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醋海生波這一屆風雲大會注定是一個充滿了波折與風險的盛會,自從戾天的空間結界建立之後,就再也沒有別的域麵的使者參加的風雲大會在這一次被一個人的到來徹底顛覆。冥域王子龍嘲風的來臨給這個本來就充滿了刀光劍影的風雲島帶來了更加巨大的風雨。

從望仙港上的迎賓大會開始,曆史就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重新書寫,擊殺西川皇子,折辱青葉劍客,獨架木蘭方舟,斬殺焦恒親王,其後又公然向白翎聖女求婚,獨鬥神靈使俞雷鴻,被關九澤幽獄,繼而更加離譜的水淹九澤幽獄,前往九澤地穴,在多方勢力的角逐之下輪番大戰,保住了震天封印的驚天偉力。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像是神話一般的神奇。

然而,在龍嘲風闖了這麽多禍之後,人們驚奇的發現這家夥非但沒有被趕下仙島,反而被風雲島當成上賓邀請繼續參加風雲夜宴。雲綢人在一瞬間明白了局勢的嚴重性,大家經過無數次的研究琢磨,最後得出了一個統一的結論:這個冥域王子來頭不小,實力又深不可測,雖然勾搭了眾多本該屬於生靈域強者的美女,但是還是不惹他比較好。

所以在隨後的兩天之內,各國的使者踏破了龍嘲風房門,無數的禮物堆滿了龍嘲風的房間。龍嘲風這原本在雲綢大陸上人嫌狗臭的一行人,終於因為龍嘲風本身強悍的實力和不斷扯虎皮做大旗的強悍背景,一躍成為雲綢大陸最為炙手可熱的一方勢力。而龍嘲風也猛然成為雲綢大陸上風頭最勁的一代俊傑。

然而此時,這位俊傑卻在為自己的“桃花命”而苦惱。

哢嚓一聲脆響,房間內巨大的原木房梁轟然就砸了下來,隻聽屋外一個清脆的女聲高聲叫道:“西林,有種你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龍嘲風抱頭坐在桌子底下,痛苦的念道:“又來了,又來了。”

一天的時間不到,龍嘲風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仗了,風雲島來修房子的弟子剛剛補上了房頂的窟窿,可惜人還沒走出多,遠房梁就又塌了下來,搞得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在這裏大開殺戒。偶爾有帶著小孩來參加風雲夜宴的夫妻會遠遠的避開他們的房子,一邊走還一邊對著孩子告誡道:“看見了嗎?就那個,對,就是那個男的,亂搞男女關係,弄得好幾十角戀,現在幾十個女人天天打架,多可怕啊。你以後一定要吸取教訓,為人要專一,千萬不能胡搞。就算要胡搞也不能把她們弄到一起啊!”

龍嘲風正鬱悶的蹲在桌子邊生著悶氣,突然一張絕美的臉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雲石銀巧笑嫣然,伸出素白的手放在他的麵前,笑著說道:“真不出來嗎?還想一直在裏麵帶下去?”

龍嘲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念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雲石銀抿嘴一笑,似乎自從那日之後,她的性格就全都改變了過來,再也不是一塊堅冰一般的模樣。她一手捂著櫻桃小口,一手指著外麵大廳的方向,對著龍嘲風說道:“你不用擔心,西林國主不會真傷她的,不過是陪著她鬧著玩呢?”

龍嘲風心頭鬱悶,暗道為什麽就不能玩點別的。正想問她來找自己幹嘛,突然隻感覺一個溫軟的唇瓣驀然貼在了自己的唇上,芝蘭般清新的香甜滋味緩緩的傳了過來,龍嘲風整個人好似被電激了一般,竟然就那樣愣愣的站在那裏。

雲石銀輕笑一聲,用手點點他的腦門,嬌聲說道:“嘿,傻了嗎?”

見龍嘲風還是那樣傻愣愣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泄氣,微嘟著嘴說道:“我有那麽差勁嗎?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哎!人家就要走了,本想留個回憶給你的。”

見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龍嘲風才瞬間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她柔嫩的素手,急忙說道:“你要去哪?”

雲石銀笑著轉過身來,溫和的說道:“自然是離開這裏,人家風雲島又沒有邀請我,我又不能像董情那般自封什麽第一夫人第一女友的,自然不能死皮賴臉的賴在這了。”

龍嘲風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怎麽能走,多危險,為什麽都不和我商量。”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幹嘛要和你商量。”話音剛落,看見龍嘲風臉色微變,雲石銀連忙轉口笑著說道:“這不就是在和你商量嗎?”

