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是個英明的皇帝,孝順的皇帝,多情是他的弱點,然而他對每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換句話說,他在麵對這個女子的時候真的是認真到了極致。一個月過去了,婚禮也舉行了,彩霞成了她的儀嬪。

相處一月有餘,兩個人詩書對決,恩愛非常,在荒涼的小山村的那個小石屋裏時常傳出他們笑聲。

上傳太後奏折有了回音,那些自顧有尚方寶劍護身的反對之人就又歡快了起來,徑直找到熙。

熙看著太後的指令,很是頭疼,手上的扳指不斷的叩擊著茶桌,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的他,也把剛剛還趾高氣揚的老臣霍雷緊張的不行。

話說霍雷是太後娘家的遠方親戚,盡管遠卻也因為有太後這樣的親戚而趾高氣揚,再加上朝廷裏還算有些勢力,盡管熙平日裏很是看不慣他的嘴臉,卻也不能撕破臉。

不過這次出來時候,霍的確是太後安排給熙隨行的,名義上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實則是監督皇帝的。這個皇帝在太後和**妃子們眼裏就是個多情種,盡管**嬪妃成千,可是他就是整天喜歡在外麵風流快活,總是認為外麵的女人更有魅力,這些想法讓那些愛爭風吃醋的嬪妃們想盡了辦法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而此人霍雷不僅僅是太後的人,亦是皇後的眼線。

臨行前皇後特意召見了霍雷,交代了一些事情,盡管皇帝熙知道,也不能拂了皇後的麵子。

皇帝熙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麽的孤獨,孤家寡人也許說的就是自己吧。此時此刻,所有的女人都認為自己多情,濫情,其實自己是何等的無辜,在家裏守著那些爭風吃醋,或者煽風點火的女人們,喘氣都有些窒息,讓他無法對他們有絲絲愛意,要不是老太後一直叮囑子嗣大於天的話,他死活都懶得去那些娘娘們的寢殿,更不別提招他們來自己的禦書房了。

今天霍雷的舉動真讓他很無語,千裏之外,宮中女人的魔掌還能觸及,別說是宮廷那麽小雀巢大小的地方了,對於不諳俗事的彩霞,他該怎麽安置呢!想到這些,太陽穴就開始痛的發麻。輕輕拇指按了按。懂事的太監馬上走近前來欲幫忙,熙擺了擺手,太監退後。看事情不太妙,霍雷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熙不是害怕將彩霞帶回宮中,而是恐懼彩霞在宮中的日子將會如何度過。一想想這麽純情的女人經過宮中殘酷的洗禮後,不是被悄無聲息的害死就是也演變成他最討厭的女人,想想就心痛,心髒似乎有針紮一般痛楚。熙屏住呼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決定。

第二天清晨,他便吩咐人準備啟程返京,當下人準備就緒的時候,他來到彩霞的房間,沒有敲門徑直走了進去,彩霞的眼珠是紅紅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永遠見不到父母了呢。她懂得也許這一生她衣食無憂,可是讓她離開這從小生活的地方,那是萬般不舍,盡管它荒涼,盡管它落後貧苦,可是她愛這個生她養她的家鄉。可是熙畢竟是皇帝,而她是熙的女人,她隻能隨熙而行。

看見熙走了近來,她也將準備好的行囊放在了桌上,其實裏麵幾乎沒有啥東西就是婚前母親給她的一點首飾和自己從小寫的日記。

熙看見自己的儀嬪已經準備妥當,心裏一陣酸楚,用力的摟過愛妃,心裏默默的說著“對不起”。一切沒辦法解釋,又如何解釋。或許儀嬪恨自己一輩子自己還能好受點,就是恨也不能讓她丟失了性命或者自我,熙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不該招惹儀嬪,或者說如果不是夢的牽引,他真的不會招惹她。

用力擁抱過的儀嬪似乎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感覺熙的眼神有些不同,愁雲滿布的臉上寫的明明是傷悲。熙並沒有牽著彩霞的手離開,彩霞以為他進來是牽著她同走,而此時他卻一個人走出房門。

熙離開了,帶著他的所有人馬,彩霞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半個月,除了飲食點少量的水外,幾乎米粒少進。

半個月下來本來苗條的身軀變得骨瘦如柴,父母間彩霞這樣的狀態,心疼的一直落淚,他們知道跟了皇帝的女人這輩子是甭想嫁了,更何況像自己女兒這樣執著的人呢!

這些時日,彩霞大部分在沉睡,她不能明白,難道自己等了十幾年的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嗎,難道觀音大士指點自己的真龍天子就是這樣的嗎!

皇帝走後的日子地方官員就像被誰暗示了一般重新幫彩霞建造了當地最豪華的別院,不時的也有些人送來日常用品及金銀軟物,彩霞知道自己這個掛名的儀嬪娘娘要一直當下去了,而且會孤獨終老,或許到老死也會見到那個人了。

在彩霞傷心的同時,行軍路上的熙也異常消瘦,他不知道他悄悄放在儀嬪首飾盒裏的那封信她讀了沒有,她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呢!

在他心裏自己比吃了黃連還苦,而這樣的苦這樣的痛沒人能夠分擔,或者說也不能叫人知曉,他緊鎖雙眉,一副桀驁不馴的風流瀟灑的俊朗麵孔卻愁雲滿布。他習慣行的扣著扳指,他在想自己的儀嬪在做什麽呢,他這一生遇到的女人無數,為何隻有她這樣令他的思念侵入骨髓呢,心痛的感覺是那麽的難以描述,看見身邊的太監,殷勤的模樣,讓他感覺自己的殘忍,那些十來歲就入宮的太監們這輩子是無法知道他這樣男人擁有的快樂了,或許他們有的隻是情感的壓抑,甚至是自我折磨,可是麵對**的嬪妃,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殘忍,而是自己還不夠狠,不能徹底的讓他們清洗掉頭腦裏的妒恨,他們何時能不爭風吃醋呢,何時能不讓自己心煩意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