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別有洞天四下裏一片漆黑,龍嘲風束緊手臂上的傷口,狠狠的吐著口中的泥沙。此刻,他隻感覺嗓子裏一陣難忍的血腥味道突然從腸子裏頭冒了上來。龍嘲風知道這是因為自己三天沒有進食沒有喝水的緣故,重新擁有近乎於人的血肉之軀所帶來的弊端終於在這一刻冒了出來。

抬起頭來,隻見遠處仍舊是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亮。好在龍嘲風在陰間呆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早已習慣在夜間視物。

今天,已是他在這萬丈地穴之中逃亡的第三天了。

當日,申七開啟那玉石俱焚的機關時候,九澤幽獄整個洞開,堅韌如鐵的牆壁登時坍塌,萬頃碧海瞬間灌入。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為了給九澤幽獄的犯人們一個逃生的機會,龍嘲風異想天開的將眾人齊齊裝入通靈寶鑒上卷之中,然後強行運起周身能夠調動的所有陰氣,在萬頃碧水砸下之前利用陰陽扇打開了一道可以強撐過幾分鍾的空間屏障,為帶著通靈寶鑒上卷的多隆爭取到了寶貴的逃亡機會。

而當多隆的身影消失在九澤之中的時候,龍嘲風因為運用全部元力而開啟空間屏障的身體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在清醒前的最後一刻他隻能隨便找到一個離自己最近的犯人牢獄洞穴躲藏起來,這是他能為自己的生存做的最後的努力了。而後,就陷入了完全的昏厥之中。

而現在,他卻沒有在洞穴之中,反而是在洞穴內部一個更加隱秘的甬道內。這個甬道平坦光滑,用手摸去竟然頗為溫潤,完全像是人工打磨而出,足足有二十多米長,龍嘲風大為驚愕,在甬道內左右翻找查看著,竟然發現大堆的石質工具,多為小刀小鏟的樣子。看到這裏,龍嘲風恍然大悟,看來這些都是以前住在這裏的犯人自己做成的工具,作用就是用來在洞穴的石壁上開鑿出一條逃亡的通道,現在那條二十多米長的甬道就是那人的傑作。

想到這裏,龍嘲風不由心中敬佩,要知道那些人在這樣陰氣彌漫的環境之中,生存下去都有問題,渾身無力,竟然還能用這樣的方法想要逃亡,看的出來這個人的求生是多麽的強烈。

可是如今,這一切卻便宜了龍嘲風。九澤幽獄自稱是天底下最強悍堅韌的牢獄,自然會把一切防範工作都做的很好,這些犯人的牢獄自然也會經常的受到檢查。於是這個犯人就把自己的這個逃生甬道設置的極為隱秘,幾塊大石七轉八折的橫在前麵,雖然可以容得一個人進入,隻是從外麵看起來卻和正常的石塊一樣,沒有什麽破綻。也就是這樣的地形,讓外麵那滔天的海水沒有多少湧到裏麵,而龍嘲風也就逃脫了死亡的命運。

他小心的探出頭去,隻見外麵一片汪洋,整個九澤幽獄就像是一個酒壺一般,內部滿滿的全是酒水,龍嘲風雖然在酒壺的內部,卻因為是在彎曲的酒嘴的那部分,而逃脫了被浸泡的命運,隻是,想要從酒壺中逃跑,那就難同登天了。

可是既然是酒壺,自然就有兩個出口,那邊走不通,龍嘲風自然的就轉回那名犯人挖掘的酒嘴方向了。四下打探摸索一陣,龍嘲風終於明白,那個犯人並不是愚公移山,螞蟻撼樹的異想天開想要鑿開這山逃出去了。因為,這個厚厚的石壁後麵,竟然是中空的!

這個發現讓龍嘲風一陣興奮,原來這個犯人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此處洞穴和別處不一樣,輕輕的敲擊起來會有空蕩蕩的回音,這就說明這處絕對不是實壁,隻是後麵到底是通向哪裏的就不得而知了。隻是,與其困在這裏,倒不如出去看上一看,畢竟,那邊還是有希望的。

於是,那名犯人在用簡陋的石器,還要防範他人聽到聲音的情況下努力了幾十年也沒有打開的石壁。在恢複了一些陰氣的龍嘲風手下,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完全打開,當龍嘲風興奮探出身子查看的時候,卻忍不住小聲咒罵了一聲:“媽的!”

