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數百年的恩怨
朱破天和歐陽一在高空對峙時，林安順手給自家飯店套了一個防護罩，就元嬰化神那個級別的選手根本不可能對防護罩造成威脅。
至於說附近的建築會不會被這兩人打爆？這個關他林安啥事？他就是一個路過的吃瓜群眾而已。
當他看到和朱破天對決的人是元嬰巔峰修士時就有了自己的猜測。那人怕不是曾經被朱破天偷了家的倒黴修士。
這對那位修士來說想必是一輩子都無法抹除的陰影吧？因此產生心魔都屬於正常操作！
由於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所以隻要是青石區附近的修士都朝著這邊趕過來。
至於普通群眾，倒是沒看得太清楚，畢竟此時那兩位禦劍站在十幾層樓高的地方。正常人的視線不一定夠得著。
也就好在這附近是城郊，人流量不大。距離青石高中也有幾條街區那麽遠，就算是學生放學也不會大量湧入。
饒是如此還是有幾個路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圍觀的同時考慮著要不要找捕快過來處理這件事。
畢竟這已經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層麵。就算對修士有了解的宏明市商人，他們知道的也隻是煉氣期那個級別的存在。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高空飛行。
朱破天和歐陽一明顯不同，前者雖然沒有在這邊租房子，但他一般會在飯店睡覺休息。
“歐陽一，你要打我奉陪，但需要換一個地方再戰。被這麽多普通人圍觀影響不好！”
“喲，朱破天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小了。我輩修士做事隨心所欲，還在意別人怎麽看？你這樣如何保持意念通達？”
朱破天搖搖頭，“我也不想束手束腳的，但如果我們的存在被普通人捕捉到肯定會引起恐慌。想必你剛出關沒多久吧？咱們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嗬嗬，你的大月國都不知亡了多少年了，現在還為別人操心？真不知道你究竟如何修煉到元嬰巔峰的！”歐陽一不滿道。
“總之先離開吧！”
說著朱破天轉身朝著青石山飛去。反正距離不算遠，普通民眾想必也不可能跟過去。
他相信歐陽一不會在背後偷襲。況且朱破天的優勢就是速度快，這麽多年來一直依靠速度優勢躲避歐陽一的追擊。
當然，歐陽一的速度其實不慢，由於前幾次在速度上吃虧，後來他閉關的時候也在速度方麵改進甚至狠下功夫。
要知道朱破天修煉的基礎就是從歐陽一的功法改進過來的。按理說歐陽一應該也懂這些遁法才對。
但偏偏就算他耐心研究，在速度方麵卻依舊提升不大。至少沒辦法跟朱破天相比！
所以每一次被朱破天逃跑後他都氣得半死！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朱破天，他當然不能讓對方再一次躲起來。
“別跑！”
歐陽一追了過去。
林安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過去看一下？萬一朱破天不敵被砍死怎麽辦？店裏是不是從此少了一位運輸工人？
不行，還是要去看看！
林安到達現場時正好看到那兩人對峙著。
“很好朱破天，這一次你終於不跑了！”
“你怎麽找到我的？”朱破天很好奇，如今這世界人滿為患！他也就閉關幾十年時間，聽說人口瘋長幾十億！
這麽多人，世界這麽大！這歐陽一究竟怎麽找到他的？他們之間又沒有任何感應！就算繞著藍星飛一圈也未必能夠找到他的確切位置啊。
“嗬嗬，你不是寫了故事嗎？書裏都有你口述的故事了！”
“呀，原來如此！”
朱破天忍不住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要知道以前就算出關，起碼也能瀟灑一段時間才會被歐陽一找上。
現在這才出關多久？好像一個月都沒到吧？想到這裏他就有些鬱悶！
“歐陽一，如今的社會已經不同了。我之前聽說，元嬰巔峰就已經形成桎梏，這年代的靈氣濃厚度不足以讓我們突破化神境。我們何不坐下來慢慢聊，可以化幹戈為玉帛啊！”
“你偷了我的家！是，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東西也就築基期左右能算寶貝。到了元嬰當然看不上那些東西！但你知不知道？那些資源都是我辛辛苦苦儲存起來的，為的就是能夠讓我在築基期平趟過去。”
歐陽一麵容有些扭曲，說起黑曆史就好像撕開傷疤給別人看一樣。
由於那些準備的材料被盜一空，他足足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彌補回來。
