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還沒消息就聽到遠方傳來一陣猶如野獸般的長嚎,寒江月不由得擔心的回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遠遠的山頭上,一隻狼正在對著滿月長嚎。因為修真而眼睛好得嚇人的寒江月卻突然發現那隻狼竟是全身銀白色。

聽到狼嚎,老狼的身體一窒:“銀狼,那是你的同伴嗎?”

“是!”聲音雖然如平常一般的冷淡,可是與銀狼諦結了生命契約的老狼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銀狼的內心有多麽激動:“去吧,反正今晚也就是偷那把刀而已,你去會會你的同伴吧!記得明天早上在吉普車那裏等我們,可能到時我們會需要你的幫助!”

感覺到銀狼的開心,它一下子在老狼麵前顯出了原型:“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一定會在車邊等你們的,你晚上拿東西時也要小心點,那把刀並不邪惡,但是卻有一股非常大的力量。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力量,但我建議你不要輕易的相信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話!”

老狼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你去吧!”一回頭,卻看到喇嘛廟前一個老喇嘛正站在廟門口對著自己微笑,看他那表情好像他也可以看到銀狼一般:“客人,歡迎!隻是這麽晚了,放自己的寵物出去好嗎?”

“它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怎麽躲開危險的!!”老狼把行囊往地上一丟,老喇嘛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淡了下去,伸手招來兩個年青的喇嘛把行囊送回寺院的客房:“難怪你們可以走出那個陣式,原來是有它帶路!”

雖然帶路的是寒江月,可是老狼也懶得去多解釋,隻是對老喇嘛笑了一下:“你也不錯啊,竟然可以看到它!”

“我在這山中住了一輩子,與山上的銀狼有幾過次奇怪的見麵,所以對於與它類似的生命體會非常的敏感!”老喇嘛對老狼笑了一下:“倒是客人你們,為什麽會跑到這種荒山野地裏來呢?”

老狼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到:“迷路了!”

“總算見識到掙眼說瞎話了”寒江月在一旁小聲的嘀咕到。

老狼瞪了眼寒江月繼續說:“地圖上沒有標出這塊地方,我們還以為這是一個小草原或是一小片山區,準備打算穿過這裏到雲南去遊玩的,沒想到反而迷路耽誤了時間。等我們發現陷到山裏的陣式裏時,已經遲了。還好銀狼它能認識路,把我們帶了出來,不然恐怕這世上又會多了兩個冤死鬼了。”

老喇嘛笑了一下,似乎對老狼的說辭半信半疑:“那你們又怎麽知道這山上有廟宇呢?”

老狼用一種近乎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老喇嘛:“有沒有廟宇我不知道,可是布下這個陣式的話,一定會有人守著吧?山下沒人,那就在山上了!”雖然這個解釋有點牽強,可是也算是人類一種習慣性的思維吧?老喇嘛微笑著點了頭點頭:“我知道了,今天已經天黑了,明天我會叫人帶你們下山到山的那邊去的!今晚,就請在廟裏休息一個晚上吧!山裏交通不方便,吃的東西很簡陋,希望你們不要嫌棄才好!”

“不會不會!”一直插不上嘴的寒江月終於逮到機會了:“隻要是有一個床,有一杯熱茶都已經很好了,畢竟這比起縮在車裏睡覺的感覺好太多了!”老喇嘛笑了笑:“謝謝你救了阿諾!”

寒江月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中年喇嘛:“你叫阿諾?”

“……是!”雖然不知道寒江月為什麽這樣問,但是阿諾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可是他的回答卻換來寒江月一陣暴笑:“阿諾?你不會叫阿諾斯瓦辛格吧?還是說他是你家親戚?”

阿諾有點納悶:“阿諾斯瓦辛格是誰?我從小就是孤兒,達賴大人收留了我,然後把我送到這裏來修行,我想你是弄錯了吧?”聽到阿諾一本正經的回答,寒江月笑得更凶了。

老狼覺得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寒江月的背上:“你夠了沒有?不要拿別人的名字來開玩笑!”真不知道他這種德行怎麽可以縱橫商場吒吒風雲的,難道說他這個笑麵閻羅的外號是白來的不成?

