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死亡之前
“這也太慘烈了吧？”
姚尚天捂著嘴不禁後退，同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其實那個女人不那麽做也是可以的，和那個男人一起逃出去也沒人會說什麽。
說不定兩人手牽手可以互相鼓勵著活下去，即便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比回頭麵對死亡好啊。
可是女人回頭了。
她做到了一件比逃跑要偉大數萬倍的事情。
或許這對於她自己來說是最壞，最殘忍的選擇。但對人類，整個集體而言，這是不可磨滅的貢獻，這樣的壯舉應該被世人謹記。
姚尚天不管別人如何，但是這件事被他看到了，他就會牢牢記在心中。
滋滋、、、滋滋、、、
周圍的景色又開始閃爍起來，紅色的血液，白色的絲線，閃爍的警報，這些東西漸漸都消失在了姚尚天的四周。
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虛無。
姚尚天內心中的複雜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落在了空嘮嘮的地方。
他覺得很憋屈，想咆哮想發泄，但是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成為他咆哮和發泄的對象。
對著虛空咆哮嗎？
手要在空氣中揮舞嗎？
別開玩笑了，那樣不僅讓他看起來很傻，而且還會讓他更加憋屈的。
“等一下，吾感知到了他的藏身之地。”
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進來，那像毒蛇一般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到處亂竄，最後像是察覺到了姚尚天的位置一般。
它們盡數向姚尚天襲來，從耳朵中，從鼻孔中，從眼睛中，隻要有縫隙的地方，這些像蛇一樣的聲音就會扭動著尾巴，使勁向裏麵鑽。
姚尚天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他能感覺到墮落天使就在他的眼前，雖然這裏還是迷幻光彩的空間，但姚尚天知道這迷幻牆壁之外，墮落天使就緊貼在那裏。
此時他的心中也由此漸漸產生了一個疑問，墮落天使生前也是太空站裏的人嗎？
看來蘇明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他明白太空站的事情啊，可是這個事情究竟跟《提線木偶》有什麽關係呢？
艾爾蘇普實驗室的毀滅跟這件事又有什麽關係？或許十年前自己死掉的事情，也跟這件事有關聯？
就在姚尚天拖著腮幫子嚐試把它們串起來的時候，麵前的迷幻光彩壁被、、、打開了。
熟悉的夜空，熟悉的血月，以及熟悉的青光眼。
“你是如何進到這裏麵的？”
這個口子隻能塞下墮落天使的一隻眼睛，所以她也就隻是眯著一直眼睛看著完全傻掉的姚尚天。
“我、、、”墮落天使如同一個正在旋轉的黑色漩渦，它正在吸取著姚尚天的一切。
姚尚天的眼中隻有那發著青光的眼睛，下意識的回答它，完全產生不出撒謊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有人送我進來的。”
“是誰送你進來的？”墮落天依舊使用青光眼注視著他，並且以此來套取他身上的情報。
“那個人叫蘇明，他是係統。”姚尚天雙眼失神，一字一頓將心裏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墮落天使。
“蘇明？係統？那是什麽？”墮落天使的聲音無比疑惑，她的腦海中還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創造的。”
“放肆！！！”
墮落天使當即厲聲嗬斥。
姚尚天頓時感覺自己身體中的細蛇爆開，他的眼睛中恢複了神采，姚尚天打開自己的麵板一看。
好家夥、、、
就這樣倆個字，他直接掉了半管血。
“世界都是屬於吾和撒旦的，死亡的國度終有一天會占滿這個世界，吾身上的尊嚴和驕傲，終將會照耀在這個世界之上，比太陽還要明亮。”墮落天使的聲音低沉且激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好端端的，突然念詩幹什麽？”
姚尚天看著墮落天使大聲地問。
真的像極了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姚尚天暗自撇了撇嘴，跟他說這些有什麽用嘛，他都知道眼前這位並不是所謂的墮落天使了。
此時，姚尚天發現自己陷入了一次黑漩渦之後，第二次似乎沒有第一次那麽致命了，就算是看著墮落天使說話也沒有任何問題。
或許是因為他身體裏產生了抗體吧，姚尚天如此想到。他隱隱地也有點明白蘇明那句話了，不要太看重力量，那些都不是最根本的。
“你、、、你說什麽！？”
墮落天使大怒，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作為墮落天使的驕傲，竟然被這個不起眼的小人踐踏了。