依然是漆黑且又狹窄的“甬道”,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絲生氣。

可是既然有路了,就總好過這樣在這裏幹等著,於是,龍嘲風就告別了給他帶來沉重回憶的九澤幽獄,踏上了尋找自由與光明的逃亡之路。

不止一次的,龍嘲風在拚命的懷疑,這條“通道”到底是不是九澤下麵的大老鼠打的洞。因為這條甬道裏的地勢一直是往下行走的,在很多路段上,龍嘲風幾乎大頭朝下的向下攀爬,若不是他前半生也是那麽一個幾乎狂熱的攀岩愛好者,在加上這一世界不斷強化的身體,可能就要成為主物質界第一個大頭朝下摔死的強者了。

長時間的在這樣狹窄,潮濕,陰暗的甬道裏前行的滋味簡直讓龍嘲風恨不得立馬掉頭從萬丈高的九澤幽獄中遊水上去。很多時候,龍嘲風都不得不將整個身子壓得像一根麵條一樣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在狹窄的空間裏將自己的身體極盡所能的縮小,這一刻他甚至有些羨慕起多隆來,若是現在自己能夠變成像他那麽小的身體,那不是就能要多舒爽有多舒爽的全力奔跑。

生平第一次,龍嘲風覺得能夠在寬大的空間裏自由奔跑,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當三天之後,渾身酸軟無力的龍嘲風終於從那條陰暗狹窄卻不知道要有多長的甬道裏爬出來的時候,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仰天長呼道:“他奶奶的!你以為你那麽個狗屁地牢困的住老子嗎?老子還不是出來了嗎?你能將老子怎麽樣?”

巨大的笑聲在比九澤幽獄還要深的地下洞穴中轟鳴的回蕩,就在龍嘲風笑得幾乎要斷氣的時候,一個比他大幾百倍頗顯蒼老的聲音也隨之轟鳴而起:“媽的!哪裏來的野小子在這裏大吵大鬧,攪得老子睡不好覺!”

龍嘲風的嘴霎時間張的大大的,再也無法合上,千想萬想又怎能想到,這樣一個好似老鼠窩的洞穴裏,竟然還會住著人?他忍不住壯起膽子,無比威猛的大喝一聲:“什麽人?快快給老子滾出來!”

“你奶奶的!”那個蒼老的聲音豪爽的笑道:“混小子,跑到別人的地盤上還敢這麽張狂!”

世上離奇古怪的事情也不過與此,龍嘲風怎麽也不會想到在九澤幽獄下幾百米的地穴裏竟然還會有人的存在,一時間連忙的調動起全身的陰氣,雙目謹慎的看向四周,緩緩的從通靈寶鑒中拿出判官筆放在手上,像一隻戰鬥中的公雞一般全神戒備著。

“哈哈!老子呆在這九澤地穴下呆了幾萬年了,沒想到今天老天竟然送來這麽一個傻了吧唧的小子來給老子解悶,哈哈,妙哉!”

有若銅鍾大呂的聲音再一次粗曠的在空氣中響起,龍嘲風被他一嗓子震得一個踉蹌,差點陰氣錯亂,抬起頭來憤怒的大叫道:“是漢子的就站出來,老是藏頭藏尾的算什麽好漢!”

那聲音一滯,灑然笑道:“老子就是不出來,你能奈老子何?”

龍嘲風眉頭一皺,聽這人說話的口氣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心思鬥轉,努力的思考著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可是卻沒有半點頭緒。周身陰氣鼓舞,四散探查,卻覺得這偌大的地穴之中,似乎無處不是那人的氣息,卻又無從判斷他的真正位置。

隻聽那人瘋狂的大笑聲回蕩在地穴之中,聲音震震如平地驚雷,揚起大片大片的塵土。

“臭小子!不知道這裏是風雲島的禁地嗎?九澤幽獄就在上麵壓著,你也敢闖下來,想死了嗎?”那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雖然已顯蒼老可是還是透露出一眾王者的氣派。

龍嘲風聽他的口氣,似乎是在維護風雲島,不由得大怒:“風雲島又怎樣?不過是一群欺世盜名之輩,老子殺了九澤守衛,放了九澤裏的犯人,為的就是找風雲島的不痛快,有本事的,你就站出來和老子大幹一場!”

那個聲音聽了龍嘲風的話為之一滯,許久的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才沉聲說道:“小子,風雲島福澤天下,救濟蒼生,是生靈域人心中的正義之師,你這樣說話,不怕遭到報複嗎?”

龍嘲風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淡淡,帶著些微嘲諷,冷聲說道:“是正是邪,是善是惡,我自己心中自然有一杆天平,用不著他人說明。風雲島傳承萬餘年,其中隱藏的陰暗玄機,又怎是那些市井之中的貧民百姓所能看的清的,這萬千年來的偽善嘴臉,不過掩蓋事實罷了。”

黑暗中的聲音略微一驚,疑惑的說道:“小子,你在風雲的地界上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真是膽子大的很啊!”

