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仙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是寄生族的貓人?”

“不錯!”盧森點了點頭,“我當年受了重傷,就用族中秘法拆了全身的骨骼,以貓骨代替,得以新生。貓有九條命,當日我在生死一刻之時,陛下要我想辦法逃脫,回去稟報少主,以防他不知道真相大開殺戒,卻找不到真正的仇人。是以我當時舍棄了肉身,以貓骨做擋,元神出竅,逃離而去。隻可惜,陛下的**太過霸道,竟然生生的將東荒山沉入了大海之中。我的元神無法逃脫,隻得潛伏在東荒山下,和那些死去的幽魂呆在一處,等我後來想要逃跑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東荒山都被人以無上的**設下了高超的結界,以我這樣失去了全部元力的元神根本衝不出去,於是我就這樣一直苟且的活著,已不知道多少萬年。終於在昨夜,不知道是誰衝進了結界,殺死了困頓在結界中的幽魂,打破的結界,我才得以逃生。可是三萬年來,我的元神已經及其微弱,不能遠行,正巧在路上見到一戶漁民,我就附身到這個老者的身上,不想卻倒黴的被這申七派出去的下人抓獲,進入了這個九澤幽獄之中,沒有到竟然能見到少主的兒子,真是老天開眼!”

眾人聽著他瘋狂的笑聲,不由得一齊啞然,這人潛伏於深海之中苦候三萬年,這份忠心和肝膽就值得贏得大家的尊重了。

龍嘲風微微低頭,暗道三萬年的時間,地殼變動,足以把當初那個沉入海底的東荒山再次脫離水麵,星軌占星之術曠世絕倫,當初必定算出盧森並沒有死去,是以才在已沉入海中的東荒山上設下結界,而自己昨日誤打誤撞走進去的就是星軌設下的結界,難怪力量那樣強悍了。後來自己遇上的那批幽魂,的確就是當年東荒山戰場上的死靈,世事之巧妙,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申七冷笑一聲,沉聲說道:“怎麽樣,敘舊完了嗎?又來了一個冥域的走狗,老天還真是帶我不薄,今天就讓你們替冥月那個女人給我的敏兒償命吧!”

龍嘲風淡淡一笑,拿眼角斜斜的打量了他一眼,冷聲笑道:“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母親,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殺了,你這個白癡廢物卻不敢去找人家,隻敢在這裏拿這些被星軌抓住的人出氣,實在可笑的很。冥月大人日理萬機,現在可能早就不記得你這個殺父yin母的變態孬種了,你在這裏叫囂來勁,很有意思嗎?”

申七大怒,厲聲吼道:“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殺了賤女人為敏兒報仇,我要讓她在老子**受盡淩辱,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哈哈!”龍嘲風突然仰天長笑,朗聲說道:“希望你這樣罵,有一天可以罵的死她。沒有半點膽量的窩囊廢,你也隻配在這小小的泥潭之中耍耍威風,如今大陸風起雲湧,強者輩出,怎麽是你這鼠目寸光的廢物能夠看的清的?今天本王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冥域強者的真正尊嚴。多隆!把他給我拿下!”

一道青色的光芒驀然從龍嘲風的袖口之中竄出,巨大的狂風驀然間在這與外界隔絕的深潭之中轟然刮起,帶著滔天的的氣勢,向著申七猛然的衝了過去!

“竟敢招惹偉大的多隆大人英明睿智的神聖主人嘲風殿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多隆尖細的嗓音猛地開始叫囂,仿若是憑空炸起的一個驚雷一般,帶著強大驚人的震撼轟隆而起。磅礴的龍息霎時間彌漫在這九澤之下,絲毫沒有受到一星半點陰氣影響的多隆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一般猙獰的衝向震驚的申七。

整個九澤幽獄在這一刻沸騰了起來!

多年來被申七折磨欲死的一眾雲綢強者人人站立起來,在牢籠之中振臂高呼,聲音雄壯,排山倒海。申七雙目欲哧,滿臉的橫肉都凝聚在了一處,看起來分外的詭異。他手握著一把玄鐵大刀,呼嘯著就向著多隆衝去。

申七畢竟是半路出家,被星軌帶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這九澤幽獄之中。後來,看守的上一任守衛,見他對牢獄之中的事情多有天賦,就將這九澤中的事情委以他任。然而,這家夥雖然對各種刑罰之事天賦異稟,可是術法上卻真的沒有什麽高明之處,要不是吃了地陰草,在這九澤之中得以保持一定的體力元氣,可以自由活動,他早就已經被牢中的犯人殺死。所以現在麵對多隆這樣身上陰氣重的幾乎能夠嚇死閻王的魔魘之龍,他的疲弱之勢就分外明顯的顯露了出來。

太大的實力差距讓戰爭進行的無比迅速,多隆許久沒有嚐到這樣被眾人追捧的滋味,聽著後麵一眾大漢歡聲雷動的叫好聲,不由得樂不思蜀,魂飛天外。

龍嘲風在一旁看的不耐,慢慢的皺起眉頭,聲音淡淡慵懶的說道:“多隆,痛快點,三招之內還不完事,你就永遠在寶鑒裏待著不要出來!”