不讓他跪地說話也就算了，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你們都辛苦了，做到今天這一地步都太不容易。”
姚尚天想了想然後換了一種說法，他是真心誠意的，並且有一種想法在他心中浮現，他要幫助眼前這倆個人想起以前的記憶。
想起在太空船，她們作為人類是怎麽努力奮鬥的。
“、、、什麽？”那隻青光眼驟然緊縮，這樣的詞匯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可是這樣的表達方式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它們埋藏在她的記憶深處。
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那個、、、主人，能不能先把他弄出來，維持這樣的姿態我真的很難受。”惡鬼女巫的嘶啞聲音突兀地傳了過來。
“。。。。。。。”
短暫的寂靜之後。
“吾知道了，這就把他取出來。”墮落天使如是說道，她的語氣溫和了許多，可見她的人格已經穩定了很多。
注視著姚尚天的青光眼不見了，露出了後麵烏雲環繞的墓地園，短暫的沉寂之後，有兩根手指出現在那個缺口上，長長的黑色指甲伸了進來，夾著姚尚天的衣服就把他拎了出去。
“喔喔喔、、、”
姚尚天緊張地大叫了出來，他這才有了一種被人捏在手指間的恐懼感，墮落天使這兩根手指頭就足矣把他碾成肉末。
不過緊張歸緊張，人家夾的是他的衣服，並不是他的肉體，這其中還包含了墮落天使的誠意，她是真的想知道有關那種表達方式，其他更多的東西。
在空中的姚尚天下意識向後看去。
隻見惡鬼女巫就跪坐在廢墟之上，她的脖頸上開了一個長方形的規則口子，從姚尚天這裏看都能看到裏麵有光彩在閃爍，姚尚天覺得自己身體裏可能也有那樣的東西。
或許此時有人就在那裏麵，觀察著他所經曆的一切。想到此姚尚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此時的蘇明會在哪裏呢？他在哪裏注視著自己？
不會是在自己的身體裏吧？
這也太恐怖了。
噗通、、、姚尚天被輕輕放置到了地上，濺起了些許的塵埃。
他滿意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心想著不愧是墮落天使啊，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呢，她就隱隱已經有了預感。
或許這個家夥是距離《提線木偶》最近的BOSS吧！！！
“等一下，主人，這家夥機靈得很！！！”惡鬼女巫大叫一聲向他撲了過來，一時間陰風大作，她身上的惡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姚尚天襲來。
“。。。。。。。。”
就在姚尚天被這股味道折磨地不能自理的時候，惡鬼女巫像是抓蟲子一樣，兩隻爪子把姚尚天給捂住了。
然後緊張地打開手，去看手心裏麵的姚尚天。
看到姚尚天捂著鼻子就站在手心裏，惡鬼女巫這才不由得鬆了口氣，她是對姚尚天怕了，怕他又跑到不知哪裏去，她可沒有辦法這樣麵對墮落天使。
“就是他，身體裏隱藏著無限的力量。”
惡鬼女巫把姚尚天抓在手心中，隻露一個腦袋在外麵，它仍舊跪在地上，轉過身麵對著墮落天使，獻媚一般的將手心展開，奉獻著他找到的祭物。
姚尚天在惡鬼女巫的手心中捏著鼻子，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惡鬼麵相，沒想到當日的女英雄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究竟是環境改變了她？還是她本來就有這樣的一麵呢？
即便如此，她也值得姚尚天去尊敬。
“吾，還有問題要問他。”墮落天使的臉頰閃著青光，看不出任何表情。姚尚天原本堅定的心，也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自己究竟能不能成功呢？
而且、、、如果成功不了，那就得死啊！！
“你在它的身體裏究竟看到了什麽？”墮落天使問。
姚尚天的腦袋中又閃爍起太空站的畫麵，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惡鬼女巫一眼，隻見這家夥無比虔誠的跪在地上，腦袋低垂，雙手將他捧在空中。
他轉頭又看向墮落天使那閃著青光的臉，隨即說道。
“它的過去，以及你的過去。看到了你們還活著的記憶，我相信你們仔細回想肯定能想起來。”姚尚天一字一頓的說著。
在他這句話說出口後的一瞬間，他覺得《提線木偶》似乎出現了什麽變化。
具體是什麽變化，他察覺不到。
“嗬嗬，我一直都活著哪來的死亡之說？”身後的惡鬼女巫冷笑起來，抬頭大聲地喊。
“主人，他是在騙咱們，這家夥欺瞞詭詐絕對不能相信。要我看直接將他當做祭品吞噬掉，其中的力量主人你肯定也能感受到吧？”
“它足以讓您跟耶和華對抗，占領世界指日可待啊！！！讓我跟著主人的榮光，一起登頂那天之上！！！”
惡鬼女巫把捧著姚尚天的手一直向上，直到墮落天使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