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漸濃,皇宮也徹底煥然一新,處處春意盎然,禦花園內更是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脫下了小襖,穿上了輕柔的紗裙,冬日就這麽過去了……初春的冰冷也沒了,天氣越發的和煦溫暖。

李絡歆躺了一個月,才算得到了太醫的批準可以下床了。

在君霄殿的一個月。

帝桀的寢宮,幾乎沒有人進去過,別說睡到他的**,就是連踏進去的後妃都沒有過,因為帝桀寵幸妃嬪是在妃嬪的寢宮,而且從不留宿。

自從李絡歆打破了帝桀從不留宿後妃宮殿的例子後,這次不僅又進了君霄殿,而且整整的修養了一個月。

睡著他的床,聞著他的氣息,看著他寢室裏每一樣東西的擺放,而伺候她的也全是禦前女官,這是什麽樣的殊榮?就連當初太後貴為一國之後時,也沒有享受過。

有傳言說這是帝桀決心立李絡歆為後而做的,就是讓武百官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對李絡歆的寵愛到底多深。

而經過上次李思思一事,朝堂裏原本站在帝桀一邊的大臣們更是找到了抨擊那些認為李絡歆沒有資格為皇後的理由。

一朝皇後,是母儀天下的國母,首先要有的就是對宮規的尊重,不濫用私刑,也不袒護包庇,還要寬容大度……有一顆慈愛的心。

這一切,幾乎在代妹受過的事件裏被李絡歆詮釋得淋漓盡致。

於是朝堂上開始有人擁戴李絡歆為後,李府更是第一時間站在了李絡歆一邊,一時間這爭議呈現白熱化,閆家、唐家、李家的戰爭更是一觸即發。

雖然李家不如閆唐兩家權勢大,但是卻有皇帝堅定的站在李絡歆一邊,所以閆唐兩家卻是怎麽說都占了下風。

而且一直支持如妃的太後,如今也未發表任何的意見,更是讓閆家一直處於低劣的局勢。

這一切的風波和爭端在君霄殿裏根本嗅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帝桀依舊很忙,早出晚歸,可是每天晚上都陪著李絡歆,監督她喝藥,陪她用膳。

今日雖然他不在,可是早晨就撒嬌耍賴的得到了今天能出去的聖旨,所以早早的便起來梳洗整齊了,帶著這幾日伺候她的女官出了門。

出了君霄殿,春兒就傻傻的等在門口,一見李絡歆出來了,開心的蹦了上去,那笑容熱情得像此刻曬在李絡歆身上的陽光一般。

“主子,你可出來了。”春兒蹦躂著扶住了李絡歆的胳膊,“早早的就接到了莫言總管讓人來傳話說您今天可以出門了,胭脂姐和伊竹姐在秋遙殿準備呢,讓奴婢來接您!”

“嗯。”李絡歆點了點頭,回身對君霄殿的女官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有春兒在沒事的。”

“是,娘娘。”女官恭敬的行禮退下,君霄殿的人做事都一板一眼嚴肅無比,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似乎都是統一的,總讓人覺得生疏冰冷。

李絡歆淡淡一笑,看著女官離去,才轉身和春兒一起朝著準備好的小轎走去。

君霄殿離秋遙殿很遠,幾乎穿越了整個皇宮,可是她喜歡那個小院子,所以就算現在已經是正妃了,也從沒有想過要換一個地方住。

軟轎走了一半,春兒突然叫道:“哎呀,娘娘,我都忘了剛才胭脂姐吩咐奴婢去荷塘邊采點荷葉的。”

春日的荷葉,剛抽芽,嫩嫩的可以用過來熬粥或者做糕點,味道很好還有清熱的效果,想必是胭脂她們要給她做什麽好吃的,需要用到荷葉吧。

李絡歆掀開轎簾,看了看尚早的天,想起那一片荷塘,曾經是她和帝桀在宮裏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他們從那裏開始。

“一起去吧,天氣那麽好,想去散散步。”李絡歆這麽一說的時候,春兒眼裏閃出興奮的光來,“好啊。”

於是軟轎轉了方向,快到荷塘的的周圍,是一條小路,四個人的軟轎有些不方便過去,於是李絡歆下了轎,春兒攙扶著她往裏麵走去。

“娘娘,最近您開心嗎?”春兒看著李絡歆微微笑著的側臉,說實話看不出李絡歆的情緒,因為她總是笑著,可是春兒又感覺她現在的笑容和以前似乎不一樣,但是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嗯,還好。”李絡歆應了一聲,轉眼看向春兒,“怎麽突然這麽問?”

春兒垂了垂眼睛,想起那個有著溫暖如風的笑容的男子來,有些感傷的道:“娘娘您進宮那麽長時間了,您有什麽遺憾嗎?有沒有什麽想見的人?”

