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了的石岩,夢中的他又成了看客。他驚異的發現:熙和彩霞同時醒來,然而同夢不同床。

當他們回憶起剛剛發生的是否是真的時候,夜空已經泛白了。

熙思考著,“也許是上蒼的指點吧!”

另外彩霞給他的感覺真是欲罷不能,他也的確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唯一不通的就是她身為漢家女,按著祖製是行不通的,對於自己身為皇帝而言更是荒謬!

愁雲布滿了他整張麵孔,拇指上的扳指不停叩打著床的邊緣,發出“鐺鐺……”聲音。

在這個偏遠山區裏,都說天高皇帝遠,如今天依然高,皇帝卻近在咫尺,彩霞從夢中醒來後,一直思考,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正如夢中所見,這個人就是她多年來要等待的人,可是他的一反常態,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彩霞一直思索著,神人指點,她是娘娘,然而她什麽時候才能是娘娘呢,娘娘真正的生活是什麽樣子呢!不知不覺天空已經大亮,侍奉的太監走了進來,盡管她還沒有任何身份,可是皇上看上的女人,誰還能敢怠慢,即使不用皇帝安排,一切也會被下麵的人安排得妥妥當當。

日子就這麽僵持著數日,每天皇帝隻是叫彩霞陪她洗漱,吃飯,剩下的就是獨自一個人悶在在臨時的寢殿裏,外麵的人隻能遠遠的聽見,室內的時而急促的踱步聲,時而緩慢的腳踏音,偶爾還夾雜著幾聲歎息。

每天彩霞隻是遵守自己的本分,隨話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她也懂得皇帝的心思,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他在等什麽!難道嫌棄自己是山野村姑,也不像啊,夢中這十幾年的相伴,盡管不曾相見,感覺卻非常實在,她相信他這個皇帝也一定想著她。這種惦念不是那種情感的衝動,而是一種真實的不舍思念,盡管熟悉得陌生,卻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愫。

經過幾日的思考,熙終於決定了,和隨行大臣明說了自己的想法。大臣聽了主子的想法,不寒而栗,他們無法和太後交代,沒辦法像租製交代。幾個隨行大臣打定了主意要勸說熙回心轉意,然而他的脾氣人們都很了解,不輕易做決定,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任誰也無法勸說,更何況是他心儀的姑娘呢!大臣們並不是想幹預皇帝納妃,對皇帝來講,三年一次**的更新換代已經是家常便飯,更何況外麵的野花呢,隻是這隻野花不太好辦。在他們看來她不僅是個漢人,更是一個沒有任何文化的粗俗女人,她沒有滿旗貴族女子那種調教出來的溫文爾雅,矜持有度。這個女人很隨性,沒有拘束,在人們麵前真實的像一麵鏡子,除了她的姿色還可取外,在這些老家夥的麵前真的一無是處。

幾個老臣看勸說不了熙就執意一請奏太後,熙聽說他們要請奏後派人攔截了送信使者,並且安排了一場別如其來的婚宴。

在這貧瘠的土地上,除了他們從宮裏攜帶來像樣的吃食外,真沒有什麽可以籌備一場像樣的婚禮了。然而就是這樣,熙卻按著漢家人的習俗,迎娶了彩霞,他表示,盡管他謙恭的表情十分到位,卻也掩飾不了他高高在上的尊貴,以及眾人的小心謹慎之心。

拜過天地後,兩個人近距離的麵對麵坐著,彩霞才第一次真正的麵對熙,在被特意挑亮了的燭光下,彩霞見到的是一副極其英俊的麵龐,他天生和藹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而且聲音也沒有平日裏洪亮,命令的口氣中卻多了幾絲柔情。

熙深沉卻又有些竊喜的看著彩霞,“我在你夢裏居住多少年?”“八年”,彩霞的臉一下變得緋紅,聲音低了很多,還略微帶了幾份沙啞,熙在她眼角處發現有著絲絲晶瑩閃動。

熙懂得,這些年她所受的冷嘲熱諷隻源於他們夢中的相會。看著嬌羞的彩霞,熙順勢將其纖細之軀抱起直奔他們的婚床,在那個偏僻荒涼的村子裏,盡管沒有見過世麵的彩霞,但是對於出嫁前,專門有陪嫁的老人傳授了她一下閨房之事,此時讓她有些羞怯得不知道何時是好,隻能將自己頭深深的埋在熙的胸前,任其擺布。

都說男人是魚,女人是水,魚兒在水裏遊得自在,而這泉清水以後永遠的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因為她這一生隻屬於一個人了。日子很快,熙在龍鳳城停留了一個月,那些廟宇越發被吳海處理得像模像樣,大臣們也百無聊賴的閑逛在小山村裏,一些地方官員為了討好上級領導,主動修繕小山村裏的房舍以供這些寄生蟲們享樂。

看著這些人的苟且模樣,石岩真想上去踹他們兩腳,可是總覺自己的力道用不上,而當自己麵對熙皇帝和彩霞的時候,似乎有些莫名的親切,看著他們交好,大臣們阻攔,自己都有些想暗中鼓勁,將那些無能大臣打跑,可是自己想是想,就是用不上力量。

石岩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一切或許都是虛幻的,可是又無限的留戀著,不想醒來,曾多次,石岩的眉心隱隱作痛,好像潛藏在自己身體裏的山子有話要說!

每當眉心作痛,石岩都會努力的配合著,希望能幫助山子,石岩似乎有些遐想,是不是山子帶著自己來的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呢!

記得山子說過他要尋找自己的母親,不知道自己能否幫上忙,既然是前世淵源,希望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自己能幫助到曾經無數次幫助自己的哥哥,那將對自己有一個很大的交代,相信外公也一定會支持他的!想到外公,石岩心裏隱隱作痛,好久沒見了,夢中也未能得見,他老人家還好嗎!

想到這石岩似乎疲倦更深了,又睡著了,可是這次入眠似乎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