聽到這話,多隆忍不住渾身上下猛地一驚,一顆脆弱的龍膽都幾乎被嚇的粉碎,他連忙收起玩笑的心思,小心的用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對著在一旁大聲喘著粗氣的申七猛然厲吼一聲,音量之大,簡直令在場的諸人耳膜穿刺。多隆調整身形,伸出一隻樹皮一樣幹癟的爪子,對著申七傲慢的一笑,“殿下要我殺了你,老子可就不客氣了。”隨後,一道銀色的光芒突然響起,漫天的華彩一時間全都凝聚在了多隆的身上,使他小小的身體在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無數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折射而出,映照著這常年陰森的九澤幽獄一片雪白的光亮。

這時候,龍嘲風才奇怪的發現,原本屬於多隆身上的那股凶惡的魔魘之氣竟然全都消失了,有著的隻是一股蓬勃的浩然正氣,就像是蘇格拉底的神聖之光一般帶有一股光明神聖的力量,龍嘲風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難道是自己吸收了戾天的舍利和生命之水的力量之後,連多隆也連帶著給淨化了?

他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自己進入通靈寶鑒之中去查看一番。在他的思想意識裏通靈寶鑒除了是他的箱子口袋武功秘籍之外,就隻是一個頭套而已。所以他這種隨便往裏麵亂扔東西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於是這樣的生活習慣也就導致了在通靈寶鑒之中無數的神聖器皿隨意丟擲,除了金幣堆積如山之外,戾天的生命之水在其中不分晝夜的散發著巨大的光明氣息,這一切都對視金如命的龍族有著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強烈誘惑,這也是多隆久久呆在通靈寶鑒中不願意出來的原因。

於是,長時間的接觸,讓多隆多多少少的吸收了生命之水的力量,再有由於是和龍嘲風簽訂了靈魂契約,所以龍嘲風的能力,力量的提升也多少會影響多隆柏林等人。這也就是多隆現在以這樣一個神聖的樣子出場的原因。

不然,以它之前的那副鬼樣子,這裏又全都是見多識廣的人,早就被人看出的端倪,知道它的底細了。

這一點,也是龍嘲風一直不願意召喚多隆出來的原因。那個莫名其妙的預言一直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心上,什麽魔魘之龍的滅世主人,這個一點也勾不起人半點好感的名號讓他大為頭痛。如果他被人看出自己就是那個預言中的主人,那麽等待他的結果,一定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地處決,管他是不是什麽佑加冥王的兒子,是不是戾天的傳人。所以,輕易的,龍嘲風還是不敢冒這個險的。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實在沒有抵擋的辦法,才不得已而為之。

隻是沒想到,多隆竟然完全掩蓋住了它的那股凶煞之氣,看起來真的有幾分龍域的黃金巨龍的樣子。

就在這時,多隆已經帶著強大的氣勢橫掃到申七的身邊,申七須發直立,麵色通紅,手中僅會的那幾樣術法不斷的激射而出,可是這樣低劣的術法對多隆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一點傷害,所以多隆根本都沒有阻擋,那些術法仿若是撓癢癢一般的擊在多隆的身上。多隆咧嘴一笑,張開滿口鋒利的牙齒,一團地獄之火就猛然的噴薄而出。

霎時間,藍色的火苗在空氣中高高的燃起,烈火熊熊轉眼間就將申七包圍在其中,烤肉的滋滋聲配合著申七的瘋狂慘叫一時間回蕩在整個九澤之下,眾人完全沒有想到,以申七這種以折磨人為樂的家夥竟然這樣的懼怕疼痛。慘叫的聲音像是亂葬崗上的鬼哭一樣淒厲。

轟然的大笑立時在大殿之中響起,無數被關押多年的強者紛紛仰天大笑,多年來被壓迫被淩辱被折磨的痛恨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那一團濃烈的大火之中,申七的身形不斷的扭曲著,雙手抱頭瘋狂四處奔跑,又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可是還是沒能撲滅身上的火焰。相反,那些九澤幽獄的犯**聲哄笑,恍如節慶一般,這些麵對酷刑利刃都絲毫不為所動的漢子,竟然在這一刻,笑的流下了眼淚,那些潛藏於心多年的仇恨和恥辱終於再也不用在陰暗的角落裏不得宣泄,紛紛激揚而出,笑聲震天,長歌當哭。

隻聽那個李醫仙撕心裂肺的高聲叫道:“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天終於開眼了!”