被老狼暗含真力的一掌拍得差點吐血的寒江月一下子停住了笑:“拜托,開個小玩笑促進一下大家的感情交流又不會怎麽樣,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聽著,這裏是西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些人非常純樸的,他們與你平時接觸的那些商界裏的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再拿他們取笑!否則我要你好看!”

“這是威脅?”

“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警告!如果你再這樣,我立馬調頭就走,你自己一個人回家去麵對你家人的責罵得了!”一聽到老狼這樣說,寒江月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心裏知道,這件事,他一個人恐怖無力達成,老狼的幫助是必不可少的!

看到寒江月收斂了他過份的行為,老狼這才對阿諾道歉:“對不起,我這個朋友一開起玩笑來就沒有分寸,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尤其是他的笑,可以感染很多人,讓大家覺得很開心!我倒是覺得你太嚴肅了,或許多笑笑會對你有好處的!”阿諾微笑著對老狼說道,並轉頭對寒江月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關係的,平時大家都很少有人和我開玩笑的,或許也是因為我太嚴肅了吧?謝謝你今天為我帶的快樂!佛主必將保佑你!”

阿諾這樣一說,反倒是讓寒江月不好意思了,摸了半天口袋,才摸出一包還沒拆過的巧克力:“給你,相信它也能帶給你快樂!”看到阿諾接過巧克力一臉不知為何物的表情時,寒江月笑了笑:“這是吃的,把表麵上的紙撕開後,就可以直接吃的!”

阿諾依言拆開包裝紙,輕輕的咬了一小口眼前這種有點黑糊糊的東西,不一會兒,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甜蜜的味道從舌頭上傳來,阿諾馬上笑了。寒江月舉手示意要他多吃點,可是阿諾卻笑著搖了搖頭,把巧克力分成了若幹塊,將其中最大的一塊遞給老喇嘛,然後剩下的全部分給了別的喇嘛們:“佛主告訴我們,有快樂無比時,必須與眾人分享,這樣快樂才會加倍!”

聽了阿諾的話,寒江月一時無言,平時麵對的都是爾虞我詐的商場,大家無不用盡其極的想從別人手中榨取更多的利益,哪會想到要把手中的東西給別人分享?如果不是自己有修真,並且每年回山門呆幾個星期,或許自己也早就被周圍的人同化了。這時,他才真正明白了老狼剛才為什麽會發那麽大的火,低聲的對老狼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這些!”

四周黑暗的環境讓自己隻相信師門,隻相信自己身為一些為數不多的朋友。就像上次在日本時,自己對鷹說的,為了幾千萬合同,別人可以對你拔槍,為了上億的合同,別人可以在你車裏放炸彈,可以在你的食物裏放毒藥,而自己甚至在辦公桌下發現過帶有強烈放射性的東西。如果不是自己發現得早,哪怕自己有幾十年的修真功力支持也會一命嗚呼吧?

看到寒江月的臉上黯淡了下來,老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周圍的環境是可以同化一個人的性格,但是最好要明白,同化自己的倒底是什麽,自己該不該被這些東西同化。看看他們,對他們來說,生命中開心的事甚至隻是將一塊巧克力分享給別人!在完成自己的任務的同時,不要將自己原來那顆純樸的心抹殺了!”

寒江月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對阿諾說道:“我餓了,你們哪時可以給我們開飯啊?要知道我們可是爬了一天的山,還打了一架的人啊!餓著客人不太好吧?”老喇嘛這才從巧克力帶給他的快樂感覺中醒了過來:“唉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請隨我來!阿諾,馬上讓大家去準備飯菜!可能你們還要等一陣子了,真是不好意思!”

當老喇嘛咧著嘴不好意思的笑時,他的牙上還沾著一塊巧克力的黑色,寒江月輕笑了一下:“沒關係,我們包裏還有吃的,可以先墊墊底!”當他這樣說出來時,心裏有的是一種從沒有過的輕鬆,在沒有出山幫龍騰集團時,自己就是現在這種心情,沒有想過要怎麽去陷害別人,取笑別人,隻是一味的真心對待大家,那時的自己,甚至會傻傻的和山中的各種動物交談,傾聽各種植物的聲音。看來自己是真的迷失了自己的心了!回頭對老狼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如果你理財真的很厲害,我們倒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老狼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心裏卻是另一份打算:天元為了昆侖仙境,伊甸園,諾亞方舟這三個地方的花費太大了,以至於他們必須不停的接各種危險的任務來獲得這筆金錢。如果寒江月的理財能力真的很強,倒是不妨拉他下水,或許他能想個辦法進行適當的投資,以減緩五人的壓力。

老狼心裏打著小算盤,寒江月卻並不在意了:“行啊,反正跟你們五個關係好,就當是報答你們送我飄渺刀吧,有什麽事需要我,我一定幫忙!”老狼難得的笑了笑:“那我可先謝了!”

