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聽了田才的話,不由有些驚訝,疑問道:“你能讓北苑正自己說出當年的事?這可是北苑家最大的秘密之一啊,你能有什麽辦法呢?”

田才嘿嘿一笑,學著諸葛先生的樣子道:“山人自有妙計……嘿嘿……”

看著田才那故作神秘的樣子,劉基甚是有些疑惑,不明白田才為什麽說的那麽有自信,但是田才喜歡吹牛是吹牛,但他真要做起事來也是有一套的。就說在北苑山莊的時候,田才居然能潛入密集防守的北苑家的藥房裏,甚至取得了在那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密室裏的成品藥。不管他是怎麽做到的,至少說明這家夥確實是有這樣的實力的,劉基對田才倒還真有點期待。

田才沒有繼續北苑正的話題,賺而問劉基道:“那你說當時的陸瑩跑哪裏了?她不是一直在她母親的懷裏嗎?”劉基說道:“當時送陸清風夫婦去北苑家的人裏有一個叫作野草道人的人,此人深諳藥理,對製毒之術很是精通。但常年隱居在山中自行煉藥,所以也有人稱之為野草居士。其時,野草居士前去四川采藥,正好遇見陸清風與唐寅的兵器之爭,遂去觀看。後因不齒於北苑正的做法,所以遂趁亂將陸瑩盜出,並收作弟子。據陸瑩與我所說的情況,當時野草道人從小就將陸瑩放在藥桶浸泡,藥桶中的俱是劇毒之藥。分別為:千延蜈蚣,玉麵蟾蜍,綠湛蜘蛛,響尾蛇,遼煞蠍,赤腰蜂,巫意地龍,仙鶴頂紅等諸多毒物。

除此之外,野草道人還在四川五衍山的絕龍嶺裏弄得一些極品劇毒之物。本來五衍山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但後來因為毒草毒蟲居多,其所產出的糞便大多都集中在絕龍嶺,這些糞便經多年風吹日曬,慢慢變異,成為劇毒之物。並在嶺中升起一層劇毒屏障,此毒障毒性甚烈,凡是經過於此的生物再五生還的可能,據說甚至連龍來了也要留下。所以稱之為絕龍嶺。當時野草居士從運用自己的秘法辟開毒障一個時辰,自己闖進去弄得百餘斤的毒物糞便。回去之後將百餘斤煉製為十餘斤,又從十餘斤換法煉製成一斤。又從一斤中煉製出了三兩五錢八文重的劇毒之物。每隔幾天練毒的時候就將這些劇毒之物放在桶重幾分。久而久之,陸瑩被鍛煉成一個地道的藥人,全身皮膚,血液,筋脈,乃至汗毛血管,氣息等一概都是毒物。野草道人又用秘製之法將自己畢生所練的‘千千蠱’植入陸瑩的身體裏,並教會陸瑩眼咒等蠱毒秘法。在自己臨死之前交代了陸瑩的身世並讓陸瑩想辦法找北苑家報仇,然後自己就因練毒過多,體內毒性攻心,含恨而死。”

田才聽了汗一陣一陣的,對劉基道:“你是說陣陸瑩全身都是毒,就是那什麽野草居士所練?”劉基歎道:“沒錯,就是他。”田才皺著眉頭說:“依你這麽說,好似陣野草道人很是夠意思,要幫陸瑩報仇,但既然他能潛入北苑家為什麽不自己幫陸瑩殺了北苑正呢?再者說了,就算要陸瑩親手報仇,也可以從小鍛煉他,然後倆人聯手殺上北苑家。完全沒必要將陸瑩煉製成這樣的人啊,我看這事沒這麽簡單啊。”

劉基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哎呀,還是田小兄心思縝密,參透這一點了。連我都被蒙在鼓裏了。我也一直認為這野草居士是一心為陸瑩為陸家著想,甚至因為此而身中劇毒而亡。如果照你所說,這野草道人也是別有居心的了?”

田才嗬嗬笑道:“他是不是有居心,我並不知道,我剛才也不過是胡亂猜測而已。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也隻有那個已經掛掉的野草老道士知道了。不過咱們現在有個現實的問題,那就是陸瑩該怎麽處理?那小丫頭可是還差點把我們一起送上西天見佛祖啊。”

劉基聽田才這麽說,不由哈哈笑道:“田小兄,你認為當日陸瑩真的要殺大家嗎?”田才一頭霧水,問道:“難道不是嗎?”

劉基笑道:“其實陸瑩當時隻想報仇,對其他人並無仇恨,之所以那麽說也隻是要嚇唬北苑正。要讓他看看自己親手所創的基業被毀於一旦,讓北苑正那樣重名忘義的人看看自己的名聲將會因為自己被撕扯成什麽樣子,這才是陸瑩的真正目的。否則如果陸瑩想殺大家的話,哼哼。你想當時她下在大家酒宴裏的毒是什麽?”

田才略一沉思,就答道:“好像是叫什麽天淚的藥物吧。好像聽說這要隻對武功高強的人有效,功夫越高,毒性就越烈是吧?”

劉基看著田才道:“如果陸瑩真的要殺大家的話,那麽她要是下在酒宴裏的毒不是天淚,而是連城毒呢?那麽誰能擋的住呢?”

田才一聽,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略感身上也被嚇出一身冷汗。如果按劉基所說,陸瑩要真的在水裏下的是連城毒的話,那麽大家都**去天上打牌去吧,也不知道能湊幾多桌麻將了。田才擦了擦汗,對劉基問道:“那你那意思是……”

劉基歎道:“陸瑩不過是想讓北苑正親眼看到自己的一手基業因自己被毀,死都不得安心。你想,當時你搶了她的連城毒,她難道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她最拿手的自然是眼咒,但她就沒別的辦法了?她全身都是毒,隻要衝上前去在你身上隨便摸上一把,略一運氣,隻怕你也就沒機會再回來了。再者說,別說當時那麽多武林人士都被天淚所毒,無法用力。就算他們一擁而上,陸瑩會怕他們嗎?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陸瑩就算被他們殺死,但別忘了,陸瑩全身都是毒,她的血液,她的氣息會隨空氣而飄散,雖然未必有連城毒那麽厲害,但會差多少嗎?到時候在場的各位估計就都留下了……”

田才聽了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心說當時的情景還真的是危險啊,幸虧陸瑩沒要真的殺自己,否則自己估計就不會趴在這聽老劉講故事了,估計是躺在那什麽小四方塊裏等老黑和老白來接自己下去了……

田才也跟著劉基歎口氣說:“沒想到居然是我錯怪了陸瑩了,那以你的意思是,小丫頭該怎麽處理呢?”劉基歎道:“她現在也是無家可歸,她從出來之後就隻為報仇而生,現在她報仇失敗了,她還能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