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鬧大了

“我不信!”陳良不服,用湯勺撈出一碗佛跳牆吃了起來。

看到他吃得這麽香,其他人也有些忍受不了,“我也不信!”

這幾個狗腿子同學說這話有些心虛,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反正平時去外麵玩的時候都是由陳良買單的,他們也蹭吃蹭喝習慣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房間被各種咀嚼吞咽的聲音填滿。

直到陳良咕嚕咕嚕地喝完最後一口湯時,他才意猶未盡地看向壇內。

“沒了?這就沒了?”

此時陳良有些後怕,畢竟888萬就這麽被他敗家敗掉了。

要知道他的零花錢一個月多的時候會有十多萬,少的時候可能就幾萬塊。但他的歲數擺在那裏,也不敢一次性消費接近千萬啊。

屋內其他人都看著陳良,原本兩位同學就是狗腿子,這時不知咋辦,自然就等陳良發號施令。無論是鬧事還是離開都沒問題!

至於保鏢則隻負責陳良的安全,其他事一般都不管。

一直沒開口的林安站了出來,“吃完就離開吧!”

他的態度異常冷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哼,走就走,有什麽大不了的!”說這話時陳良多少有些心虛,他擔心自己回到家裏沒辦法和父母交代。

離開餐廳沒多遠,陳良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都先散了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兩個同學本來就覺得氣氛尷尬,既然陳良開口,他們巴不得早點走。

等剩下一位保鏢後,陳良看向他,給了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保鏢對這眼神挺熟悉的,吹著口哨遠離幾米,給陳良留出足夠空間。

後者當然知道這隻是自欺欺人,但做人要臉,就是不想被別人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隻見陳良默默掏出手機撥打陳元生的電話。

嘟嘟——

“喂?”

“爸,嗚嗚,我被人欺負了!”

保鏢早已見慣不怪了,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或許會驚訝得掉下巴,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他也想不通,明明陳良都已經十八歲的成年人了,為什麽找父母哭訴時陳元生居然會為這熊孩子出頭?

好吧,反正他這個當保鏢的人連女朋友都沒有,還考慮什麽孩子的事情呢。

四十分鍾後,一輛奔馳停在青石街區旁。

車門打開,中年男子一身西裝配上老板範的大背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站在他身後的則是一位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但他的身份卻是個保鏢。

“爸,你總算來了!”陳良哭泣地跑到中年人身邊。後者則是用淩厲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你怎麽老是給我惹事呢?”

“爸,我沒有!隻是你想啊,一個在青石區的餐廳居然一道菜賣888萬,我肯定是被騙被欺負了啊!你要為我做主!”陳良可憐兮兮地告狀。

“商部那邊說你用我的名字找人幫忙。結果呢?人家的店鋪還開著!”陳元生不怒自威。

他可不傻,不會自家兒子說什麽就信什麽。

當然,由於他一直忙於工作,對兒子有些疏於照顧,在心底深處多少有些愧疚。

這一次來,也注定是為自家兒子擦屁股。

雖然看著不像闖禍了,但陳元生看到短信上顯示信用卡消費888萬時也忍不住皺眉。

“走,先過去看看吧!”

陳元生朝著飯店位置而去,他身邊除了青年保鏢之外還跟著一位秘書。

“歡迎光臨!”林安搬了張凳子坐在前台。

他被林國棟喊回來之後也沒啥地方好去,所以就在店鋪裏待一會唄。隻是沒想到才過去一會兒就又有客人來了。

接著,他看到跟在陳元生身後的陳良。

“喲?來鬧事的?”原本林安還準備客客氣氣,但那個熊孩子沒達到目的居然還玩告家長這一套。簡直不可理喻!

“小兄弟別這麽大火氣。做生意要和氣生財!”陳元生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進行勸告。

隻是林安卻在冷笑,“小朋友,你當自己是誰啊!我也就是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不和你斤斤計較。換成我以前的暴脾氣,你敢這麽和我說話早就缺胳膊少腿了!”

林安的話剛說完,回應他的不是陳元生,而是站在陳元生旁邊的年輕保鏢。

“喲謔,聽你這話說的......怎麽,修士圈子的?”

像陳元生這個級別的老板,他們身上自帶上位者氣勢,普通人麵對他們時就會本能地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就如同打工仔沒幾個敢頂撞老板一樣。

現在林安表現出來的現象根本就一副俯視的態度,所以陳元生旁邊的這位修士保鏢才會有這麽一番話。

“喲?修士還有圈子?怎麽,是要拉個修真聊天群嘛?”林安吐槽道。

陳元生皺起眉頭,“這人是修士?”

陳元生肯定沒辦法判斷,隻能依靠身邊的修士。

隻不過他身邊的修士保鏢和他並不是普通的合作關係。這一位充當保鏢的修士是他陳元生的養子陳衝。

雙方的關係雖然有些複雜,但在外人麵前絕對是一致對外的。

“我叫陳衝,還沒請教!”陳衝懷疑林安的身份,卻沒辦法看出對方的修為,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陳衝已經是煉氣八層的境界,在宏明市商圈修士裏也算是頂尖存在了,連他都看不透此人的修為,那對方該有多強?