龍嘲風把心一橫,心道這人若是風雲弟子,單憑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萬萬沒有放過自己的理由,也用不著再去奉承討好他。這些日子他屢遭波折,心下早就憋著一團怒火,當下冷笑一聲,沉聲說道:“這天地間想要對付我的人實在不在少數,你們風雲島也不是第一個,隻是卻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陣粗狂的大笑登時響起,直笑的山石震裂,塵土狂卷,四下裏到處都是那人狂猛無比的能量氣息,激蕩飛舞,如同冰雪尖刀一般在四下裏淩厲四射。隻聽那**聲說道:“好一個狂妄的小子,老子窩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三萬年,想不到世間竟然出了你這樣囂張的人物。隻是實力不是說出來的,還要拿出真本事來才能讓人信服。”

龍嘲風冷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前輩現身,來驗驗在下的真正本錢吧!”

“好!”震天的聲音陡然響起,一時間就好像是一個驚雷在龍嘲風的耳邊炸開一般,龍嘲風身上陰氣此刻消耗嚴重,那昭南聖女也甚是了得,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法,那禁製竟然到現在仍沒有解開,無論龍嘲風用什麽樣的手段,都無法突破那猶如磐石一般被牢牢控製的經脈。此刻,他隻能使用僅有的陰氣運行寶典中的低級法術。

被那老者當頭一喝,龍嘲風腳下險些不穩,臉色霎時變得有些蒼白,連忙調動起身上所能調動的全部陰氣。一時間,周身血脈膨脹,陰氣鼓舞,透體顯出黑色陰氣,身形猛然如同大鳥一般的拔地而起,堪堪躲過了那老者的一記強勁的氣Lang。

灰黑色的氣Lang登時如同大海一般在地穴中轟散開來,無窮無盡的陰氣海潮般彌漫四周,原本空曠的巨大地穴霎時間仿若是盛滿了滔滔波濤,洶湧橫撞,排山倒海。陰風處處,呼嘯鬼嚎,充盈了滿滿的陰邪之氣,強猛的風如同偏偏鋒利的尖刀對著龍嘲風藏身之處奔騰而來,黑色的颶風在半空中盤旋鬥轉,竟在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龍卷風暴,對著龍嘲風的頭頂當頭砸下!

龍嘲風哪裏想的到這人說打就打,根本不打一個招呼,手段還是這樣的驚天動地,難以以常理揣測。見這人這樣驚人的實力,龍嘲風幾乎要懷疑是星軌親來,可是想了想就算星軌占星術天下無雙,也不可能事先就到這地穴之中等他,這樣不合身份邏輯的事情絕無半點可能。

電光石火之間,龍嘲風念頭百轉,隻是卻沒想到一個可能的身份,隻見四下裏大風鼓舞,死氣彌漫,隻感覺無盡冰冷嚴寒的陰邪力量不斷的從四麵八方襲來,股股力量均衡平均,竟然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來自何方。可是這個時候,就算那人出現在龍嘲風的麵前,他已經沒有應付還手之力,對方的實力之高一時間超出了他的想象,隻得強行運起體內的殘餘陰氣,默念通靈寶鑒中卷的神行步虛決,身形鬥轉,踏步虛空,形若鬼魅的從那道道旋風中擦肩而過,其間驚險處,即便是膽大包天如龍嘲風,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一團赤紅如血的氣Lang登時如同上古蛟蛇一般盤旋吐芯,對著龍嘲風挑釁的上下舞動,那聲音大笑道:“小子,來陪爺爺玩貓捉老鼠嗎?跑的這樣快,好!老子就和你比比禦風術!”

說罷,一道氣Lang登時衝天而起,角落中一塊重達千餘斤的巨大石墩霎時間仿佛是一隻偏偏羽毛迎風而起,跟在龍嘲風的身後就衝了過來。

龍嘲風見那石墩的重量不可估量,在這狂風的推動之下,威勢更甚,若是被它砸到,不死也會丟掉八成的性命。當下也不遲疑,禦風而行,步走虛空,身形飄逸,白衫飄飄,一頭墨發迎風而舞,顯得俊逸瀟灑,風度翩翩。若不是後麵跟著一個要命的石墩,倒是頗有些仙家的氣度。

