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戰江船
沈聽正在嘀咕之際，魏煥迎麵走來，笑道：“聽哥，風好大，你出來不怕暈船嗎？”
“我現在好像不暈船了。”沈聽笑了笑，又道：“你覺得騰蛟幫晚上會來嗎？”
“這可難說了，他們一向以神出鬼沒著稱的，沒有人能預測他們在猿啼峽動向的。”魏煥目光閃爍著，避開了沈聽的視線。
“那就是會來了。”沈聽吃了秤砣一般安心了，口中又道：“不管有沒有來，你都得保護好貨物，那才是最重要的。”
“聽哥放心吧！職責所在，我會全力以赴的！”魏煥拍著胸膛說道。
沈聽點點頭：“對了，原來跟你的那個趙旺呢？”
魏煥愣了下，支吾道：“他……他在底下幹活呢。聽哥找他？”
“我想讓他給我備點暈船藥，萬一要用呢。”沈聽笑道。
魏煥忙道：“這個啊，我去給聽哥準備就是。”
說著，他轉身匆匆走了。
與此同時，江麵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異響，直鑽入沈聽耳中。
“嗯？來了！”沈聽心頭一動，大步走到船舷邊上。
異響來自嘲風號四周的江麵上，聽聲音至少有六十多名大漢，正同時奮力遊來。
眨眼間，他們離嘲風號就不足二十丈了。
“何衝、嶽鵬！”沈聽大聲叫道。
何衝與嶽鵬立即跑來：“聽哥！”
“我看這一帶水麵情況複雜，騰蛟幫很可能會選在這裏劫船。”沈聽信口開河著，又道：“趕快帶些人手，分頭守在船上四周，快！”
何衝和嶽鵬都是一臉迷糊，不知道沈聽的判斷從何而來。卻也不敢多問，立即匆匆去了。
很快，船上的水手便紛紛扔下手中的夥計，拿起武器守到船舷兩側。
整條船上空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了。
平時押船者是不會幹擾船上的正常事務的，但一旦認為危險逼近，就有權調動船上的所有人聽其行事。
因此，如果沒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押船者是不會輕易拉響警報的。
不過，此刻雖然擺開了迎敵的架勢，何衝和嶽鵬二人心裏卻是在嘀咕，不知道沈聽這個押船菜鳥，會不會是緊張過度了。
如果是虛驚一場，那也顯得戰龍宗押船太不專業了……
沈聽卻不理會眾人疑慮的目光。他緊緊盯著江麵。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五丈……
水裏的異響越來越大，騰蛟幫的人都是精練老道，泅水的速度驚人的一致，而且發出的聲音都是極為細小，在這夜黑風浪大的晚上，確實很難被發覺。
“聽哥，暈船藥來了！”這時候，魏煥匆匆從船艙裏鑽出來，看到甲板上的情景不由愣了下。
“噓！別囔囔！有客人來了！”沈聽回頭衝著魏煥笑了笑道。
魏煥眼裏閃過一抹不安：“是……騰蛟幫？”
話落，“嘩啦”一聲，一道黑影從船右側的江麵飛躥而起，“奪”地落在船舷上，緊緊扣在上麵。
那是一隻镔鐵飛爪。
船舷邊的水手愣了愣，突然扯開嗓門尖叫起來：“啊？水盜！水盜來了！”
“嘩啦嘩啦——”
江麵水聲激蕩，更多的飛爪騰空飛起，密集地落在船舷上，一扣在上麵就再也不鬆開。
與此同時，無數道黑影從水裏躥起，抓著這些飛爪，迅速往船身上飛攀而來。
騰蛟幫名不虛傳，一旦展開攻擊，所有的水盜都像騰空的蛟龍，來勢迅速，眨眼便借著飛爪之力攀到船身半壁。
而嘲風號的甲板則是亂成一團。
雖然沈聽警示得早，但是水手們畢竟不同於水寇們。眼看著一隻隻飛爪緊扣著船舷，眾人本能地後退。
“擋住他們，別讓他們上來！”
何衝和嶽鵬到底鎮定許多，扯開嗓門大吼著，當先撲了出去，揮刀砍向飛爪。
水手們回過神來，這才紛紛又撲上前。
“當當當——當當當——”
飛爪被砍出一串串火花來，卻是牢固異常，根本劈斬不斷。
而抓住它們的騰蛟幫幫眾們，則是一刻不停往上爬，眨眼離船舷之上不過兩丈距離。
“打！打下去！”何衝和嶽鵬怒吼著。
船舷邊上，一直都備有石頭、滾木、以及弓箭等，以備不時之需。
但水手們的反應卻是太慢了，等他們開始去搬這些防禦之物時，水盜們又往上躥了半丈。
而不管是石頭還是滾木、弓箭，拿在顛簸的船上用來對付登船的水盜，準頭都是大打折扣，多數是呼嘯而下，“噗通”落入水中。
除了幾個水盜被打落下水外，其他仍是大吼著，繼續往上爬。
這隻是片刻工夫的事。
而水盜們，則是從最開始發起衝鋒，到逼近甲板一丈左右的距離。
與此同時，他們的反擊也是開始了，一根根袖箭，一道道柳葉鏢，一口口飛刀，照著探頭出來的水手照麵就打，又準又狠。
“哎呦——”
“啊！我被射中了！”
“啊——救命！救命啊！”
……
一時間，甲板上哭爹喊娘，叫罵哭聲四起。混合著夜風，落水聲，摔倒聲，雜亂無比。
“哼！”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突然壓過了嘈雜的聲浪，炸響在嘲風號上空。
眼看著水盜們一路往上撲，沈聽並不急著出手，而是冷冷看著這一切。
他想趁機觀摩觀摩水盜們的作戰風格。
等水盜們爬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沈聽這才出手了。隻見他左手提著暗器囊，右手不斷在其中探進探出。
就這麽一進一出間，總有一口飛刀激射出去。
受夜間視線、風浪顛簸以及水盜們身手敏捷等諸多因素影響，飛刀命中率比平時低多了，但仍是極其驚人。
十口飛刀出去，基本能聽到八個慘叫落水聲。
“聽哥出手了！殺！殺死這些狗娘養的！”
局麵突然逆轉，讓何衝和嶽鵬等人都是大喜過望，紛紛大叫著，揮起兵刃直往爬到的水盜們頭上打去。
眨眼間水盜們就跌落大半了，但剩下的水盜則是越過船舷，凶狠地向水手們撲去。
“強盜上來了！”
“啊！快跑啊！”
“不要殺我！”
眼看著強盜們凶神惡煞撲來，水手們哪裏還有再戰之心，當即驚恐逃竄起來，甲板上頓時亂成一團。
麻蛋，來的好快！
沈聽發現自己估計不足了，飛刀發得更快了，打得正往甲板上爬的水盜們，慘叫不斷，紛紛倒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