龍嘲風眉頭緊鎖,微微歎道:“你這個時候和我說,就是已經做好了打算,哪裏是什麽商量。”

雲石銀一愣,沒想到竟然會被他看破,伸出手來緩緩的抱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輕聲說道:“你也知道的,我留不住,能夠認識你,已經是我的運氣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天和你說完之後,我心裏的怨恨就轉眼間全都消失了,這麽些年來,從來沒有這樣的輕鬆過。你是一個特別的男人,雖然也有點貪,有點壞,可是卻很真實。我真的很謝謝你,你幫我趕走了那個活在我身上的玉姬子,卻讓雲石銀複活了,你在紫石巫衣開啟震天印的那一刻回過身來選擇了救我,那一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原來我也是很重要的,也會被別人重視。”

龍嘲風沉默不語,隻是緊緊的抱緊雲石銀柔軟的身體,對於這個飽經風霜的女子他一直充滿了憐惜。此刻她又要張開翅膀飛走了。

“你這樣走了,有什麽打算?”

雲石銀抬起頭來,淡笑說道:“巫衣族走了,我不相信紫石巫衣會死,不親眼看著她死在我的麵前,我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這樁心事的。或許,我會跟著她們回到南疆去吧。”

龍嘲風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了白石巫衣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不知為什麽,對這個外界傳聞所說不理世事,為人清淡的白石巫衣,他總是有一種深刻的忌諱,聽到雲石銀還要去南疆,不由得開始擔心。

雲石銀見他的樣子,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從來都是我欺負別人,何曾被別人欺負過?南疆是我土生土長的地方,我不會被別人算計到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點,風雲島這潭水太深了。”

龍嘲風看著她近在咫尺嬌嫩豔麗的容顏,忽然覺得這次分離是那麽的令他心酸。忍不住伏下頭去輕輕親吻著她光潔的額頭,隨即問道:“我以後還會再見到你嗎?”

雲石銀笑著說道:“也許吧,等我殺了紫石巫衣,再去周遊天下,總有一天我走的累了,就會回去找你的。隻是那個時候我也許很老很老了,我不會青陽聖女修煉的那個不死之術,更不像西林國主那般通曉駐顏之法,等我老了,也許很醜很醜的,就怕到時候被你轟出門來。”

龍嘲風淡淡笑了一聲,將雲石銀抱在懷裏,用下巴不斷的摩梭著她烏黑的長發。忽然又是一聲巨響在上空響起,透過窗子還可以看到不斷的有風雲弟子向這邊狂奔而來,董情蠻橫的叫囂和西林婉靈嬌媚的笑聲不斷的傳到龍嘲風的耳內,所有的一切都迷幻的不像是真實。想起一日之前自己還在生死的邊緣掙紮,就越發的珍惜起眼前所有的一切。

龍嘲風捧起雲石銀的臉,輕聲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隻是你要記住,你不再是曾經那般孤苦無依的一個人,若是覺得事不可為,千萬不要勉強,回來找我,我一定會無條件的幫助你。”

雲石銀眼眶發紅,重重的點了點頭,突然墊起腳尖,將紅唇迎了上去。

龍嘲風也放開心懷,痛吻在雲石銀的櫻唇之上,將要分別的惆悵全都融化在這一吻之中。許久,忽聽外麵響起董情嬌蠻的叫聲:“老公,你快來給我評評理!”

雲石銀一把推開龍嘲風的懷抱,笑著跳了出去,回過頭來嬌聲說道:“千萬不要告訴她們,不然董情定然又要拿劍來砍我了。我這就走了,千萬不要來送我,再見!”

說完疾步奔出門外,黑袍輕飄,長發飛旋身後,手指靈訣捏動,霎時間禦風而起,轉眼間就消失在天海的盡頭。

“呀!她去哪了呀?”董情提著青鸞劍,愣愣的站在門口。

西林婉靈也隨著她走了進來,長長的魅影鞭一端環繞在她水蛇一般的纖腰上,另一端被她拿在手裏,一雙狹長的鳳目輕輕的飄向龍嘲風,嘴角輕笑,似乎已經看穿了他和雲石銀之間的事情。

在這位比狐狸心還多上幾竅的妻子麵前,龍嘲風不由得覺得有些底氣不足,老臉一陣火熱的滾燙。

董情懵懂的站在地上,突然大發嬌嗔,一把捂住龍嘲風的眼睛,指著西林婉靈大聲叫道:“你,不許你跟我老公拋媚眼!”然後又一把拉住龍嘲風的手臂,可憐巴巴的說道:“不許你跟她眉目傳情。”

