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得到懲罰!

李思思一個人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小宮女跟在身後想進門時,卻被她無情的關在了外麵。

“李達人……”小宮女試著敲了敲門,“您有哪不舒服嗎?”

小宮女是很疑惑的,平日裏李思思親和可愛,而且又是皇後娘娘的妹妹,雖然沒有得過聖寵,可是也是頗為受人喜歡和尊敬的。

今天這樣的模樣,還是第一次。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小宮女正欲轉身去告訴皇後李思思的轉變時,房間裏傳出了李思思的聲音。

“是的!”雖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但是小宮女也算鬆了口氣,隻要沒事就好了。

房間裏,李思思低著頭坐在床邊,手裏狠狠的揉捏著腰間上好的絲帶……

“看到了嗎?”冥禦的聲音突然響起,李思思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一點也不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了冥禦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依舊是那種神秘的冷冽,依舊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卻讓人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今天是你引我去的嗎?”李思思抬起了頭,沒有笑臉,沒有虛假的單純,隻是冷冷的看著冥禦。

“既然看到了,就應該明白……打倒李絡歆的時候到了。”冥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讓李思思的眼睛越發的深沉了。

“我為什麽要那麽做?你不是說過,若是李絡歆倒下了,後宮如妃坐大,我就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了嗎?”李思思再沒有稱那人為姐姐,此刻的她,已經完全丟失了自己曾經的那份美好的單純。

隻留下了滿心的憤恨和不甘……

“皇上不會任如妃坐大,當初要救李絡歆因為可以借此機會打倒雪妃,現在雪妃已經沒有了威脅,後宮隻剩下如妃一個……而因為皇上寵愛李絡歆的緣故,後宮內很久沒有崛起的新人了,若李絡歆一倒,放眼後宮能和如妃相抗衡的,隻有你一個。”冥禦外頭朝向了李思思。

李思思的眉頭一跳,有些不明白,可是她還沒說話時,冥禦就已經接著解釋了,“李絡歆現在是李府嫡女,李府勢力坐大,你們的母親又是狄天壑的義妹,其實……李絡歆的身份勢力,也就是你的身份勢力,你現在不一樣是李府嫡女,一樣是狄天壑的侄女嗎?”

似乎明白了,李思思的嘴角終於透露了欣喜的笑容來!

一直以來因為李絡歆的光環而失去了光彩的李思思,終於明白了。

李絡歆所擁有的她也一樣的擁有,不過大家隻看到了她而沒有看到自己!若是李絡歆沒了……那麽所有的光環將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如妃坐大,沒有李絡歆和雪妃的抗衡,為了平均後宮的勢力,皇上必然是要找一位能和如妃抗衡的女人出來的。

也就是說……那一天到來……她就是皇上需要的女人了,他會看得到她,她會在他的身邊,享受曾經姐姐享受的一切!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冥禦的嘴角笑容若有似無,起身離去時,也像風一般,而他的聲音也似風一般散去,“把你看到的,放到帝桀的眼前,李絡歆便永無翻身之日!”

李思思看著冥禦走了,可是她卻還是稍微放大了一絲聲音叫道:“你為什麽這麽幫我?又為什麽……一直針對李絡歆?”

沒有人回答,已經似風一般離去的冥禦當然是聽到了,可是他隻是陰沉的一笑。

他沒有幫李思思,他隻是在幫她自己。而他也沒有針對李絡歆……不過是因為要得到這個鋒利的武器!

能讓天下變色的武器,在得到她之前,就必須要毀掉她!

*

李絡歆似乎經常會出門了,雖然對於不常常出門的她來說,這個轉變有些大,但是胭脂和伊竹都由衷的感到開心。

因為李絡歆能多出去走動走動的話,對於胎兒和她自己,都是最好不過的。

最近帝桀是越來越忙了,平日每日都會準時回來陪李絡歆用膳的,可是最近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總害得李絡歆等到飯菜都冷了。

李絡歆雖然常常出去走動了,可是似乎也常常出神發呆,偶爾……她還會歎息。

這天終於是等不到帝桀,看著滿桌子冷掉的飯菜,胭脂小心的走了來,提醒道:“娘娘,要不奴婢把飯菜熱熱,您先用吧,你現在懷有龍子,要是餓著了,奴婢們可是擔待不起啊!”

