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耶和華
“主、、、主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惡鬼女巫呆呆地看著她手上的窟窿，那道青光剛才還插在他手上來著，可是轉眼之間就什麽也沒有了。
隻剩下了空蕩蕩的手掌，以及孤零零的窟窿。
“這家夥作為祭品被你吸進去了，對吧？”
周圍一瞬間都恢複了正常，甚至連那腥紅之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別說那些什麽火焰煉獄，還是什麽青色的光了。
“。。。。。。。”墮落天使沒有回答它，依舊站在原地，自從青光插入姚尚天的身體中，她根本就沒有移動過。
隻是她的翅膀也靜止了，不再輕輕扇動。
“怎麽樣，這下應該能聽我講話了吧？”姚尚天從呆澀狀態恢複，他胸口的窟窿正在逐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此時，姚尚天的狀態已經恢複了巔峰，甚至他的衣服都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跡，他將整個火焰煉獄全部都吸收了，就像當時那些金屬元素一樣。
“墮落天使。”姚尚天看著眼前的她，嘴中喚著她的名字。
“放肆！！！主人的名字是你叫的？”惡鬼女巫勃然大怒，身上一瞬間就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它的實力因此提升了好幾倍，姚尚天能感覺到它的能量正在往外溢。
“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看我不把你碾成肉沫。”惡鬼女巫抓著姚尚天的手徒然閉合住，想要直接捏死姚尚天。
姚尚天一動不動任憑自己的世界被填滿，被擠壓。他在黑色的肉中越陷越深，那股熾熱的力量在他心底升騰，一直向上翻滾。
眼前已經被黑色手心遮蔽了，不過沒關係。
“嘶、、、好燙。”
惡鬼女巫呲牙咧嘴地甩手，將姚尚天甩了出去，一顆火紅如同流星一般的東西射向地麵上，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土坑，一時間灰塵彌漫。
姚尚天渾身火紅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惡鬼女巫伸長脖子看著姚尚天，它不可思議地又揉了揉眼睛，姚尚天體表竟然流轉著煉獄之熔岩，怪不得它的手心一瞬間就成了焦炭。
“你怎麽擁有火焰煉獄中的熔岩？”惡鬼女巫的手已經變成焦炭，疼得她不停顫抖。
“因為火焰煉獄已經成了我的，它在吞噬我的時候被我反吞噬了。”熔岩一瞬間就被姚尚天收回到體內，恢複常態的姚尚天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很是從容不迫。
“。。。。。。。”惡鬼女巫顫抖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完全顛覆了它的認知，那可是容納惡鬼的地方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想一件物品被人帶在身上？
那可是一個世界啊！！
驀然間、、、惡鬼女巫扭頭看向它旁邊的主人，可是後者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青光在她眼睛和疤痕中閃爍，以此證明這個人還活著。
墮落天使已經默認了答案。
“怎麽會這樣、、、？”惡鬼女巫失神後退，隨後不由得慘笑起來。
“那我這麽長時間都是為了什麽而活？我的目標、、我的實驗、、我做的一切，這些都算什麽啊！？”
“。。。。。。。。”姚尚天看著崩潰的惡鬼女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得到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飄飄然難免有一些的。雖然有之前的教訓，但那也無濟於事。
可是、、如今看著崩潰後退的惡鬼女巫，姚尚天的心不由得沉寂了下來。
莫大的悲哀在他心底最深處升騰，他覺得世間的一切都在哭泣，那黑色的天空，腳下的泥土，一旁的廢墟，它們都簌簌流著眼淚。
世間隻有他沒有在流眼淚。
他、、、流不出眼淚。
“吾、、、不，我相信你說的話。”一旁的墮落天使突然說話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複雜，但是看起來她並沒有完全想起以前的事情。
“爆炸聲，搖晃的地麵，奔跑的人們，以及還有那些尖叫聲。”墮落天使喃喃地說，她的表情一成不變，像是在回憶一般，一個名詞一個名詞從她嘴裏吐出。
隨後她轉過頭朝姚尚天看去，青色的眼睛目光灼灼，但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即便看到了這些，看到了這種真實的記憶，我依然想不通，那些畫麵究竟是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
姚尚天等了這個問題等了很久，可以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促使此時的情況發生，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卻驚慌了。