…………

陽光溫和,暖意融融,仙島地界內的海麵上,百餘艘快船乘風破Lang的前行著。船艙之內,正是參加風雲夜宴的各位權貴,今天他們終於要登上風雲的內部島嶼,參加九宮大會了。

大概是由於兩天前發生的變故,比武招親一事已經不再被人提及。但是列為權貴在心中可都沒有忘記這樁美事,特別是在萬獸島上一睹白翎聖女的風采之後,眾人心底更是狠下決心,力爭拔到九宮大會的頭籌。

九宮大會與比武招親無關,它也屬於風雲夜宴的一部分,曆屆風雲夜宴都有召開。但對於普通小國的權貴來說,他們將在此處結束風雲的旅程。

雲稠大陸的大小勢力足有上千個之多,為了彰顯風雲一視同仁的態度,每到風雲夜宴,他們會給每一個勢力都派發請帖。然而在這些勢力之中能夠左右雲稠格局的隻占少數,所以在最終的夜宴開始之前,風雲總要有所篩選,送回一些弱小的勢力。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風雲開展九宮大會的目的,但卻沒有一人會提出反對意見。對於那些依附於大國的弱小勢力來講,在強大的八國麵前根本沒有他們發表意見的資格。然而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十分積極的參加風雲夜宴。因為在這裏不但能有機會跟各大勢力的掌權者套套近乎,更有機會與風雲九宮的宮主們學習交流一番。

風雲島之所以能威震萬古,自然就有足以使世人震懾的地方,這其中除了風雲島神秘卻又狠辣至極的大批隱士,還有獨領當代各個行業鼇頭的九大薔薇宮。

九大主島,分別以九大薔薇宮殿命名,每一宮的宮主,都由星軌島主的一個得意弟子擔任,這樣就更加堅定了島主在風雲島上絕對的統治地位。星軌的弟子不同於其他門派一般專注於術法的研究,在外界看來頗有些不務正業,可是在龍嘲風這樣的外來人眼裏看來,就越發的覺得這位還從未謀麵的智者有著堪比天高的智慧,深不可測到令人可怕的地步。

智者星軌的九大弟子,並不全都專研於術法上的精進,每一個都專心學到了星軌的一項本事,以此為自己所長。星軌作為一個存活了三萬餘年的擁有通天智慧的智者,心中更是包容大海般的廣博,生平所學涉及術法,商業,詩詞,醫道,音律,政治,占卜,建築,馭獸各個方麵,而他的眾多弟子們也紛紛繼承了他各個方麵的技能,一生鑽研,並將之發揚光大,成立了風雲九宮。在這裏,若是沒有各個行業方麵的人才相助,沒有真才實學,那麽就絕對不可能得到進入風雲夜宴的機會。所以,當龍嘲風一行人進入九宮大會的主場之時,整個大殿內人頭湧湧,盛況空前。而他精簡了又再精簡仍覺得人數眾多,在這裏就顯得不夠看了。

作為宴客之用的九宮大殿坐落在九大主島之一的西賀島上,西賀島主邊成東是星軌當年遊曆天下時在西川的郾城內收養的無主孤兒,自小就對建築一學擁有極大的天分和興趣,所以西賀島上的建築全都極盡雄偉瑰麗之能事,占地廣闊,華麗古樸,充滿了風雲島大氣豪邁的仙家氣魄。

龍嘲風剛踏入作為主殿的天霖宮,就被前來迎接的使者帶領,在一眾異樣眼神的窺視下,向著他們的座次走去。

“嘲風殿下,”一聲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龍嘲風轉頭看去,隻見對方麵容秀美,卻是許久未曾見過的鮫人國王子寧殤,不由得頗為欣喜。不管怎麽說能在這個地方遇上故人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出口笑道:“原來是寧殤王子,許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回東海了呢。”

寧殤王子淡笑道:“嘲風殿下這些日子在島上大展神威,壓得雲綢諸國使臣抬不起頭來,我們東海人聽了,無不為殿下拍手叫好呢。”

龍嘲風一愣,沒想到他這樣的直接。不過轉念一想,鮫人國地處海外,向來被雲綢大陸的人視為蠻夷異類,如此一來,對自己這個來自冥域的真蠻夷自然更加親熱,也難怪會是如此了。隨即朗朗一笑道:“不過是有些運道罷了。不知道王子為何今日才到?可是有什麽事在路上耽誤了嗎?”

