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麻衣的母親曾經說過高橋這個人以前是天影電影公司的董事,那麽從天影下手應該能有不錯的收獲。想到這,我立刻驅車來到了天影。

剛來到大門口,門衛就把我認出來了。“歐陽先生,你又來了啊?這幾天您來我們這兒可夠勤快的!”說完就笑起來了。

我想想,倒也是,這幾天光這裏就來了三四次,難怪人家記住我了。

“您這回還要見貓田先生嗎?”門衛問道。

“這回不是了。我這回想見見你們的董事長。這回的事情很重要。”

“那我給聯係一下,看看我們董事長有沒有時間見你。”說著,門衛就撥通了電話,不一會,他就滿臉笑容的對我說:“歐陽先生的運氣真的不錯,我們董事長今天正好有空,您上去吧,主樓的頂樓,您可以坐電梯上去。”

我道過謝之後就走進大樓。不一會我就來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裏麵就傳出了聲音,我推門而入。屋子裏麵很是豪華,不過我已經沒有什麽閑心去觀察了。徑直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子前,像坐在那裏的人說:“你就是天影的董事長村正先生吧,我是娛樂周刊的記者歐陽雲實,您可以叫我歐陽。我這次來拜訪您是想了解一下貴公司的董事高橋一的一些情況的。”

村正站起身來,將我讓到桌子一旁的沙發上,這才開口說話:“請問你為什麽對高橋先生的情況這麽熱心呢?”

“我懷疑高橋先生與一樁謀殺案有關係,所以才到這裏來的。”

“不會吧,我們公司可是很正當的商人!”村正先生有些生氣地對我說。

“我並不是懷疑貴公司,隻是高橋這個人確實有嫌疑,再說我也不是警察,我來這裏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的。”我麵帶微笑的說。

村正先生想了一下,才說:“好吧,隻要我知道的,而且對公司的聲譽或者經營沒有影響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請先生放心,我的問題不會涉及到貴公司的經營方麵的,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高橋一這個人的一些情況。”

我見村正先生點了點頭才繼續我的提問。

“我想了解一下高橋先生的個人情況,請您盡量的詳細一些好嗎?”

“據我所知高橋先生好像是在十年前成為我們公司的董事的,在那以前他好像是一家規模不小的木器公司的經理,再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便涉足影視界,經過幾年的發展後似乎成績還不錯,再後來就加入了我們公司成為了董事。”

“你知道高橋先生和麻衣小姐的關係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當初麻衣小姐加入我們公司就是因為高橋先生的關係,後來麻衣小姐能那麽順利地走紅也和高橋先生有著莫大的關係。”

“請問現在高橋先生在貴公司擔任何種職務?”

“噢,他已經退休了,現在在朝日町老家安度晚年呢。”

什麽!?朝日町!?我幾乎要蹦起來了!又是朝日町!!難道這個高橋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嗎?想到這裏,我抑製住自己的激動情緒,趕忙向村正先生告辭,一走出董事長辦公室,我就迫不及待的給現在還在朝日町作調查的青田打電話,“青田嗎?調查進行得如何了?什麽?已經可以確定那些石子就是出自朝日町的了?水井的事情還沒有進展?哦,那你一定要加快調查,還有一件事情要你辦,你在朝日町調查一下高橋一這個人。不用登門,從側麵進行調查,不要讓他有所察覺,對,對,就是那樣。我?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說了,嗯,就這樣,好。”

掛斷電話,我的臉上已經有了笑容。如果先前我的推理都正確的話,那凶手應該就是這個高橋了,不過,細細想來,這裏麵還是有些缺漏的,是什麽呢?我不禁又苦惱了起來。

對!是個助手。這個助手必須對麻衣的行蹤十分熟悉才可以讓高橋接下來的行動成功,想到這裏,那個助手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一天後,青田傳來我意料之中的消息:水井在那段時間並沒有去過朝日町,這樣一來,幕後黑手的存在是確鑿無疑了。而青田對高橋的調查也有了結果——畢竟高橋在當地也是一個大人物——高橋一原來是無賴,後來當上了一間規模不小的木器公司的經理,再後來便涉足影視界。麻衣靜子就是靠高橋一的經濟支持才當上電影明星的。同時她還告訴我一個有趣的消息,鹿原的貼身隨從水井勇吉和高橋的關係也很密切,當初就是他介紹水井成為鹿原的隨從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欣喜若狂,這樣一來,這兩個謀殺案的最後一個缺失也補齊了!

而我在昨天針對木下的調查也有了以外的收獲——木下的母親並沒有得病,木下也未去探望母親。看著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我對我自己的推論更有信心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很簡單了,以匿名的方式把我的推斷給警察署的警官們寄了過去,在郵寄的那一刻,我不由得幻想起那些警察們看到這封信時的表情,肯定是精彩極了!

而我也把我的調查經曆寫成了一個報告,總編很是讚賞,已經決定在下一期的周刊上刊登。結果一切都很完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很沉重,而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更加重了我的這種沉重感。

警察們在收到了我的那封信後很快就傳訊了木下京子,這個清純的少女在事實麵前終於坦白說:“我謊稱母親有病,不陪同麻衣靜子去長野,這是高橋一指示的。他要我向他提供了麻衣的詳細行程後就離開,以擺脫嫌疑。高橋一與麻衣靜子早就有了性關係,兩個人也發展到了戀人的關係。但麻衣靜子走紅之後,想與高橋一分手;高橋一便命令水井勇吉殺了她,把她扔在河中,在她口袋裏放了不少石子,不讓屍首漂上來。後來,高橋一又害怕事情敗露就害死了水井勇吉。我因為自恃容貌不比麻衣靜子差,可整天當她的跟班,不服氣,再說高橋一答應將來讓我出名,我就……”

高橋一在伏法時說:“麻衣靜子是個自私的女人,我用金錢和真情造就她,使她成了名,她卻忘卻自己曾是一個賣花女郎。我氣不過,才讓人殺了她。沒想到因為家鄉的石子,讓你們抓住了我。”

事後了解到這一切的我,心裏總有一種悲傷的情緒得不到宣泄:原來,人的**是如此的可怕,巨大的**足以使一個人利令智昏,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