帝桀雖然來得少了,但是對於李絡歆的關懷還是一樣的,她的飲食安全,還有身體健康,每一樣都是帝桀親自吩咐了的。

胭脂也伊竹其實有一些小小的擔心,也曾去打聽過,帝桀並沒有去寵幸過別的妃嬪,仿佛是真的因為國事繁忙,今日還總是召集了大臣們在議政廳了議事,常常一整夜的不閉眼。

對於她們這些後宮的小丫頭來說,朝堂裏發生了什麽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嗯,去吧”李絡歆終於是點了點頭,胭脂和伊竹忙將飯菜都抬了出去,熱了後又一一的端了上來,給李絡歆乘了湯,添了飯。

一個人的餐桌,滿桌的飯菜,舉起筷子來,卻不知道要吃什麽。

李絡歆皺了皺眉頭,平日裏都是帝桀為她夾菜的,他夾什麽她就吃什麽,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想吃什麽……

這時這麽多的菜色擺在她的麵前,她卻是不知道該吃什麽了。

終於是放下了筷子,李絡歆吩咐道:“小多回來了嗎?”

“娘娘,奴才回來了!”小多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剛從議政廳那回來,見到小多公公了!”

“如何?”李絡歆忍不住有了一絲擔憂。

她並不是擔憂帝桀不回來陪她,不是擔憂自己被冷落!而是擔憂,這麽長時間的忙碌,帝桀……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朝堂的變化,還是因為帝崢挖走了大部分的朝官,所以他才忙得焦頭爛額的?他到底能不能想到辦法抗衡帝崢?

“莫公公說了,皇上下了朝便召集了諸位大臣議事,今日恐怕是不回來了。”小多頓了頓,看著李絡歆擔憂的問道:“那……他豈不是連早膳都沒用?”

她每日親手做的糕點隻會送去禦書房,他今日連禦書房的門都沒有跨過,那糕點……也是沒有吃上一點兒的了。

小多點了點頭,“是的。”

李絡歆低頭,歎了一聲。隨後站起身來,朝著偏廳的小廚房走去,胭脂和伊竹跟在她的身後叫道:“娘娘,您還沒用膳呢?你要做什麽吩咐奴婢就好了!”

“我想……既然從早晨就開始議事了,恐怕差不多也是時候該結束了吧。”李絡歆抬起頭看著夜幕漸漸降臨的天空,笑了笑,“今日他恐怕不回來了,待會肯定是直接去禦書房批閱奏折,他肯定不會想起來要吃東西的。”

胭脂和伊竹對望一眼,就看到李絡歆進了小廚房,“我做點東西,你們交給莫公公,待會皇上結束了和朝臣的對話去了禦書房,就讓莫公公叮囑他用膳。”

李絡歆知道,若是她做去的東西,帝桀一定會抽出時間來享用,而打斷了帝桀理事的莫言,也不會遭到帝桀的責怪。

“奴婢幫您!”胭脂和伊竹聽了,也忙開始在李絡歆的身邊忙活開了。

李絡歆嘴角雖然是笑著,可是心裏卻是沉重得很。她怎麽人心帝桀如此的疲憊呢?她能幫他的……一定能幫他的。

*

皇宮的正殿,帝桀果然如李絡歆猜測的那般,結束了議會後直接去了禦書房批閱奏折,因為那糕點已經擺放了一整天,所以早已經被宮人收了回去。

帝桀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是埋頭就鑽進了奏折裏,他的臉色有些疲憊,深沉的眸子也透露出一種隱隱的焦急。

禦書房的門口,值班的宮人就有二十多人之多,那麽多雙的眼睛都看到了帝桀這幾日的忙碌和疲憊,甚至說……有些狼狽。

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不一樣的算盤,每一個人……也許都是誰的眼線。

帝桀低低的冷笑,你們想看什麽呢?想看到朕疲憊不堪焦頭爛額的模樣嗎……既然如此想看,就讓你們看個夠。

莫言站在門口,低著頭不言語,沒有表露出來有多慌忙,也沒有很擔憂,可是莫言常常都是如此,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也無人會發現他那一絲悠閑的態度。

有小太監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他匆忙的出了禦書房的花園。

胭脂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站在那裏等著,看到莫言出門來時,忙迎了上去,笑了起來,“莫公公,皇後娘娘親自做了幾個小菜,說請您務必讓皇上用膳。”

莫言有一秒的呆滯,接過了食盒,想著……原來還是有人關心著帝桀的生活啊。

“那一定麻煩您的,這可都是娘娘親手做的,一定一定……要讓皇上用啊!”胭脂雙手合十,笑著懇求。

“嗯,知道了。”莫言輕聲回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黑雲籠罩的天空,露出往常一般的親和笑容來,“快回去吧,要下雨了。”

“唉?”胭脂隨著看了下天空,才慌亂的叫道:“哎呀,後院曬著的茶葉忘記收拾了!”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跑出了十幾米時,似乎忘了什麽,又忙轉過身來,匆忙的行禮道:“謝公公了,奴婢告退!”