李絡歆有些疑惑春兒為何突然感傷了,想起春兒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也許是想家想母親了,她有些不忍,停下步子來,順了順春兒的劉海,溫暖一笑,道:“傻丫頭,人生哪能沒有遺憾?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有些人現在也許見不到,但是隻要你好好的活著,總有希望能見麵的。”

春兒被那笑容迷了眼睛,卻還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果然主子是想見他的吧?自己答應過他不對主子說任何關於他的事情,但是……他們這樣的關係,想見見不著,就算見了也得像陌生人一般,甚至還要相互行禮……

這樣,主子的心裏該是多苦啊,那個人的心裏……又該多苦啊。

難怪總覺得主子和他有些像,現在想起來,兩個人的笑都很美,很溫柔,但是卻總是帶著一絲苦楚,讓人微微的心痛。

要是今天能成功的見到……該是多好。

春兒想著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帝崢出現在她麵前時的那一刻。終於等到主子的身子好了,能從君霄殿出來了,她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希望他能把握住機會呢。

主子總是受傷,他都擔心死了,這下能好好的見上一麵……多好啊。

春兒想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跟隨著李絡歆來到了荷塘邊,春意正濃,一池塘的荷葉舒適的伸展著。

嫩綠的顏色,雖然還未到夏日,可是南朝氣候較炎熱,這荷葉已然很深,足足有李絡歆那麽高,遠遠看去,像是一片綠波蕩漾的大海一般。

李絡歆用來采集露水的小舟還停在岸邊,一看見就讓她想起每日清晨親手為帝桀采集露水的情景。

現在想起來,她露出微微的笑來,自己居然那麽的心甘情願做這一切,真的隻是為了得到帝桀的寵愛嗎?

一直以來她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不敢有自己的感情,不敢讓自己隨心所欲……因為她輸不起。

而現在,就算隻是淡淡的回憶,也會讓她覺得有一種甜蜜滿滿的占據著心房。

或許她一直沒有給自己的幸福下定義,是因為她要的幸福一直就在身邊,可是她不敢承認,怕自己會貪婪,會上癮……

怕有些謊言一旦被拆穿,這一切的幸福就會化成泡影,那時候……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呢?

看李絡歆深思著,春兒站在一邊,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主子,想泛舟嗎?奴婢記得你好久沒有去過荷塘了。”

春兒歪著頭笑,眼睛裏滿是幸福和欣慰,李絡歆微微一怔,卻突然發覺自己身邊有太多關心自己的人了。

不自不覺間……她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卑微庶女,成了大家的中心。帝桀疼愛她,胭脂伊竹一心一意為她,連當初這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也不知不覺的敞開了心扉,總想著為她好。

原來她早已經不孤獨了……有依靠,有關愛,還有幸福。原來自己一直一直追尋著的東西,就是這麽簡單。

清涼的風吹動李絡歆冰藍色的紗裙,她輕輕撫了撫劉海,傻傻的笑了起來。

“主子?”春兒看李絡歆出神了,疑惑的喊了一聲。

“嗯,去吧,正好想清楚了好多事情,想一個人靜一靜。”李絡歆回神後,笑意更深了,看著小舟點了點頭。

“嗯,那您自己小心。”春兒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還在想要怎麽讓李絡歆一個人去呢,自己就不去湊熱鬧了,沒想到她倒自己提出來要一個人了。

看來這就是老天安排的緣份呢!

春兒開心的看著李絡歆乘著小舟進了一人深的荷塘裏,很快她的身影就被密集的綠葉遮擋住。

空氣靜謐而美好,隻有風吹過時,荷葉相互摩擦發出的動聽的聲音,春兒傻傻的笑著,自己坐到了一顆柳樹下。

能幫到他們,真的是太好了。

她這樣想著,將頭舒服的埋在了兩臂間,傻笑著閉眼,吹著舒適的風,曬著溫暖的太陽,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絡歆一人來到荷塘深處,四周一片綠油油的荷葉,頭頂是萬裏無雲的藍天,坐在小舟上,仰頭……頓時覺得舒心無比。

皇後……他的妻子。

李絡歆的嘴角傻傻的笑了起來,她開始貪心了,可是貪的不是皇後之位,而是他的妻子。

總覺得那是很美好的稱呼,一想起來……就會微笑。

他們會有婚禮嗎?會一直這樣相濡以沫嗎?

她一輩子給他泡茶,還可以給他做飯,為他穿洗梳發,為他裁衣納鞋……每天晚上等著他處理完政事回來,然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

應該會這樣吧,也許不想她想的那麽簡單,會有風波,會有不如意……可是隻要他們在一起,什麽都可以相互扶持著一起走過吧?