難道說,這是一位築基天才?

按照修真圈子的傳聞,能在二十五歲前築基的就是修真天才!

這樣的人身後基本上都有修真門派撐腰,根據他那散修師父的意思說法,如果遇到這種類型的修士萬萬不能得罪。

“我叫林安。沒什麽事的話就帶著你的人走吧!還有,你身後那個小子,之前還準備鬧事,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的熊孩子不教導好他們的話,以後會被人打斷手腳的。”

聽著林安的話,陳元生心裏很不舒服。

“我的兒子怎麽樣那是我的事,該教也是我來教。用不著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訓我!”

陳元生身居高位習慣了,聽不得別人居高臨下的話語。

這時陳衝有些為難,如果陳元生真的和麵前這位鬧起來,那他肯定需要出手。

萬一對方真的是築基天才,那他絕對會被打跪。

當然,事情也不是絕對的!他陳衝有一位散修師父,手上有些師父留給他的底牌。

按照他師父的意思,一旦動用那張符篆就等同於用出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符篆的威力很強沒錯,但他也不一定穩贏。萬一對方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呢?這種事很難說的!

況且他師父給他的底牌本身是讓他留作保命時候用。

如果在這裏和對方動手,講道理對方未必會取他性命!

這才是他糾結的原因,因為符篆好像沒有動用的必要,但他卻會被羞辱。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麵前的人是築基修士。

“行了,帶著你的人走吧!”林安沒好氣地說。

“嗬嗬......”陳元生冷笑,“之前我兒子說你們這家黑店騙了他我還不信,但你們的態度如此,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等著吧,我要收購你們的店鋪,秘書,幫我找到這裏的業主!我要買下這餐廳,然後將他拆了!”

聽到他的話林安露出看智障的眼神。

不是說商人都是精明麽?為什麽麵前這個中年人好像失了誌一樣?就因為幾句話忍不住了?

這樣的人也能成為大老板?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秘書按照陳元生的要求開始聯係相關人員,數分鍾之後得出結論,“老板,這裏的業主名叫林國棟。”

“好,聯係他!”

“不用了。我們就是業主,現在可以請你們離開了麽?”林安不想再看這種小醜一樣的戲碼。總覺得和這樣的人鬧起來會影響自己的智商。

“你!”

陳元生氣得有些肝疼。他不爽的是跟他對話的人是一個和自己兒子年齡差不多的少年。

要知道在他的公司裏,誰看見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就算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也不敢輕視他!

可在這裏,這個名叫林安的年輕人對他的蔑視讓他想起多年前的屈辱回憶。

二十多年以前,陳元生隻是普通的車夫。那個時候為了一點錢累死累活的。

偏偏最可恨的是他心愛的女子被一位公子哥搶走了。當時那位公子哥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和眼神跟他說話。

那一刻,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

他發誓這輩子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這麽跟他說話。

經過數年拚搏,他創建自己的公司,事業從此蒸蒸日上。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當年的羞辱。

直到今天,麵前的林安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回憶。這才是他失去理智無法控製情緒的理由。

“我就不信了!小子你給我等著!你絕對會後悔的。”留下這句話,陳元生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飯店。

直到他們走遠,林國棟才從廚房裏走出來。

“兒子啊,我看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啊!何必鬧得這麽僵呢!”

林安搖搖頭,“唉,這年頭就是有那麽一丟丟的人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整個星球都圍繞他轉。別管他,我還真不信他能鬧出什麽動靜來!”

說完他開始摸著下巴思考。

按理說這是林家自己的飯店,對方能用的手段有限。林安想對方會不會在對麵開一家高級餐廳搶生意?

但這麽做好像不會有效果吧?

反正他們皇家宮廷宴不用每天有生意。

像今天一樣,一頓飯收了陳良888萬,基本上全是利潤,也就是雙頭鮑這類型的大鮑魚不怎麽好捕撈。

就這營業額,算起來的話每個月一單都已經賺大發了好吧?

由於林安不是什麽商業奇才,也就想不到對方還能用什麽手段。

“唉,不管了,見招拆招就是了!不過他們最好祈禱不要把我惹惱了!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的!”

林安覺得自從回到都市後,他身上的戾氣就少了很多。以前無法容忍的事現在笑笑就過去了。

如今回想起來,當初穿越到九天玄界那會兒好像有些不講道理,難怪那個時候有人說他囂張跋扈。

想到九天玄界的事情,就冷不丁回憶起在九天玄界的第一位道侶。遇到那一位的時候是在穿越到九天玄界的第五個年頭。

直到兩人相處了將近十年時間才結成道侶。後來在一次爭霸過程中,她的道侶戰死!那時候他差點掀翻整個修真界。

翌日,林安沒去學校上課,而是留在店鋪裏看店。

雖說這種像是保安一樣的工作其實可以交給朱破天來做,但那貨作為一個運貨員,每一次出去“采購”都花費超級長的時間。

總之對方就是一副消極怠工的模樣。

也就好在店鋪沒什麽客人,對於食材的需求量也不大。

當然,朱破天不敢一天不冒頭。畢竟他需要林國棟的料理補充“能量”。這是林安留下的限製,直到現在朱破天還是不怎麽習慣。

午飯時間,大概幾波人三三兩兩的進入飯店。

別說林安感到疑惑,就連林國棟都有些驚訝。要知道有的時候他們一天都等不到一個客人!