原本他可以進入名門大派做一個天才弟子，但卻因為朱破天的偷家行為讓他隻能當一名散修。
可以這麽說，由於朱破天的關係，他歐陽一丟失一個未來。
對，現在元嬰巔峰再難有寸進！但如果早些時候呢？用那一筆資源讓他快速走通築基凝結金丹。
然後以金丹境的實力獲得大門派的看重，大門派或許會在他身上投放資源。到了如今這個時候，誰說他不能突破化境或者更高的層次呢？
“你現在勸我放下，勸我善良？可是憑什麽啊？我為什麽要放下？我修的不是佛，我修的是道！道法裏沒有放下屠刀！隻有以直報怨！”
歐陽一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激動，好像下一刻就要將對方撕碎一樣。
“對，我覺得這孩子說得對！”
原本還在爭論的兩人突然頓住。
朱破天回頭一看，“哎呀，林前輩，你差點嚇死我啊！”
“這誰？”歐陽一明顯不認識林安，但是發現對方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他還沒能發現，這當然會讓他驚訝。
“哦，我就一圍觀群眾而已。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你到底是誰？”歐陽一生氣了，抬手想要教訓林安。他們身為元嬰強者，本就應該得到後輩尊重，或者說，元嬰強者不可辱！
然而他的手剛抬起來想要動用道法將林安按倒，卻發現居然沒用。
“咦？”
“你居然能夠扛住我的威壓？”歐陽一皺起眉頭。
“小朋友，我明明支持你的論啊，你為什麽要對我動手。我都沒有幫著朱破天對付你，你居然先動手？”林安質問道。
歐陽一看向朱破天，“此人是誰？”
“額......大魔王！”朱破天習慣喊林安大魔王了，雖說平時都喊林前輩的，但一不注意的時候就會將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
“是那個逼你給飯店打工的大魔王？嗬嗬，那還真有點能耐！”
此時的歐陽一還真沒怕林安，畢竟後者也沒展現自己的實力。僅僅扛住了歐陽一的氣勢威壓而已。
“朱破天，我們之間的恩怨等下再說，現在我先將這個煩人的蚊子拍死！”
說著歐陽一結成道法大印，一個虛空大手掌朝著林安拍去。
然而，林安隻是吹了一口氣，道法凝結而成的大手掌就被吹散了。
“這......”
此時朱破天開口提醒，“都說了他叫大魔王，明顯打不贏的啊！投降吧！”
歐陽一眼看狀況不對，轉身要跑，誰知同樣一個道法大手掌出現在空中將準備禦劍逃跑的他拍回地麵上。
“是這樣拍蚊子嗎？”林安麵無表情地問道。
“前輩，我錯了！”
歐陽一認慫的速度極快！
剛才那一下差點把他拍得肉身破碎。他是真的害怕了！自己肉身的防禦力在剛才的攻擊麵前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由此可見他們兩人的實力差距有多大。
當然，如果麵前的人要殺他，他也不是任由對方動手的。他會動用最後的底牌反抗，接著留下肉身元嬰出竅遁逃。
能不能找到其他身軀奪舍另說，至少他有信心能從林安手中逃脫。
好在麵前的年輕人沒有再出手，歐陽一也不用拚個魚死網破！
“你們不是要分勝負嗎？還打不打了？”林安問道。
朱破天搶答道，“林前輩，我想化解這段恩怨，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可以成為朋友。希望你幫忙！就和上次化解我心中的戾氣一樣就行！”
在朱破天看來，林安完全有能力點化他們這些心中有執念的修士。連複國這麽大的事情都能在林安的規勸後放下，那歐陽一這點小事肯定不再話下。
“憑啥！我一開始就表明態度了！這孩子說得對，是你朱破天做錯了！就算要化解你們之間的恩怨，那也要你自己道歉承擔後果。原不原諒你那是這位小朋友說了算！”林安不滿道。
“啊？”朱破天直接懵了！
憑什麽啊？為什麽他的執念就要被化解掉，歐陽一要揍他這種事卻不插手？到底誰才是你們家的搬運工？你怎麽幫著外人？
這些不滿的話朱破天當然沒說出口，對於林安的脾氣，他現在都摸不準。尤其是他最近得知，之前得罪大魔王的幾個普通人在世界上消失了！
這就說明，讓大魔王生氣的話，是會丟掉小命的！
他不認為自己的身份能讓大魔王放他一碼。
歐陽一一臉迷糊，聽林安的意思，對方好像真沒準備插手他和朱破天的恩怨。甚至不會幫朱破天為難他。
可是，這件事他真的能解決嗎？
從一開始他追殺朱破天就是為了將這個無賴皇族殺死以平自己心頭之恨。
但是到了現在，他還能下手麽？明顯不行了！
這位前輩就在這裏站著，朱破天是他家員工啊！
就算說了不會幫後者，但很明顯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朱破天被打死！
所以這個局根本沒辦法破除啊！
“我......”
