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天
三個人眉來眼去的，鷹當然知道他們在鬧什麽：“你們鬧夠了沒有？再這樣的話，你們就不用去了，我和老狼去就得了！”
“不行！”
“不行！”
“不可以！！”這時三個人倒是很齊心。
鷹看了老狼一眼，發現他沒有生氣這才勉強壓著自己的火氣對三個人警告道：“我警告你們，如果去日本後，你們敢給我鬧什麽花樣的話，我保證你們三個人吃不完兜著走！！”
“鷹，別這樣！”老狼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所以才發這麽大的火的。我沒事的！反正不管怎麽樣，田中浩二這次是死定了。我不會再讓他逃走的！”
小蝶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老狼緊握的手：“放心，他逃不了的！被天元看中的東西，至今為止還沒有一樣可以逃得了的！這次，也不例外！另外，除了收回本以外，我們一定要加利息，十年的利息夠他們還的了！”老狼抬頭看向小蝶，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了平時孩子一般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即將複仇的表情：“血債一定要用血來還。他們欠你的，我們幫你一起收！！”
“切！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殺人不過癮，還非得加點別的是不是？”刀子似乎總是忍不住要和小蝶唱反調。小蝶卻是笑了笑：“哥哥說了，以後殺人的事都不讓我沾了。”
“鷹？”聽了小蝶的話，大家都很意外，一齊看向了鷹，鷹笑了笑：“小蝶到底是個女孩子，我不想她手上沾太多鮮血。以後這類事情就我們四個人分擔了吧！”
“切！早就該這樣了，到今天才決定？也不知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麽當的……哎喲！”刀子捂著被茶杯打中的腦袋氣急敗壞的看著小蝶：“姑奶奶，我沒惹你吧？”
“不許說我哥壞話！”
“說得好像我不是你哥哥一樣！你很過分耶！”可是小蝶對刀子的抗議完全不予理會，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表情，刀子氣得哇哇的叫。
過了好半天，等大家終於安靜下來了，鷹才說道：“這次老狼和大象還有我單獨行動，刀子，你和小蝶一起！萬一小蝶出了什麽事，你當心我們三個人扒了你的皮！”
“老大--！！”刀子的慘叫聲在房間裏回蕩：“你想我死也不是這種陷害的方法吧？除了你和龍，還有誰可以管得住這位大小姐啊？”
“沒關係，你就當是摸索如何才可能治服這丫頭吧！嘿嘿，我會為你祈禱的！！”大象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安慰”著刀子。刀子就差沒一頭撞到牆上自盡了。
有阿布在，五個人的證件準備得很快，三天後，小蝶和刀子先踏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臨上機前，鷹再三囑咐小蝶：“到那邊去後，你們可以看情況先去找黑天，過幾天我們到了東京後會和你聯係的。”
小蝶笑嘻嘻的答應了，刀子卻還在一邊愁眉苦臉的：“鷹，你怎麽就不叮囑一下你妹妹讓她乖一點，聽我的話啊？”
鷹白了刀子一眼：“你也是鬧事的主，你們兩個都給我記住了，如果出了什麽批漏，老狼不拿你們怎麽樣，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雖然老狼沒有說出他和田中浩二的過節，可是單憑田中浩二是日本人，又毀掉了老狼一個小分隊的人，大家就知道老狼有多恨田中浩二了。那種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戰友情有時比親兄弟的感情還要來得真摯來得熱烈。一下子失去了整個小分隊，那種痛心的感覺，大家感同身受。
刀子和小蝶聽了鷹這句話後，都收起了玩笑心：“放心吧，我們再怎麽鬧，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鷹輕輕的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轉過身，老狼正好從遠處趕過來：“不好意思，家裏出了點事，我來遲了！”小蝶笑了笑：“沒關係，有比你來得還遲的人！那隻大笨象到現在還沒有影子呢！”
“叼，不就是遲到了幾分鍾嗎？有必要這樣說我嗎？”大象手裏拎著一個袋子也趕了過來：“好心沒好報！給你們！”
刀子好奇的接過袋子一看：“哇，大象，我愛死你了！”說完就要擁抱大象，嚇得大象連忙往旁邊閃：“滾蛋，我可不是玻璃！”
“什麽東西啊？”小蝶搶過袋子一看，全是自己和刀子喜歡吃的零食：“嘻嘻，沒想到大象你也有這麽細心的一麵呢！”
大象的臉一紅：“還不是你這丫頭，上次和你坐飛機才知道你會暈機。想著讓你上飛機一直吃到下飛機，應該就不會暈了吧？”
“天啊，這邊坐到東京要好幾個小時呢，讓我一直吃過去，我不成小豬了？”小蝶不滿的噘起了嘴：“大象，你是不是想讓我變成像你一樣的身材啊？”