所以今天是怎麽回事?

才剛到午市就已經開了三個包廂?

雖說一個包間也就兩三人的樣子,而且也就點了兩三個菜,消費不多。但給林安的感覺卻是怪怪的。

除了這三撥人外整個中午都沒有其他客人。

在上菜一個小時後,其中一個包廂傳來尖叫聲,另外一個包廂也開始哭哭啼啼。

一開始林安還有些懵圈,畢竟他也沒時刻關注這些人。

“救命,菜裏有蟑螂,這飯店不幹淨!”

另外一個包廂喊的話又不同了,“啊,我朋友吃完這裏的東西開始嘔吐,不行,要喊救護車了!”

剩下一個包廂的人也走了出來,“哎呀,我就說這裏不幹淨嘛。我就是做記者的,可以幫你們討回公道。現在采訪兩個包廂的受害者。”

看著這些人的表演,林安覺得很搞笑。

要知道三個包間的隔音非常好,但他們基本上就是前後腳一起鬧騰。明顯是約好時間的嘛!

況且突發事件原本和第三個包廂的人無關,現在他卻表明記者身份,你說這事是巧合誰信啊?

“這就是那位陳老板的手段麽?這麽下乘?”林安嘲諷道。

林國棟出來被麵前的一幕嚇到,因為有一位客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爸,你別管,回廚房等著。這裏交給我處理!”林安說道。

林國棟被嚇得不輕,但這時候隻能信任自家兒子。

他自認為做菜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想不通麵前的狀況是怎麽一回事。

主要是他們家廚房經過特殊改造,無論是蟑螂還是老鼠都進不去。

這可是修士的禁製手段!

沒兩分鍾,救護車,電台記者,衙門捕快全都來到現場。

然後周圍就出現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當然肯定少不了散播謠的圍觀水軍。

這年頭要讓一個飲食企業經營不下去其實很容易。弄個短視頻進行傳播就可以了。如果有記者進行報道,想必這家店絕對會糊掉。

不得不說,這手段如果用來對付商人,那任憑對方有逆天的實力怕也很難翻身。

然而此時的林安隻能對他們說:你們找錯了對手。

“這群記者收了多少錢?”林安出麵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然而話音剛落下,捕快就走到他麵前,“不管你們餐廳有沒有違規都必須要接受調查。”

聞林安皺起眉頭。

“如果最後調查出我們餐廳是無辜的怎麽辦?餐廳的名聲是不是就這樣毀了?”

事實上群眾很多時候沒啥自我判斷能力。看到某些新聞報道說了什麽,他們就很容易相信並認為新聞說的就是對的。

即使最後有其他道歉聲明出現。但觀眾一開始就接受了報道上說的事,以至於很難改變之後的觀感。這裏側麵印證了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尤其是那些所謂的道歉聲明看著不痛不癢,甚至有的時候被刊登在報刊的角落裏,一般讀者還發現不了!這種道歉明顯沒什麽誠意。

事實上很多人看到一些訊息之後也不願意思考。

沒看到在這個新時代裏,騙子大哥還用我是秦始皇,打錢這樣的方式騙人麽?偏偏還有人上當!

所以林安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就算被證明他們餐廳是清白的,但最後結果可能是再也沒有客人敢來這裏消費了。

這一刻林安氣得想要打人。

他有想過打一個響指清除所有人的記憶,記憶可以改,可他沒辦法改變別人的智商啊!

況且修改記憶這種事就算在九天玄界也會被當成魔道。

林安有些抗拒做這種事。

最後皇家宮廷宴被暫時查封。

林安和林國棟被請去衙門接受調查。

在他們前往衙門時,還有不少電台記者在餐廳外大肆報道。

林安是咬著牙上車的,林國棟看著自家兒子的表情都被嚇了一跳。

府衙內,捕快們公事公辦。

林安拿出幾柄錄像帶。

“我們包廂內有監控,你們看吧!就這春天包廂裏的客人,看到了吧?他們自己把蟑螂扔到菜裏頭!”

聽著林安的話捕快點點頭,然後就問,“可秋天包廂的客人確實是吃了你們的東西才開始口吐白沫的啊!”

“我覺得那貨就是海鮮過敏!你們去調查醫院病曆啊!”

“你還會看病?”

“這不重要,這麽明顯的栽贓,難道你們不管嗎?”林安怒道。

捕快淡定地回應道,“這個我們會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