“真好。”李絡歆忍不住喃喃出聲,仰頭看天的同時,伸出手指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修長嫩白的手指,一枚枚粉紅色的指甲,映襯著藍天,還有陽光絲絲縷縷的從她的指縫溜過……

突然,李絡歆覺得似乎似乎被一片陰影籠罩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麽,一隻大手便伸了過來,穩穩的抓住了她抬起來的手掌……

“是誰?”李絡歆一驚,忙縮回了手飛快的轉身,也就是那一刻,她幾乎窒息了。

帝崢微微笑著看著她,穿著梨白色的長袍,在一片綠色中很是顯眼,他勾著溫和的笑容,細長的眼睛微微彎曲著,帶笑看著她,薄唇一張一合,說:“好久不見。”

“你……”李絡歆幾乎是同一時刻便恐慌往後退去,小舟有些搖晃,她嚇壞了……

“還是那麽怕我。”帝崢站在另外的小舟上,兩艘小舟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了一起,所以他幾乎悄無聲息的就站在了她身後。

李絡歆已經退到了船的最邊緣,小舟搖晃著使她無法站立起來,她看向四周渾濁的水,還有那些纏繞在一起的荷花根莖,跳下去的話……能逃脫嗎?

這樣的水裏根本無法施展手腳,會被纏住淹死的……而且帝崢離她那麽的近,恐怕還沒有淹死,就會被他撈起來了。

李絡歆恐慌的向四周看去,她劃進來太深,這荷塘大得超乎想象,她四周全是細長的根莖和大片的荷葉,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

突然覺得這個荷塘很恐怖,似乎連天空都陰霾了,李絡歆有些絕望的搖頭,咬唇道:“你到底還要怎樣?”

“不怎樣。”帝崢淡淡的回了一聲,一跨步便踏進了李絡歆的小舟裏。

李絡歆幾乎想也沒想撲身就要往池塘裏跳,可是帝崢的動作比她想象的快太多,她根本還沒來得及跳下去,就已經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有力的拖住,並且一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

“放開,放開我!”李絡歆掙紮,用另一隻能活動的手使勁的捶打推搡,小舟劇烈的搖晃,帝崢卻放任自己倒在船上,同時帶著李絡歆一起倒下。

李絡歆就這樣整個人都摔進了他的懷裏,他靠在船上,手臂一伸就緊緊的抱她入懷,貪婪的呼吸著有她氣息的空氣,笑道:“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你放過我吧,你到底要怎樣?你要怎樣才能罷手?”李絡歆知道掙紮根本毫無意義,可是她就是不放棄掙紮,她寧願和他一起摔進水裏一起淹死!

可是她太低估了帝崢,他倒在小舟上,那麽的穩健,而李絡歆在他的鉗製下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根本無法打翻船將兩個人都摔下去。

“你知道嗎?李柔玉一點都不像你,我一看見她,就想起你,可是你們一點都不像……所以,我見到她,就想毀了她。”帝崢冷冷的話語在李絡歆耳邊響起,讓李絡歆嚇得不敢動彈,顫抖著問道:“你把她怎樣了?”

“怎樣?還能怎樣?”帝崢自嘲的一笑,又將李絡歆瘦小的身子抱緊了些,將臉埋進她的肩窩,才喃喃道:“她是我的王妃,自然在王府了,還能怎樣?”

李絡歆搖頭,根本不相信帝崢的話,可是李柔玉隻要沒有死掉就好了,她現在自身難保,哪又管得了其他?

“我把她曾經加諸在你身上的欺辱和痛苦加倍的還她,我還要她對著李府的人笑臉相迎,要她渾身傷痕也裝作沒事發生一般,當個幸福的王妃,這樣……你解氣嗎?”帝崢抬臉,低語間,唇朝李絡歆的臉廝磨而去。

李絡歆別過臉,卻掙不開他的鉗製,隻是冷笑道:“我跟王爺不一樣,不會把自己的樂趣加諸在別人的痛苦上。”

“說得也對。”帝崢點了點頭,看著李絡歆近在咫尺的臉,心情好了,笑了起來,“不過我就喜歡把樂趣加諸在別人的痛苦上。”

李絡歆皺眉,別開臉不去看那張和帝桀有幾分相似的臉。她不敢說帝桀有多善良,他們兩兄弟其實一樣的陰狠殘忍,可是帝桀……起碼不會這樣強迫一個女人。

“你要當皇後了?”帝崢突然這樣問了一句,然後李絡歆詫異的看向他,警惕的道:“你想怎樣?”