鷹看到大象被小蝶氣得翻白眼了，連忙拖住了小蝶：“好了，你適可而止吧！不要一天到晚老是欺負你這些可憐的哥哥們！”小蝶吐了吐舌頭：“好啦，人家隻是開個玩笑嘛！親愛的象哥，謝謝你啦！！”
聽到廣播後，刀子拎起了行李：“那麽，我們要進去了，你們也回去吧！”
“到那邊當心點！”
“知道！”
東京，雖是第二次到這個繁華的都市，可是小蝶與刀子卻不曾稍作停留便直接趕往大阪。在那裏，有一家小小的酒吧在等著他們。當然，他們會先像個普通的遊客一樣遊完了大阪的風景名勝之後，再去小小的酒吧略作放鬆。
推開這間不起眼的小酒吧，裏麵的裝飾倒是別有一番韻味。比起清一色的日式傳統小酒吧，這裏雖然仍是竹簾紙門，卻總有種說不出的特別感覺。小蝶偏著頭想了半天後，笑了：“刀子，你看出這其中的奧妙沒有？”
刀子懶懶的搖了搖頭：“小姐，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天到晚閑著無聊去東看西看的。再說我的專長可不是這些。”
小蝶笑了笑，招手叫來侍者：“把你們的老板叫來，我有事要和他說。”
“對不起，老板不在！”侍者微笑著道歉。小蝶聳了聳肩：“那他什麽時候在啊？”
侍者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可是臉上的微笑卻是沒有減少一分一毫：“老板要晚上才會來店裏。如果您要找他的話，可能要晚上再來。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有什麽事可以讓我轉告嗎？”
小蝶笑了笑：“沒什麽，隻是對你們這店裏的裝修比較感興趣，想問一下你們老板，他是請的哪家公司設計的。”
侍者聽了後這才放心的笑了：“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想我可以回答您。據我所知，這是我們老板自己設計的，並沒有假手別人設計。小姐您對裝修很感興趣嗎？”
刀子在一旁替小蝶回答到：“她對任何能引起她興趣的東西都感興趣。並不隻有裝潢設計之類的。”
小蝶不再多說話，懶懶的縮回了座位裏，過了半天，她才突然對刀子說道：“我一定要見到這個老板，不然我不回去！”
侍者看到小蝶一臉的倔強和刀子無奈的苦笑，也猜出這位小姐大概脾氣不小，不然陪她在一起的先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要不，我試著打個電話給老板，看他現在有沒有空到店裏來一趟？”
小蝶一聽馬上樂了，從包裏拿出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就塞給了侍者：“如此就有勞你了！”侍者看到手中的鈔票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這位小姐馬上就重金打賞，如果拿了錢沒辦成事，不知道她會不會翻臉給自己難看啊？
刀子在一旁看到侍者的表情當然明白他在想什麽：“隻管去打電話，你們老板來不來是他的事，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聽到這句話，侍者才如獲大赦一般的跑到櫃台拿起了電話。小蝶和刀子隔著櫃台比較遠，也懶得去聽侍者說什麽，隻看見他在那裏點頭哈腰的，心裏不由得想：“不就是打個電話嗎？有必要這樣奴性嗎？真是受不了！”
過了一會兒，侍者一臉高興的表情小跑了過來：“小姐，我們老板說他現在有空，請您等他二十分鍾，他馬上趕過來！”
小蝶聽了後笑著隨手又扔了一張五十美元的鈔票在桌上：“給你的，拿去買杯酒喝吧！”
“謝謝小姐！”看到錢，侍者的眼睛不由得又是一亮，連忙收好了錢趕回了櫃台。
過了二十分鍾，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略為發福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侍者看到來人後，連忙跑了過來，對來人說了幾句什麽後，用手輕輕的指了指坐在最裏間的刀子與小蝶。來人便笑著向刀子和小蝶走過來。
其實那人一進門，刀子就看見了，他悄悄伸手按住了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小蝶：“看來這人是我們要找的人了，可是你也不用這麽興奮吧？”
小蝶不開心的甩開刀子的手：“要你管啊？”就在兩個人爭吵的這一小會兒，酒吧老板已經走了過來：“兩位好，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冬野。不知道兩位急著找我有什麽指教？”
近看才發現這個老板雖然胖，卻是長得一臉的敦厚，臉上永遠都帶著一絲笑意，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小蝶笑嘻嘻的坐端正了才伸手請冬野坐下：“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對冬野先生您這家酒吧的裝修感到有些興趣，所以想和冬野先生談談。打擾之處，還請冬野先生見諒。”
冬野聽到小蝶的話後不由得覺得有些吃驚：“不知道這裏的裝潢有哪些不妥，以致驚動小姐您呢？”