剛踏進廟宇的正殿,老狼和寒江月就覺得有股陰寒的穿堂風經過,讓兩個人不由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看正殿上,如一般的廟宇一樣,供奉著眾多的神廟,隻是在左邊有一個很大的神衾,那裏供奉的卻不是神像,而是一把黃金為鞘為柄的匕首。老狼和寒江月對望了一眼,心裏明白他們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東西了。不過那穿堂風一直吹啊吹的,實在令人不愉快。

還好,老喇嘛很快帶大家到了一間所謂的客房,坐在溫暖的火塘裏,喝著暖暖的酥油茶,老狼突然開口問老喇嘛:“大師,我感覺這廟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力量很強,但是好像被什麽封印了。就是為了這股力量而設置的山裏的那個陣式嗎?”

老喇嘛怔了怔,沒想到老狼會這麽直接的問出來,但他隨即想到:“是你的那位朋友告訴你的吧?這廟裏是封印了一樣東西,有人說它是不祥之物,有人說擁有它可以擁有天下,不管怎麽樣,它是不適合出現在世俗之間的,所以達賴大人選擇在這裏封印了它。”略為停了一下,老喇嘛笑了笑:“其實你們剛進來時一定也感覺到了吧?沒錯!就是那把黃金匕首!傳說上麵附有邪靈,不過我倒不這樣認為,大多數時候,它還是很安靜的,隻是最近兩年,它變得有點不太安份,有時會突然發出金光!我感覺它好像在召喚什麽人一樣,隻是希望它召喚的人不要再像上次一樣就好!唉……”

“……大師,您可以為我們說一下這把黃金匕首的故事嗎?要知道我們走遍四方,不停的遊曆,聽一些令人稱奇的故事正是我們排譴晚上無聊時光的好辦法。”老狼看著老喇嘛,希望他能把故事說出來,因為他一直覺得山中那個女子所說的故事有不盡其實的地方。

老喇嘛對著火塘沉默了很久,久到其它人送來晚餐時,他才驚醒過來:“對不起,年紀大了就容易陷入一些回憶之中,或許對我們來說,記憶就是我們最大的財富了吧?”

“回憶?”

老喇嘛咧嘴一笑:“你以為我有多大了?”

“也就六七十歲吧?”聽寒江月說完,老喇嘛搖了搖頭:“我今年已經快一百歲了,這件事發生在我十歲左右吧?十來歲本該是孩童時期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可是的我回憶裏卻全是鮮血。同族人的,異族人的,親人的,敵人的……如果問我那時的回憶,恐怕全是一片紅色,血一般的紅色。即使我潛心修行這麽多年,可是仍然無法抹平那段記憶留給我的傷害。”

又停了許久,老狼他們手中的烤饃都快吃完了,老喇嘛才慢慢的喝了一口酥油茶:“當時我家是屬於齊額勒爾大土司家的農奴,有別於其它的土司,我們的土司大人平時非常的愛護我們,還經常送一些糧食和藥給我們這些實在是沒辦法過活的農奴。多查傑滿是大土司唯一的孩子,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美麗得即使是盛開的雪蓮都無法與之相比,尤其是她最愛穿一身白衣,騎上匹小白馬在草原上奔馳,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朵白雲一般……”

“怎麽感覺像是一個老頭在說自己的初戀一樣?”老狼有點鬱悶,卻是不好直接說出來,隻好耐著性子聽下去。

“多查傑滿的歌聲比山上的百靈鳥還要好聽,可是我們卻總是隻能聽到她的歌聲,而找不到她的影子。直到有一天,來了一群喇嘛,他們直直的找到了達賴大人。當時達賴大人還是個年青的小夥子,不知道為何,本該在出世不久就被喇嘛接走的,可是直到他十八歲了,那群喇嘛才來接他。當喇嘛們向土司大人稟明了來意,脾氣一向很好的多查傑滿卻突然大發雷霆,將喇嘛們趕了出去。要知道那天晚上外麵可是下著大雪啊!