他有無數的方式可以解釋墮落天使的問題，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不管什麽樣的解釋，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們已經死了。
還真是絕望又殘酷的事實啊。
“因為、、、”姚尚天的喉嚨在打著轉，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詞，他想了想，才說口。
“我們已經死了。”
灰塵在月光之下飛舞，像是一個個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它們閃著銀色的光芒，轉悠在倆個山一般的巨人和一個正常的人之間，波光粼粼落在了或大或小的身軀之上。
一片寂靜之後、、
“那你能幫我們找到死亡之前的記憶嗎？”墮落天使輕輕地問。
“死亡之前的記憶已經找不回來了、、、”姚尚天向前走了兩步輕輕地說，死亡之時的記憶或許還殘留在記憶深處。
但是死亡之前的記憶、、、
它們已經煙消雲散了。
散去的雲到底要從哪裏才能找回來呢？
“這樣啊，但是我還要謝謝你。”墮落天使低下了頭，青色的眼睛微微眯上，一副惆悵的情感從她四周迸發出來，姚尚天能感受到這些情感。
這些情感似曾相識，它是一種對自己迷茫，對世界迷茫的感情，它讓人感覺自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冷眼觀看這個世界，卻越看越費解，最後隻能哇哇地大哭。
可惜在場的人，都不是哇哇大哭的類型。
“雖然、、、”
姚尚天開口說話了，但是他感覺有魚刺卡在喉嚨中一般，想要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他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隨後繼續說。
“雖然過去的記憶已經找不回來了，但我可以幫助你們塑造新的記憶，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同行嗎？”姚尚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希望迸射而出。
“好，那我、、、就暫且跟你同行一段。”墮落天使毫不猶豫地回應，看來她也想弄清楚自己腦中的謎團。
“等一下等一下，主人，你就這樣相信他了？”惡鬼女巫在後麵不滿地大叫，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它無法接受。
“單憑反過來吞噬火焰煉獄，這一點來說，什麽也不能證明啊，這個世界何等的寬闊，那些霸道的秘法也不是沒有，吸收掉火焰煉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姚尚天一臉蛋疼地看著瘋了的惡鬼女巫，要不是看在它以前英勇事跡的份上，他早就一把火把它燒成碳灰，讓它再亂蹦噠。
“恩、、、你說得也有道理。”墮落天使看上去溫和了很多，可能她以前就是個溫柔的人吧。
不過、、、
姚尚天在心裏大喊，
身為墮落天使你的主見在哪裏，啊喂！？
“那咱們構建的新記憶，就先從耶和華開始吧，我要親眼看看耶和華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是不是和我一樣也被蒙在鼓裏。”墮落天使順著惡鬼女巫的話，提出了一個要求。
姚尚天虛眼看著墮落天使，在心裏大喊著，我看你是放不下心裏的自尊和驕傲吧？
耶和華跟你一樣就咋了，就能證明你和你的敵人都在一個水平上，所以就對自己放心了是嗎？
“抱歉，我沒有那個時間。”姚尚天毅然決然拒絕了她。
開什麽玩笑呢，他很忙的好吧？
不僅要拯救自己的老媽，還要連帶著正柯藍的父母一起。不僅要破解掉《提線木偶》的謎團，還要獲得最終的勝利。
他還要讓自己重新回到人世間。
即便死了一次，他也能好好的活過剩餘的時間。
什麽、、？上帝、、耶和華？
哦，拜托，那又不是真正的上帝耶和華，他費盡心思幫墮落天使殺掉它以後，估計《提線木偶》都關閉了。
“嗬嗬、、、我說什麽來著，這小家夥就是在騙人吧？”惡鬼女巫冷冷地哼哼。
“你、、、不是說要幫我塑造新的記憶嗎？為什麽出爾反爾了？”墮落天使走近一步，身後的翅膀輕輕拍打著，姚尚天覺得她跟著惡鬼女巫的誤導一起走了。
“說實話、、、你們覺得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有意義嗎？對於腦海深處那些真實的記憶，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嗎？”姚尚天頓了頓，然後繼續說。
“既然是毫無意義的事情，為什麽要一直做下去呢？而且還要我跟你們一起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一陣虛無的風從三人之間穿過，然後又飄到了某個虛無未知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姚尚天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蘇明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竄了出來。
“我們答應你，殺掉耶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