“老天終於開眼了!”無數的犯人齊聲高呼,雙手舉向天際,嘶聲長吼。

龍嘲風站在人群之中,隻感覺心中湧動著大片的悲涼之氣,這,難道就是風雲島的牢獄嗎?這些,就是風雲島關押的犯人?

世間齷齪盡皆如此,道貌岸然,指鹿為馬。人心的桃花源,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夢?

“你們高興的太早了,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拉著你們墊背!”一聲有若鬼哭一般的慘叫登時響起,龍嘲風向發聲處望去,隻見方才還是滿地打滾的申七突然站起身來,遠遠的站在一處牆壁的角燈之下,渾身上下燃燒著大片大片的烈火。突然嘲風見他的嘴角邪邪的牽起,一抹冷笑緩緩的劃過了他的麵容。龍嘲風的心下驀然一陣寒冷,無盡的壓迫和恐懼隨之襲來,多年來摸爬滾打鍛煉而出的靈敏感覺再一次提醒了他危險的來臨。

可是,這個時候,這個申七還能帶來怎樣的威脅呢?

然而,就在他這一愣的轉瞬之間,申七突然回過身去,一把將身後的一個角燈抓住,狠狠的旋轉了下去。

四下裏,仿佛有巨大的輪子在一同轉動!轟然的咯吱聲緩緩的回蕩在整個九澤幽獄之中,申七滿身烈火的灼燒,可是還是能看到他那張詭笑著的臉孔。

無盡的不安突然一齊湧進了龍嘲風的心中,他猛地轉過身來,撕心裂肺的大聲喊道:“有危險!玉媸,快去打開牢籠,將大家放出來!”

玉媸一愣,隨即踉蹌著就要向前跑去。

突然,一道寒芒憑空而起,對著玉媸前進的方向當頭斬下!

靈媸俏臉煞白,卻是堅韌如鐵的看著玉媸,寒聲說道:“師妹,我們是風雲弟子,奉了大人的命令來此守護九澤,隻要我們還有一人尚在,就不能讓人犯跑出去。不然,我們就成了叛徒永遠也回不了島上。”

玉媸萬萬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會執著於這樣的事情。不由得急聲大喊道:“師姐,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做著這樣的夢,我們知道了聖母娘娘的隱秘,能夠不死就算是造化了,你還妄圖回到島上做你的清白女巫嗎?現在生死攸關,先救人再說!”

“不行!”靈媸冷哼一聲,朗聲道:“生為風雲人,死為風雲鬼,我誓死也不會背叛聖母大人!”

“瘋子!”玉媸大怒,素手一招,猛然召喚起剛才掉落一旁的仙劍,鏗鏘一聲拔出寶劍,厲聲喝道:“你讓不讓開?”

靈媸俏臉慘白一片,仍舊倔強的看著玉媸說道:“玉媸,你不要一錯再錯!”

“錯的是你!”玉媸手上長劍霎時間如同落英繽紛的滿樹梨花一般開放出漫天的劍花。她們幾人也是犯罪之身,得到的地陰草分量不足,是以雖然可以使用武技,但是卻無法使用術法。如若不是這樣,就憑申七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裏是她們這些玄地宮侍女的對手。

靈媸仗劍迎上,兩人身子曼妙,衣不遮體,純以武技相鬥,更加體現出她們完美的嬌軀和玲瓏的身段。眾人看的目眩神迷,幾乎要忘記了眼前的生死大忌。

這時,多隆怒喝一聲,對於一個擁有強悍力量的魔魘之龍來說,現在它已經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空氣幾乎龜裂而開,無數細小的縫隙在原本堅硬如東海玄鐵的黑色巨石之上蜿蜒蔓延。細小的聲音緩緩響起,一會就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轉瞬之間,仿佛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一般,帶著磅礴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龍嘲風大驚,看著四周那些仍舊困在牢籠之中的犯人,對多隆喝道:“去救他們出來!”