那群喇嘛並沒有走,就在土司家門口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看門的打開門一看,門口整齊的坐著十個雪人,那雪甚至已經埋到了他們的胸口!當土司大人看到這個情景時,知道喇嘛們所言非假了。達賴大人家在當地也是一個比較有名氣的家族,如果能出一個達賴大人當然很好,可是最重要的問題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多查傑滿。她與達賴自小就訂了婚了,兩個人的感情非常之深,突然之下 ,要多查傑滿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達賴大人最後還是和那群喇嘛走了,當他回到前世所呆過的寺廟時,他對前世的一切都回憶了起來。本來他自己還抱著一絲希望:如果自己回憶不起前世,那麽就是這群喇嘛弄錯了,那麽自己就可以回家和多查傑滿在一起了。可是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是達賴轉世,怎麽能夠再擁有兒女情長呢?無奈之下,他寫下一首情歌,讓一位喇嘛送去給多查傑滿……

十幾年的感情又怎麽能是一首情歌可以抹滅的?盛怒之下的多查傑滿竟然拔出她母親送給她的黃金匕首殺死了那位送信的喇嘛……

誰知道送信的喇嘛竟然是另一家庭的獨子,雖然出家,可是他還有兩個月就可以還俗了,那一個家族當然不肯輕易原諒多查傑滿,於是兩家就開始了長達一年多的戰爭,雖然中間有達賴大人的調解,可是戰爭中因為太多人失去親人而結下的仇恨又怎麽會被人們輕易放下?兩家人,隻要稍有一點刺激馬上就會演變成一場戰爭……

這種情況一直到第二年年尾,達賴大人因為調解兩族的事情,又回到了土司大人家,沒有意外的,他遇上了多查傑滿,當他再次拒絕多查傑滿的真心時,也將多查傑滿的夢徹底打碎了。本來她一直以為達賴大人因為心中對自己的愛,無論如何也無法當麵拒絕自己,可是她錯了,達賴大人雖然還是深愛著她,可是他身上背負著更多的東西逼迫他不得不放棄兒女私情……

賭氣的後果是多查傑滿自願嫁給敵對了一年多的家族的族長。而她提的唯一要求便是自己的打份要永遠都是少女的裝束,而且永遠穿白色的長裙……大家都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阻止她。從小就是這樣的,她決定的事,沒人能阻止得了。

嫁過去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位族長在新婚之夜占有了她後,竟然將她綁在了篝火邊叫人鞭打了她整整一晚……

本以為多查傑滿會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而發瘋,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她仍然倔強的站了起來,穿上她最喜歡的長裙站到了山坡上唱起達賴送給她的情歌。

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那個族長根占為多查傑滿純粹隻是為了報複她,哪怕多查傑滿全身是傷,他仍然會強行的與她行房,因為他知道,多查傑滿一天不肯脫下那身白衣,她就沒有屈服。而折磨多查傑滿的最佳辦法莫過於強行占有本該是她獻給她最愛的達賴的身體……

當達賴再次看到多查傑滿時,簡直快認不出她來了,雖然仍是平時少女的打扮,雖然仍然是那張臉,可是卻再也沒有了青春沒有了活力,唯一與以前相同的就是那雙令他不敢直視的倔強眼眸,達賴知道,如果自己不救她,她就會像是折了翅的鷹一般墜入深淵,頭一次,他運用自己的身份,強行將多查傑滿帶回了土司大人家裏,他希望家的溫暖可以讓多查傑滿那滿是瘡痍的身體與心靈得到恢複,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再一次的拋下多查傑滿,讓她徹底的對他失望了。

當一個女人因為愛而失去理智時,那份愛會轉化成深深的恨。而那份恨會帶的災害遠遠不是上一次兩族人的戰爭所能相比的。多查傑滿利用她土司女兒的身份,引來了一群高鼻子,藍眼睛,金色頭發手持火槍大炮的洋人。當她親手將黃金匕首刺入她丈夫的胸口時,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場災難結束了,可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那一族的人在第二天後,就再也沒有男人的存在,而女人,也全成了那些洋人的發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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