莫言看著那匆忙的身影跑了,轉頭離去時卻是笑出了聲來,這皇後娘娘身邊的小丫頭們,總是這樣。

見麵的時候都忘了行禮了,走的時候卻又想了起來。

唉……莫言歎了一聲,總是這樣沒規矩呐。

提著食盒進了禦書房,莫言站在門邊低聲通報道:“皇上,皇後娘娘命人送了東西來。”

帝桀抬起頭來,有一絲的驚訝,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是一整天都沒有去長樂宮見她一麵了……

她一定是等急了吧!

“嗯,拿進來。”

莫言隨之進門,提著食盒到了書桌邊上,將裏麵三個小菜和一盅燙端了出來,“說是娘娘親自做的,讓皇上您一定保重身體,不要忘了吃飯。”

看著桌子上的幾個清淡小菜,其中還有當初帝桀誇獎過的青菜蘑菇,他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原本以為她定是生氣了。”

可是她卻沒有,反而卻還如此的體貼,倒真是讓帝桀覺得溫暖。腦裏想起那個瘦弱的身影時。

帝桀知道……他很想她。可是又無法去看她,因為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有必須要演的戲……

莫言也不出聲,拿了筷子遞給了帝桀,看著帝桀用膳的時候,悄聲用一種特別用內力發出的聲音,讓門外的人一個也聽不到的聲音說:“皇上,要不要告訴皇後娘娘內情,她一定是擔心了。”

帝桀愣了一秒,隨即快速的吃了幾口飯菜,放下了筷子,道:“枉費了皇後一番苦心,朕吃不下,撤了吧!”

確實沒有吃多少,但是為了不辜負李絡歆的心意,每一道菜他都嚐了。

莫言收拾的時候,看到了帝桀輕微的搖頭,便已經知道了帝桀的答案。

他不願意把內情告訴皇後,不願意說……幾日的疲累,幾日的奔波和焦頭爛額,不過是他為了配合而演出的戲,不過是他反擊的第一步。

莫言歎了一聲,也許要騙到那個人,就要先騙倒自己。又或許,是帝桀心裏那一絲絲疑慮的種子,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管是如何,莫言都隻能站在帝桀的身邊,支持他的一切。因為他知道誰才是他的主子。

*

如妃的宮殿,小多悄然的離去留下如妃一人坐在燭光搖曳的房間內。

外麵黑雲滾滾,還夾雜著隱隱的雷聲從天空中滾過,平白的如妃的心情越發的煩躁。

李絡歆居然真的是一點把柄也沒有留下嗎?小多暗中觀察了那麽久,隻知道李絡歆今日喜歡出門,去的是那被填平了的荷塘那裏。

聽聞那裏重新修剪的宮殿,是帝桀為李絡歆專門修建的,飛燕宮。

專門為了一個人修建的宮殿,所以她才每天要去看一次的吧?哼!不要高興得太早!雖然小多什麽都沒有發現,可是卻發現每次胭脂和伊竹都會被支開,李絡歆總是一個人進了那沒有修建好的宮殿……

而小多,每次跟進去時,總會失去了她的蹤影!

她一個人到底去那裏做什麽了呢?

如妃不笨,隻要冷靜下來一想,就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可是她等不及了!冬天都快到了,李絡歆的身孕已經五個月了!

再等下去的話,等她誕下了龍子,她就真的是什麽也沒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在滾滾雷聲中,一陣輕微的敲窗戶的聲音響起,嚇了如妃一跳!

她猛然轉過頭去,就看到窗戶露出的那一點點縫隙裏,塞進了一張紙條!

“是什麽人在外麵?”如妃叫了一聲,真的有些害怕,因為接見小多,整個寢宮的下人都被她趕走了。

她戰戰兢兢的看著窗戶,可是除了那塞進來的紙條外,再沒有了響動。

如妃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窗戶邊拿起了那張紙條,有些疑慮的打開……也就是這個時候天空一陣強烈的閃電閃過。

幾乎將整個天空都照成了白晝,將如妃突然陰冷的的臉照得蒼白……

閃電過去了,一記響亮的驚雷在天空中炸開,可是卻沒有隱掉如妃是冷笑和她暢快的聲音。

“哈哈……李絡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雖然不知道是誰那麽及時的送來了這個消息,可是如妃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李絡歆在後宮鋒芒何其鋒利,暗地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她死。

也許是那人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想借她的手除掉李絡歆,可是不管如何,她有這個能力……

既然如此,就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絕對……

不會讓李絡歆再有翻身之日!