“嘭!”巨大的石墩猛地撞擊在地穴的一處石壁之上,激起了大片的火星,四下飛濺。那老者朗聲笑道:“青山險峰遮不住,大江照樣向東流!小子,這禦風術乃是術法大乘之相,不拘一格,可不是其他術法的附庸,像你這樣的使法,可是拿著金刀斬豬羊,本末倒置了。”

說罷,操縱的狂風霎時間如同巨大的洪流一般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龍嘲風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那洪流之中,四肢百骸都被氣Lang束縛,像是一個不會水的人沉溺在大海中一般,胸悶如堵,氣血翻湧,喉頭一陣腥甜。過頭去看去,那巨大石墩竟然靈巧如飛燕,已直直將要撞到他的背後。

龍嘲風大驚,身形陡然下墜,以毫厘之差的避過。石墩向著牆壁撞去,龍嘲風急忙退後,怕遭池魚之殃,誰知那石墩在馬上就要撞上石壁的時候,竟然生生頓住去勢,以絕不可能的態勢停了下來,調轉頭來,對著龍嘲風又再次撞來!

龍嘲風眉頭緊鎖,隻見那石墩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卻又速度絕倫,宛若大鳥,看起來那姿態竟然就是自己剛才所用的踏步虛空之步,隻是那人所操縱的石墩施展起這步伐來,竟然比自己這大活人還要顯出禦風術的飄逸靈力的姿態,雖然眼前這人敵友難明,可是龍嘲風心底還是升起一絲敬佩之情,心道這人對武學的領悟能力之高簡直匪夷所思。眼下也不含糊,重逢而上,體味那人所說的不拘一格的意境,一時間竟然感覺體內的能量恍若行雲流水一般的運作了起來,通體舒暢,速度卻越發的快上了幾倍。

那老者忽然大笑道:“你果然聰明!”

龍嘲風回頭一看,那石塊已經落到了地上,這才知道那對方本無心傷害自己,而是指教些法術。定下心神的龍嘲風朗聲說道:“謝謝www。qb5200。Com指教!可是不巧,我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知前輩能否幫忙指引一下走出這地穴的路徑。”

老人長笑一聲,朗聲說道:“若是能出去,老夫也不必呆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洞裏,像個耗子一樣的不見天日了。你既然來到了這裏,就乖乖的和老夫作伴吧!”說罷,又是一陣豪爽的大笑。

龍嘲風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剛才他已經了解到了這老者的強悍實力,若他都沒法逃脫這“鼠洞”,憑自己的實力就更不可能了。然而龍嘲風卻不灰心,心想這裏要是真的沒有出路,大不了就從原路爬回去,在想辦法從九澤幽獄中遊上去。想到這裏,不由得四下查看,想要找到那老人的藏身之地。

“小子,別想了,九澤幽獄深達三千七百丈,內部機關重重,你當初是正常的走進來,自然感覺不到。當年星軌那小子為了防止牢中發生變故,特意設了那玉石俱焚的山河永寂鎖,石鎖開啟,神鬼湮滅,山河永寂,任誰也別想從那廢墟中逃出去。三日前老夫感覺到那聲音的震動,就知道有人要下來陪著老夫了。”那老者此刻幸災樂禍的大聲嘲笑,雖是大笑,可是聽那聲音卻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悲涼和寂寥。

龍嘲風想到這老人一身通天的術法,卻不知道已經被困在這個地方多久了,心下頓時也感到一陣傷感。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的石窟甬道中一陣衣衫摩梭的聲音陡然傳來,這聲音雖然輕微,可是龍嘲風和那老者都是什麽樣的人,這樣的聲音此刻聽在他們的耳內卻無疑像是驚雷一般清晰。

龍嘲風暗道難道是雅典娜等人知道自己出了事情來尋找自己,轉念一想又不大可能。這時,忽感肩膀一陣刺痛,龍嘲風大驚,怎麽也想不到竟然能有人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觸到自己的身體。剛要回頭,聽那老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想不到這安靜了萬年的九澤地穴,今天竟然這樣的熱鬧,小子,別出聲,咱們好好的瞧瞧熱鬧。”

說罷一團煙霧登時而起,龍嘲風身形陡起,被那無形的氣Lang拉起,隱藏在一處山石的夾縫之中,那團煙霧彌漫眼前,竟然將龍嘲風的呼吸氣味等等一一掩蓋。

龍嘲風暗暗佩服,暗道這隱身術法可比自己的藏魂術高明的多,正想著,忽見一股淡淡的清輝驀然卸地,轉眼間,就見剛才打鬥的痕跡登時消退,而牆角洞穴中無數的蜘蛛蛛網碩大的結起,厚厚的灰塵塵埃落了滿地,看起來就好像幾萬年沒有人踏足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