寧殤麵容霎時一陣憤怒,憤憤的說道:“那日殿下沒有上船,我就知道定是那些混蛋做了手腳,今年風雲夜宴魚龍混雜,在下一時憤怒,帶著親隨就離開了木蘭方舟,想要回轉望仙港接殿下回我鮫人國做客。沒想到回去之後卻不見了殿下的蹤影,哎,就這樣耽誤了些時日,竟然就錯過了殿下大展神威力壓群雄的精彩事跡。在下聽到了殿下的消息,這才腆著臉又回來了,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陣子了。”

龍嘲風沒想到當日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話,這鮫人王子就對自己這般真誠,絲毫不責怪自己隱瞞身份之事。正要與之好好說話,突然有人從後麵一把緊緊的抓住了龍嘲風的肩膀,龍嘲風回頭一看,正是分別已久的孫木孫白兩兄弟,往他們的身後看去,大紅袍等人也是一臉激動的站在那裏。而稍遠處,雅典娜一臉沉靜,麵色正常,隻是一雙眼睛卻有些微微發紅,臉頰也明顯消瘦了許多。

龍嘲風早就聽西林婉靈說過,當初她就是最先從雅典娜處得知了龍嘲風遇害的消息。這個一向自稱與龍嘲風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少女,在第一時間察覺了事情的端倪,並且還在風雲島那種嚴密到可怕的封鎖網裏,有條不紊的把龍嘲風遇到危險生死不知的消息緩緩的散發了出去,消息幾乎遍布了龍嘲風所有背後的勢力力量。此刻再次見到這個亦敵亦友的女子,龍嘲風不由得心中一動,麵色頓時有些恍惚。

“喂,你是誰啊?”董情的聲音頓時響起,一下子就打亂了所有久別重逢的氣氛。這些日子,她已經幾乎變成了一隻好鬥的公雞,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經過幾日的深思熟慮,她終於才勉強承認了西林婉靈是龍嘲風大夫人這個可怕的事實,畢竟無論比長相,比勢力,比財力自己都不是西林婉靈的對手,就連打都打不過那個狐狸精,那麽她就絕對要頑強的捍衛自己第二夫人的位置。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雲石銀,沒想到豺狼前門剛走,猛虎就從後門走了進來,這個龍嘲風看的目不轉睛的小姑娘摸樣更是超脫凡俗,媚眼絕倫,絲毫不較西林婉靈遜色。一時間,她隻感覺到巨大的威脅再一次蓋滿了她本就不甚晴朗的上空,她不由得再一次豎起全身的利刺,上前捍衛自己的地位。

雅典娜目光幽幽的轉到她的臉上,綜合一路上聽到的消息,擰起了眉毛,沉聲問道:“你是青鸞劍聖的弟子董情?”

“不僅如此,”董情顯然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大聲的說道:“我還是嘲風名正言順的老婆。”

雅典娜轉頭看了龍嘲風一眼,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一旁慵懶而立的西林婉靈說道:“西林國主,好久不見,你更顯嬌美了。”

西林婉靈聞言一笑,媚眼如絲的說道:“可是妹妹你卻越發消瘦了,是被哪個沒良心的欺負了,盡管告訴我就是,我幫你出氣。”

雅典娜是怎樣的聰慧伶俐,又怎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淡淡一笑,輕輕說道:“西林國主別開玩笑了。”

董情見雅典娜理都不理自己,立時大怒,剛要發作。忽聽門口處一陣環佩叮當作響,扭頭看去,隻見卻是一個身姿較小,麵容清秀頗有些眼熟的少女,在風雲島眾多弟子的簇擁下,臉色微紅,垂著頭緩緩的走了過來。

龍嘲風眉頭一皺,難道今日的九宮大會是由這少女主持嗎?昭南聖女她們都到哪裏去了?忽聽身旁的孫木語氣興奮的說道:“是商小蝶姑娘!”

龍嘲風這才記起來原來這就是那日在雀翔島上有過兩麵之緣的商小蝶,她今日不同於那天見到的淡衣素服,也許是為了符合九宮大會的身份,轉而盛裝打扮了起來,難怪他一時竟然認不出來。這商小蝶是商丘一族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在醫道上極具天賦,又是星軌的關門弟子,聽說青陽聖女行走世間救濟百姓所用的草藥大多都是出自她之手。

這時隻見那少女羞紅了一張臉,緩緩的走上主人的台位,頭幾乎垂到了胸口。可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在萬獸島上得到了教訓,五國同盟今日一反常態的沉默不語,反而一些世家大族的長老家主在席間張牙舞爪,嘈雜紛亂,絲毫不將這風雲島的小弟子放在眼裏。

商小蝶站在主位之上,見下麵這樣吵鬧,一時竟然有些慌了手腳,一旁的孫木冷哼一聲,沉聲說道:“這幫家夥真是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