“冬野先生去過中國嗎？或是對漢文化有一定的涉獵？”小蝶並沒有直接回答冬野的問題，反倒是連著問了冬野兩個問題。冬野始料不及，不由得怔了怔才開口回答道：“我曾經是中國人，因為仰慕大和文化而來到了日本，並在這裏定居了下來。不知道小姐這樣問是為何？”
小蝶輕笑著，仿佛是不經意一般取了一個小酒杯，將一顆鮮紅的櫻桃和一顆黃色的菠蘿粒丟進了杯中。
冬野顯然是怔了怔，從一旁取過一張溫酒用的宣紙，慢慢的把它疊成了一個竹筍的樣子：“沒想到小姐也是個中高手，冬野讓小姐見笑了。”說完他站起了身來：“二位跟我到貴賓室來吧，在這裏的話，太怠慢二位了。”
小蝶笑笑，拖起仍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麽事的刀子：“如此便打擾了！”
“請隨我來！”說完冬野先生把兩人領進了一間小房子，小蝶放出自己的意識，發現沒有人監視他們，這才笑著說道：“冬野先生，你膽子可真不小啊，竟然敢把酒吧的大廳做成黃帝陵祭亭的格局，不但麵闊三間，進深一間，甚至把祭亭中放石碑的位置都空了出來，做成水池不讓別人踐踏。你也不怕有人看出來嗎？”
冬野怔了怔：“小姐好眼力！可是日本的建築風格乃是在中式建築的風格上演變而來的，麵闊三間，進深一間的格局應該是很普通的吧？至於大廳內做成水池，隻要推辭為陰陽師說這是一處財位，需用風水魚養之就可。”
小蝶嘻笑了起來：“好了啦，和你開個玩笑，你那麽緊張幹嘛？這可不太像一個合格的潛伏情報員啊，黑天先生！”
冬野先生顯然沒有想到小蝶會突然叫出他的代號，頓時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你是上麵派來的？不是說隻有一個男的嗎？”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放到了衣口袋裏。
刀子當然明白黑天要幹什麽，他突然開口說道：“神州風雲變幻！”
黑天怔了怔，才慢慢說出了下句：“倭夷窺我昆侖！”
“投書拔劍拍案起！”小蝶輕輕的說出了另一句暗號。黑天激動得站了起來：“三尺紅纓血染成！你們……”
“嘿嘿，我們當然是上麵吩咐要來找你的啊！不過已經由一個變成五個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先來踩踩點。看看黑天先生乃何許人也！”
“五個人？有必要來這麽多人嗎？”雖然這個任務關係比較重大，可是殺人的話，有必要來這麽多人嗎？正想著，卻看到小蝶把一顆紅櫻桃丟進了嘴裏：“十年了，黑天先生你是商人，你說說十一條人命該收多少利息呢？”這還隻是小蝶知道的老狼那個分隊死去的人數，沒有算田中浩二在實驗時，所用的活人實驗體！
黑天怔了怔，沒想到來人還有這樣的打算：“這個……實在不好算。畢竟垃圾是沒辦法和人比的。難不成我們要來算算一個人值多少斤垃圾？”
刀子撓了撓後腦勺：“這個問題的確不太好算。我們先放開這些再說吧！黑天先生，你掌握的那個田中浩二的資料有多少？”
“不多，隻知道他現在在一家鯨類保護所裏工作。這條消息我還是偶然知道的。其它的……實在是太難打聽了。不過我總覺得那個鯨類保護所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日本是吃魚吃得最凶的國家，名義上他們保護鯨類，可是實際上，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鯨魚進了他們的肚子了。”對於這點，幾乎是全世界公認的。所以日本人的虛偽在全世界也是出了名的。
黑天搖了搖頭：“我不是指那個！怎麽說呢？大阪這個地方處於海灣處，沒有很寬的海域，鯨類根本不會到這裏來，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設置這樣的保護所。另外，我有幾次裝成好奇的參觀者，卻總覺得那裏的建築格局不對勁。承重牆和建築麵積都對不上。我猜他們可能有地下研究所。至於那裏麵是研究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是怎麽發現田中浩二的蹤跡的呢？”如果真的有黑天說的這麽神秘，那麽這個保護所還真值得大家去探一探了。
黑天笑了笑：“日本人的劣根性是眾所周知的，這就不用我說了，反正我有一些不那麽幹淨的渠道就對了。”
大概是因為有小蝶在場，所以黑天不好意思說出他的情報來源吧？小蝶笑了笑：“我們知道了，過幾天再來拜訪你吧！”
“希望你們這次任務能順利完成！”
“當然，本姑娘出馬還沒有失敗紀錄過。”小蝶嘻笑著：“到時，你就可以回國了！”
被小蝶的話勾出了思鄉之情，黑天輕歎一口氣：“回國，多好的事啊！在日本這十幾年，真***不是人呆的！幸好這次你們來了。等你們完成任務，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到時我就丟了這鳥姓，改回我真正的中國名字！”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刀子拍了拍黑天的肩膀：“小蝶，我們走吧！在這裏已經呆得太久了！”
小蝶對黑天笑了笑：“我們走了！你好好保重，到時才可以順利回國！”
“我知道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