“不怎樣。”帝崢伸手來順李絡歆的劉海,卻被她厭煩的別開了臉,他也不在意,笑道:“我會幫你的,你會當上南朝的皇後的。”

“你……什麽意思?”李絡歆疑惑的看著帝崢,他在笑,眉眼卻是陰冷的,所以她不會認為他突然有了慈悲之心,肯定……是有什麽陰謀的。

“因為堂堂的南朝之後……是我的女人。”帝崢突然這樣一說時,李絡歆憤怒的掙紮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他一把按住了後腦,然後他的唇霸道的湊了上來,撬開了她的貝齒,掠奪著她唇齒間的香甜。

“唔……放……開……”李絡歆用力的掙紮,可是他的力道那麽的大,她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小舟依舊晃晃悠悠,帝崢的吻霸道而充滿占有欲,幾乎掠奪了李絡歆的一切,包括呼吸……

她幾乎窒息了,臉色憋得紅了,頭腦發昏,眼睛開始發黑,整個人再沒有了力氣掙紮,癱軟在帝崢的懷裏。

帝崢冷冷的笑,霸道的吻改成溫柔的淺酌,一點點的索取,慢慢的品嚐,可是隻是放鬆了一會兒,李絡歆又瘋狂的掙紮起來了。

她使勁的咬牙,咬破了帝崢的舌尖,使他縮回唇舌,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看著帝崢,李絡歆怒目而視,大口喘息,嬌嫩的麵孔上見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的臉色蒼白,但是剛才憋紅了的兩腮卻讓她整個人變得嬌豔無比。

帝崢的嘴裏有一絲血腥的味道,可是他容不得她掙紮和拒絕,鉗住她的下顎,將她整個人都揉進了懷裏,然後才冷笑道:“你說,帝桀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會怎樣?你當上了皇後……可是你身子的每一絲每一寸,都有我的印記,你猜,這樣的羞辱,帝桀……會不會被氣瘋。”

“你才是瘋子!”李絡歆的雙眼恨意噴薄,死死的等著帝崢冷笑的臉,咬牙道:“我不會當皇後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寧願死也不準你羞辱他!”

“是嗎?”帝崢的眼突然暗沉,那原本覆蓋著的溫和笑意沒有了,細長的眸子眯了起來,陰狠的光幾乎讓李絡歆顫抖。

他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接著道:“可是就連死,我也不準。”

帝崢說著,湊到了李絡歆的耳邊,笑道:“你知道在皇宮裏生存的人最不能有的是什麽嗎?”

李絡歆無意回答,隻是偏頭盡量隔開兩人的距離,可是帝崢就越靠越緊,幾乎咬住了她的耳垂,曖昧的氣息噴打在她的頸間,是火熱的溫度,“是感情,有感情就會有軟肋,李絡歆……你的軟肋太明顯了。”

李絡歆怔住了,她的軟肋……

還沒有想到什麽,帝崢已經低低的笑了起來,陰冷又嗜血的笑,“你的妹妹,我隻要動一動手指,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看她進宮那麽久也沒有得到帝桀的垂青,深宮寂寞……我賜她幾個男人,讓她享受極樂而死?如何?”

“還有你的母親……我可不會讓她那麽輕易的死,我會找人替她看病的……但是同時,我要挑斷她的手腳筋,讓她生不如死,讓她一輩子都隻能當一隻爬蟲,在街上乞討,讓世人唾棄,就這樣活著,你說好不好?”

“你……”李絡歆幾乎想也不敢想,這些事情真的會發生嗎?

帝崢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而李絡歆從他陰冷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一切都是會發生的。

帝崢有那個實力!也狠得下心!

“不要,不要!”李絡歆的軟肋,大家都知道……可是能讓李絡歆如此害怕的,卻隻有帝崢一人。

他真的連她的生死都要操控在手,她怎麽逃得掉?罔顧母親和妹妹的性命,讓她們遭受這個惡魔的折磨,然後自己卻以死逃避?

黃泉之下,她有何臉麵見她們?

可是她若連死都不能……她還能如何呢?還能怎麽阻止這個瘋狂的男人呢。

“李絡歆。”帝崢喊她的名字,連名帶姓,沒有一點柔情,有的隻是瘋狂的控製欲,“現在你明白,你隻有匍匐在我身下才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李絡歆垂頭,無力的垂頭,她原本就躺在他身上,所以垂頭放棄掙紮後,幾乎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你到底想怎樣?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都是無辜的!我……我……”李絡歆怎麽也說不出口那幾個字。

我都聽你的。簡單的五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死死的咬著唇,哽咽著,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劃落在帝崢的胸口,在白色的錦衣上暈染開來。

帝崢抬手手撫上她柔滑的青絲,滿意的笑了起來,“這樣才乖,你認識我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放棄掙紮,因為隻要我想得到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