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任意殺
巾女團在整個戰龍宗都是個秘密，所以秘密基地的入口，就開在方齡苑的後院裏。
穿過一條幽長地道，沈聽和方齡進入一個燈火通明的地下大廳，隻見那裏有數十個白衣少女，正在何勝男的監督下練劍。
看到方齡帶著個男子進來，少女們都是一愣，隨即齊齊彎腰行禮：“參見小姐！”
“免禮，我來替大家介紹下我們新的團員！”方齡笑著指著沈聽道：“剛在外門年末考核的竟強賽中並列第一的沈聽！”
一眾少女看著沈聽，個個都是滿臉驚訝。
沈聽的目光，則是肆無忌憚地在她們臉上掠過，發現這些少女雖然高矮不一，但個個竟都是清秀美麗，一眼望去賞心悅目。
這下，可是豔福齊天了！
“小姐，我們是女團呢，可他……”
“誰說女團不能加入男子，隻要對我們的行動有利都可以。”方齡笑著說道。
沈聽連連點頭，笑道：“接下來還請大家多多照顧。”
眾少女的眼睛，一刻不停地落在沈聽身上，猶如無數星光一般在閃爍，那裏頭有好奇、懷疑與驚訝。
“好了，你們練習吧，接下來由我親自傳授你內門武學。”方齡回頭看了沈聽一眼，轉身走了。
沈聽急忙跟了過去。
地下大廳的盡頭是一座小廳，裏頭空氣遠比外頭清新，而且還飄著絲縷的香氣。
廳內陳設簡單，一麵牆前擺著十幾個栩栩如生的木人偶，形態各異，身上關鍵穴位及要害處，都用朱砂筆醒目地標注出來。
而在木像對麵的牆前，則是放著各種各樣的暗器：飛刀、飛鏢、子母釘……大大小小有二三十種。
“這裏是我的修煉密室，以後你就跟我就在這裏修煉！”方齡帶著沈聽，在那密廳內走了一圈後說道。
這簡直就是給沈聽特意開小灶嘛！沈聽暗暗感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
“本宗的功法眾多，但精華功法隻有三門，分別是摶元功、九曲回轉劍和任意殺……”
前兩種武學，都需要曠日持久的修煉方能有所小成，而且對力量要求很高。方齡畢竟是女流，因此她主修的方向是任意殺。
所謂任意殺，說穿了就是一門暗器功法，隻要修煉到位，即便是一塊石頭也能殺人，而且可以遠近距離任意方向擊殺，是以有這個功法名稱。
“你的修為已能跟方霆和北海交手而不敗，九曲回轉劍再練也沒多少意義。所以，接下來我會傳你的，隻有摶元功和任意殺。”
“是！”
“摶元功是一門基礎功，你回到住所再修煉不遲。在這裏，重點是學好任意殺。”
方齡說著，拿起一枚食指長短的飛刀，在手裏掂著：“要修煉好任意殺，最重要的是，要有任意出手，都能一擊必中的信心。像這樣，我一刀飛出，就要射中中間六號木像的麵門——”
話落，方齡手中的飛刀驟然出手。
“嗖——”
“奪——”
飛刀一閃，直沒入那六號木像的麵門，分毫不差。
而方齡的手這才放下來，神色淡定從容，仿佛根本沒動過一般。
出手時行雲流水，收手後氣定神閑，這份飛刀的功力，已經到爐火純青的程度。
沈聽呆呆看著木像上的飛刀，似乎呆住了。
“看到沒有？任意殺出手，重在任意二字。首先呢，得有信心，其次才是練技巧。練技巧呢，首先得熟悉各種暗器的特性，把握它們的分量，知道它們出手時的特點……”
方齡侃侃而談，但沈聽卻沒有幾句聽進去，他拿起一把飛刀在手裏摩挲著，人則像入魔一般，依舊直直盯著六號木像上的飛刀。
“嗯？你在聽嗎？”方齡見此情景，不由眉頭一皺問道。
沈聽回過神來：“啊，沒有……”
“沒有？那你在發什麽呆？”方齡不由愣住了，旋即有些慍惱，可從沒有人敢在她授課的時候開小差呢。
“啊！有，我都聽進去了。”沈聽馬上意識到自己答錯了，一邊糾正著一邊把手中的飛刀遞給方齡，“小姐，你能不能再演示一次？”
方齡目露疑惑，還是接過了飛刀：“那你注意看了！我要打五號木像的肚臍眼！”
“嗖！”
“奪！”
飛刀準確插在方齡的預設的地方，沈聽右耳張得尖尖的，一顆心似乎要跳出嗓眼，暗暗叫道：“沒錯！就是這樣！”
方齡兩次飛刀，都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的，但落到沈聽耳裏，飛刀破空的軌跡，卻是那樣緩慢與清楚，從方齡手腕轉動，到飛刀脫離手指，再到飛刀在空中飛行的每個節點，聽得清清楚楚。
可以說，飛刀的每一個軌跡，沈聽都了然於胸，清楚得像在看慢鏡頭那樣。
而且，方齡兩次射出飛刀的動作，以及飛刀行空的軌跡都是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模子印出來一般。
也就是說，飛刀投射成功的規律其實都是一樣的，是可以複製的，前提是要找準成功投射的那個“模子”，就可以無限次獲得成功。
原本依靠感覺及熟能生巧才能練好的飛刀技法，卻被沈聽借著天耳神通，對它做出動作分解，讓它的成功秘訣變得透明起來。
沈聽的心頭，不由生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他恨不得自己也投射飛刀。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按捺住狂喜，緩緩說道：“小姐，請你再打幾次飛刀。”
“什麽？”方齡愣了下，“你先別急，現在我先把飛刀投射的口訣跟你說下……”
“不用了！趕快投射，快點！”沈聽激動得全身發抖，全然不顧身邊人是誰，不耐煩地說道。
方齡嘴唇一抿，死死看著沈聽。從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她哪裏能不感到心裏有氣。
“小姐，快點啊！”沈聽又催道，沒注意到方齡臉上已經籠罩著一層慍氣。
“好！我再投幾次給你看看！這次目標是三號木像的咽喉。”銀牙一咬，方齡終究是沒有發作出來，深吸一口氣，又一道飛刀射出。
“嗖——”
飛刀去勢很快，但軌跡聲響卻清晰地落在沈聽耳裏。他猛地搖搖頭：“不對不對！偏到嘴上了。”
“奪！”
飛刀果真射在木像的口中。
方齡眼睛瞪得快掉下來，難以置信看著沈聽：“你……你怎麽知道？”
“你剛才情緒不穩，出手的時候手抖了下，刀頭向上偏了一點。現在重新整理下情緒，再試試！”沈聽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麽，“小姐，你剛才為什麽情緒波動了？”
“沒有什麽，再試試！”方齡看著沈聽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她再次一刀脫手射出。
“一號木像右肩窩！”
“這就對了！再來！”
“十號木像膝蓋！”
“別急，歪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