就是：身為鬼捕的他，對於‘死亡’的認知也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就比如這鬱康伯，雖然許默直接把他的肉身打成了渣，但這對他來說，卻並非普通人認知中的那種‘死亡’，他的元神還在，甚至可以理解成另一種意義上的‘活著’。

然後許默把他送去了地府，感覺上就好像把人從一個地方送到另一個地方，大大降低了他對‘殺人’這件事的感覺。

就在許默心裏暗自感慨著的時候，耳邊傳來吳士鯤的聲音：“許默，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許默收起思緒，說道：“既然問到了你同門的線索，那當然是去找找看了。”

吳士鯤道：“你也繼續和我一起去嗎？會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許默道：“沒關係，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靈界麵積縱橫四千餘裏，這個距離對普通人來說很遙遠，但對修仙者而言其實並不算什麽，以許默現在合體期修為，真要全飛行的話，差不多一天就能橫穿整個靈界，如果是修為更高的大能，比如渡劫期，恐怕靈界任何地方都隨意可去。

別說在靈界，如果是渡劫期大能，就算到了凡俗界，整個地球都可以一天時間轉著玩兒，至於到了仙人境界……人家二郎神隨便去地球哪個地方都跟飯後散步一樣。

關於這次來靈界的任務，許默之前了解了一些任務地點‘死魂穀’的情報，得知那個地方不是個可以輕鬆進入之地，所以也不怎麽著急，打算多準備計劃一下再去，所以現在先跟吳士鯤去找找他的同門也沒什麽。

可是，就在許默和吳士鯤動身往殘月峽趕去，飛了沒多久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當看到許默拿出正響鈴的手機時，吳士鯤眼睛都瞪大了，驚道：“許默，你……你的手機還能用？！”

他都沒想過這點，回了靈界之後理所當然的認為手機不可能有用的，都沒拿出來過，現在看來……難道凡俗界移動公司的能耐居然這麽大，信號連靈界都能輻射？！

許默看對方吃驚的表情，失笑道：“呃……不是凡俗界的電話，是我‘上頭’的特殊電話，我這手機……相當於是傳訊法寶。”

“哦……原來是這樣……”吳士鯤這才釋然，還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果然沒信號。

許默則往邊上飛開了一點，接起電話道：“喂？六爺，什麽事兒？”

——這電話，自然是劉老六從天庭打來的。

那邊劉老六語氣似乎有些不滿道：“我說，你怎麽還沒有去修複那個裂縫？你這消極怠工的態度可要不得啊，小心我扣你獎金。”

許默一愣，然後道：“哈？上次不是說沒有時間限製，我可以看情況計劃嗎？我這正計劃著呢！反正那裂縫在那爾放了一百年了都沒事，也不差這三五天吧？”

劉老六道：“情況有變，我們檢測到那個裂縫的異常昨天突然加劇了，如果不盡快修複的話，很可能會有強大的魔淵妖獸跑出來。”

“什麽？！”許默嚇了一跳，“這麽嚴重？！那行，我這就趕過去吧，不過那個地方在靈界的一個危險禁地裏，聽說裏麵有許多厲害的凶獸，我怕我搞不定啊！”

劉老六道：“情況緊急，天庭會給予你特殊協助，你不用擔心那些凶獸。”

“哦？什麽協助？”許默頓時眼神一亮——特殊協助？難道是要賜予自己什麽特殊仙術或者逆天仙寶之類的？

劉老六道：“當初我給你的那個雷部的電話你還有吧？你到了地方，碰到危險阻攔的時候就直接打那個電話，雷部的人會幫你搞定的。”

“……”許默有些無語。

好吧，沒想到天庭的協助這麽簡單粗暴，雖然沒有仙術或者仙寶，但得到個免費的天雷召喚權限也可以了，至少不用擔心自身安危了。

許默心裏暗想著的時候，那邊劉老六道：“你自己趕緊的吧，要是晚了裂縫變太大，出來了連天雷的轟不死的蠻荒異獸，那就麻煩了。”

“哈？”許默再次大驚道，“我去！還會出現連天雷都劈不死的大妖？！”

劉老六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天雷又不是萬能的，能抗天雷的仙或妖多了去了，曾經有隻猴子，抗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極致天雷都沒死呢。”

許默：“……”

……

當許默神色有些蛋疼地掛掉電話之後，吳士鯤才靠了過來，問道：“許默，怎麽了？”

許默歎氣道：“唉……我恐怕不能幫你去找同門了，我任務那邊出了點意外，必須馬上趕過去處理。”

吳士鯤神色一緊道：“那你趕緊去吧，我的事不用擔心，我自己去打探情報就可以了。”

一直麻煩許默好幾天，吳士鯤心中都有些過意不去，現在得知對方的‘正事’告急，他更是愧疚，可惜他知道自己連問‘有沒有什麽我能幫忙的’這個問題的資格都沒有，就算有心幫忙也無力。

許默點頭道：“那你先去查一查吧，如果有什麽麻煩，可以先避一避，等我把那邊的事情搞定了，再過來找你。”

吳士鯤道：“好。”

隨後，兩人就此暫別，吳士鯤去殘月峽找他的同門，許默則徑直往死魂穀趕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