歐陽一的心境亂了，之前他的道心就有執念，這一刻更是直接產生心魔了！
“為什麽？”
“沒錯，或許對方罪不至死。可是我呢？我就活該被偷嗎？我就不能教訓偷我東西的賊嗎？”
歐陽一身上開始冒黑氣，這是要徹底魔化的節奏。
朱破天看不下去了，“林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幫幫他吧！”
“怎麽幫？在你看來或許隻是小事，但你卻不知道這已成為他的心結。要破除他的心魔也很簡單啊，讓他殺了你就好了！”林安笑著說道。
“殺我？”
朱破天慫了！他要是不怕死的話早就和歐陽一拚命了啊，誰喜歡玩這種你追我趕的遊戲玩幾百年？
“你不敢為了他死是吧？”
“這不就是一件小事嗎？為什麽要用我的命來填？”朱破天反駁道。
“那要不你看看他的回憶吧！”
說著林安就將朱破天的手搭在歐陽一的肩膀上。
此時歐陽一心魔的出現當然是想起痛苦的回憶，也就是那些痛苦纏繞著他才會產生心魔。
片刻後，朱破天算是體會到歐陽一的心情了。
“這......我害得他沒辦法進入天劍門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就算沒成為天劍門修士也能和對方結成道侶的啊！”
朱破天不懂修士之間的愛情。
這其實是身份的局限性。說到底朱破天是王族，在大月王朝的時候他看上的女人就能娶回家。
雖說他的後續生活是在軟禁中度過的，但再怎麽說也風光過幾年，有過幾個美麗的妃子。
“這就是他的執念啊！”林安解釋道。
“可是，我之前的執念是複國，你不也幫我化解執念了麽？為什麽這一次不可以？”朱破天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沒說不可以！可是我憑什麽代替他原諒你？這件事本身無解的啊！你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件小小的錯事。但對於歐陽一來說，那確實是影響他一生的大事。我們這些局外人有什麽資格勸他大度和放下？”
“我......”
朱破天沒辦法反駁，但是讓他看著歐陽一入魔或者說看著歐陽一被心魔吞噬而死他也沒辦法接受。至少此時他內心很是愧疚！
“你想幫他嗎？”林安問道。
“我能怎麽做？”朱破天一臉希冀地看著林安，當然心裏還是害怕。
畢竟他擔心林安會讓他死在歐陽一麵前。說到底朱破天不想死！即使對歐陽一滿心愧疚！
“用你身上的靈氣幫助他啊！他能因此突破化境！”
“嗯？這樣有用？”
“我是根據能量守恒原則來處理這事的。你不是盜了他的境界突破資源麽？現在還給他或許已經晚了，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境界之力？還給他？”
“怎麽，不願意？”林安看著朱破天，等著後者的回應。
事實上這件事他沒理由插手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當做慈善吧，幫幫這兩個可憐人也好。
當然，就算幫朱破天把境界還給歐陽一也不代表對方就會原諒他。
正如網上經常會有人問，“遲來的正義還算正義麽？”
這種問題沒人能夠回答，就看當事人自己怎麽想。
“好！這是我欠他的，今天就還給他！”朱破天終究還是硬氣了一回。
林安笑了笑，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朱破天感覺自己身上的靈元被抽調一空。他就這麽眼看著自己的境界往下掉落。
元嬰後期......
元嬰中期......
發現自己的境界掉到元嬰初期那一刻朱破天害怕了。
要知道他突破元嬰期才有一千年的壽命。而如今他都四百多歲了，萬一掉落到金丹境，自己會不會就地坐化啊？
這些年在戰鬥過程中他可是使用過燃燒壽元這種手段的。
也就是說，萬一掉落到金丹期，他不敢保證自己的壽命還夠不夠用。萬一死了怎麽辦？
還好，最終他的境界停留在元嬰初期就沒再往下掉。
他的元嬰保住了！
朱破天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歐陽一身上的黑氣不斷被淨化。
原本他的雙眼可是充血變紅甚至即將發黑的。
下一刻，歐陽一恢複了靈智，“這是什麽力量？”
“咦......”
天地異像出現，一道亮光照射在歐陽一的身上。他感覺這一刻自己被溫暖包裹著，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好像第一次體會到幸福的感覺。
“這就是化神境嗎？煉氣化神......原來是這個意思！”
由於天地異象出現，一些在閉關的老鬼們受到了感應，都朝著青石山這個位置趕來。
要知道根據如今天地規則，稀薄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元嬰修士突破成為化境高手。
但天地異象地出現表明有人突破了規則！
這頓時就讓一些修士老人出關過來查看狀況。因為這樣的現象表明規則並不是不可打破！如此一來，他們是不是也有繼續衝擊仙境的可能？
飛升路真的就此關閉了嗎？
感受到有強者朝著這邊飛來，林安皺起眉頭。
“不行，開溜！”他不想牽扯太多。
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有一些“高手”閉關不出。畢竟隻要進入沉睡一樣的假死狀態，就能減慢壽元的流逝。
或許他們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活得更久。
誰也不敢說未來一定不會出現轉機！他們在等靈氣複蘇！
而現在，有人打破了規則，他們自然想要了解清楚！
林安為了不招惹麻煩，打了一個響指帶著兩人來到一個海島上。
“這是哪裏？”麵前的景色變換讓歐陽一很迷糊。
剛才的經曆讓他久久難以忘懷，就好像喝了一杯上等好茶一樣此時正在回甘。
“跑到南半球這邊來了。我就不信跨越半個藍星那些人還能追溯到這地方。”林安喃喃自語。
“那我......”
歐陽一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突破到化神境。
這麽說，剛才是他得到了這位“大魔王”的幫助？
“前輩！”歐陽一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畢竟之前他差點入魔了！
當然，就算境界突破了，但也不代表他就意念通達了。
“朱破天就在那裏，他將昔日盜取你的境界物資數倍還給你了！但原不原諒他還是你自己說了算！”林安指著倒在地上沒有站起來的朱破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