傾盆大雨就像是天空中突然潑下了一盆水一般,夾雜著響雷和閃電,將整個皇宮都淹沒了。

如妃寢宮不遠處的走廊上,有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站立在不遠處,雷聲和雨聲淹沒了一切的聲音。

可是她的眼睛,卻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了如妃猙獰恐怖的笑容。

那黑色的瘦小身影轉身離去,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怎麽可能親自去拆穿自己姐姐的假麵目呢?這樣一來,就算姐姐沒了,帝桀對她的映象也會很糟糕了!

她好不容易從當初的殺人事件中緩和過來,好不容易帝桀開始不在意那件事情了。

她又怎麽可以給帝桀留下殺死自己姐姐的映象呢?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都靠裏麵那個因為權勢喪失了理性的女人了。

李思思淋著大雨,黑色的鬥篷被大雨淋濕,她渾身冰冷,可是她的心卻更冷,她微微的揚起一抹笑容來。

深不可測,冰冷得能將這雨夜凍結成冰。

*

五個月的身孕,因為李絡歆身體向來瘦弱,又是第一胎,所以肚子並不是很大,已經五個月了,卻隻是小小的隆起。

冬日已經快要結束了,大年三十……就要到了。

李絡歆摸著自己的的肚子,看著眼前已經修葺到尾聲的飛燕閣,帝桀將這裏修成宮殿給她……

多麽的諷刺啊,曾經就在這裏,就在這個荷塘。是她和帝桀在皇宮裏的第一次相見,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交纏。

也許對於帝桀來說,這裏確實是一個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

可是……李絡歆閉了閉眼,關上了裏麵的痛苦。

對於她來說,這裏也是一個有著痛苦回憶的地方。深深的荷塘,那天……那個穿著白衣的惡魔。

搖晃的小船,還有她曾受到的屈辱。雖然……隻是那麽一刻,卻足以讓李絡歆無法忘懷……殊廟裏的一切,荷塘裏的一切。

帝崢那雙陰冷的眼睛,他冷笑的臉……已經像是疤痕一般的印在了李絡歆的心裏,隻要她輕輕一扯,就是鮮血淋淋的痛。

可是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必須接近那個惡魔,必須……毀掉他的一切!隻有這樣,帝桀的江山才能保得住,江山保住了,帝桀的命也就保住了,他就不需要這麽辛苦,這麽狼狽了。

李絡歆伸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唯一的一根簪子,那是她精心準備的,有著鋒利的刺頭的簪子。

保持著自己的笑容,李絡歆一步步的走進了那空無一人的宮殿。

是夜……修葺宮殿的工人們都已經散了,這個沒有完工的宮殿,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的。

她隻是一步步的走進了後院,院子裏有一顆槐樹,就像秋遙殿那裏那顆一般,現在是冬日,槐樹光禿禿的異常頹然。

可是李絡歆似乎已經看到了,這槐樹以後會怎樣的枝繁葉茂,會怎樣的……蒼翠欲滴。

槐樹下有一塊很大的青石板,帝崢就坐在上麵,穿著墨紫色的尊貴長袍,細長的鳳眸看著她一步步的走近。

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來。

“怎麽樣,你考慮好了嗎?”帝崢沒有上前,隻是待李絡歆走近了一些後,才輕聲問道。

李絡歆頓了步子,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繞著這槐樹看了一遍,才停下了腳步,笑了起來,“你不把事情和我說明白,你要我怎麽考慮。”

“你沒有時間了。”帝崢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由得靠近了她的身子,湊近了兩人的距離,直到他可以聞到她發間的味道,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才滿意的笑了,“更何況……我不相信,你什麽都感受不到。”

李絡歆沒有動,任由帝崢伸手撫弄她的頭發,甚至將唇湊近了她的耳邊,將曖昧的氣息拍打在了她的耳後……

“朝堂裏,有多少人是你的黨羽?你有幾分勝算?”李絡歆很冷靜,月色下,她的眼睛有一絲的陰沉,嘴角卻是掛著傾世的絕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