多隆的身體霎時間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弧線,這些為了防止犯人逃跑的門欄在他的眼裏竟然像是一些幹枯的木材一般容易折斷。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千百年來,凡是進去九澤幽獄中的人,隻要不服用地陰草就根本沒有辦法在這九澤之下保持體力,更不用術法元力了。所以那些牢籠的門欄隻是相對於他們的體力而設,根本不用怎樣的世間極品也可以有效的防止他們逃脫。因為,對他們而言,這九澤幽獄的氣息環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不是這些形式上的洞穴。

可是世事就是這樣無常,萬千年來,唯一的兩個特例還是走了進來。一個就是本身就是陰魂體製的龍嘲風,另一個就是由死轉生的魔魘之龍。所以,多隆霎時間就如切豆腐一般,劈裏啪啦的將那一扇扇牢門紛紛打碎。

可是那些犯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大多數根本無法站立起來,所以多隆的舉動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眼看著九澤幽獄中的四麵牆壁之上的龜裂縫隙越來越多,龍嘲風心下仿若被巨大的風暴席卷,龐大的不安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心神。龍嘲風凝目向申七望去,隻見在多隆這樣狂猛的地獄之火的煆燒之下,他仍舊沒有灰飛煙滅,反而用那早已潰爛不堪的身軀高聲叫道:“你們這群王八蛋!一個也別像逃了,一起去死吧!”

“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震動從上空傳來,龍嘲風等人仰頭望去,隻見最上麵的石壁不知道在什麽樣的壓迫之下,竟然整個龜裂開來,無盡狂猛的海風猛然灌進,龍嘲風恍然大悟,原來這九澤幽獄最開始的那段通道,竟然將這個大殿通到了東海的海底,此刻上麵的石壁裂開,無盡的海水就會立時湧入,那種巨大的衝擊力即便是佑加冥王來了,可能也無法承受。

這時,仿佛是為了回應嘲風一般,無盡的海水登時湧入,狂暴猛烈,氣吞八方的氣勢轟鳴而來,如九天瀑布墜落人間。

一眾人被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九澤幽獄還有這樣玉石俱焚的一招殺手鐧,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剛開始進入九澤時風雲弟子所說的話:“進入了九澤幽獄,就永遠沒有活著走出去的一天!”

申七瘋狂的大笑著,聲音嘶啞,狀似顛瘋:“一起死吧!一個也跑不了!一個也跑不了!”

“殿下!快走吧!”多隆突然衝上前來,小小的身體猛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咬住龍嘲風的衣領,將他高高的帶起,厲聲喊道。

龍嘲風的身體一下子離開了大殿,向著上麵直直飛去,正在下麵和靈媸打鬥的玉媸聽到這滔天的洪水襲來,不由得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龍嘲風漸遠的身影,整個人似乎在一時間就呆住了。

龍嘲風低下頭去,也是注視到玉媸那如曠野煙樹一般滿麵悲戚的麵容,一顆心在霎時間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樣,他的眉頭不禁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周圍的一眾大漢也是愣愣的看著他,死亡在瞬時間的降臨令所有人的神智猛然清明。

眼看著龍嘲風越行越遠,玉媸突然扔下寶劍,雙手和在嘴邊,大聲的喊道:“閣下,保重啊!記住玉媸啊!”

清脆的聲音在九澤幽獄的上空回蕩,散發出令人心酸的悲戚。

盧森滿頭的白發在半空中淩亂的飄零,他猛地跪在地上,大聲的對著龍嘲風喊道:“殿下,為冥域報仇!為魯凱陛下討回一個公道!”

無數個聲音齊聲喊道:“殿下保重!”

龍嘲風霎時間一陣衝動,感覺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他猛地大喊一聲,運起周身陰氣,一把從通靈寶鑒中卷中分出上卷,運起陰氣啟動寶鑒的術法,然後將寶鑒一把拋上空中。對著多隆厲聲喊道:“多隆,帶上寶鑒,帶他們走!”

無數的七彩霞光在瞬時間籠罩了整個大殿,無數的強者愣愣的看著半空中那個越來越大的玉帶,突然隻感覺一眾無窮無盡的吸引力自那玉帶中散發了出來,上來不及想上一想,寶鑒所散發的強光就猛地向眾人襲來,無數的強者霎時間仿佛是一隻紙鳶一般被那強光高高的吸起,然後猛地就沒入寶鑒之中,不見一絲蹤影。

而龍嘲風,卻一下跳離了多隆的身體之上,對著那當頭而下的漫天洪水迎頭而上!

毀天滅地的災厄麵前,一身月白長袍的龍嘲風衝天而起,以一己之力抗擊著巨大的災難!

舉世嘩然之中,黑色的光幕轟然而下,英雄在鐵鑄的搖籃中逐漸成長,以淩厲的氣勢搏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