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山子的話,李秀峰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何嚐不惦記孫子,看著白靈呆呆的摸樣,唯有將實情相告,免得她做出什麽傻事來。

經過幾個小時的長談,白靈終於知道了石岩原來身體裏從小時候就已經有了另外的一個靈體的存在,這才知道為何自己接近石岩的時候,總有種相衝的力量左右。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了之前在潮州時和石岩單獨在一起卻總覺得有另外的一隻眼睛看著自己那種奇怪的感覺。

和白靈談完後,老秀如釋重負,從白靈的眼神裏似乎能看得出她對石岩的擔心,也看得出她似乎之前一直在迷茫中,似懂非懂,其實更多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吧。

白靈回到房間裏,躺在石岩**愣愣著望著屬於這個小房子的“天花板”。

在這個小村子裏,房頂內部原來是這樣的,有數個黑色的橫梁,中間用無數的木棍拚接,當地人管這個叫房耙,條件好的會用高粱稈編織成一道防護網在橫梁下麵,然後塗刷上石灰,如果條件不好的,或者圖省事的就是直接住這樣的房子即可。

白靈發現醫館的房梁很粗,似乎載重非常好,兩間房子中間盡管下麵有牆壁隔斷,可是上麵房梁上卻是想通的,即使上麵藏個人似乎也不易被察覺。想到這白靈穿上鞋子,縱聲一躍沒想到她很輕鬆的就跳到了房梁上,到上麵才發現,這似乎是另一番天地了,和在下麵看絕對不一樣。

剛剛躺在**看見的上麵隻是幾根漆黑的柱子,可是上來才發現,柱子之間卻有著一番秘密。在房梁與房梁之間,看似隻有房耙連接,可是到了上麵白靈發現,在房耙的後麵有著更大的空間,入口就是在橫梁上麵,橫梁很寬,加上在牆壁上麵,更能遮擋住視線,她可以輕鬆進入上麵看似房耙的暗室裏。

進入暗室後,白靈發現這裏特別整潔,幾乎是一塵不染,看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掃,在暗室裏最裏側光線很暗,卻也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小茶幾,茶幾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香案,香案上有個小香爐,香爐裏側有一張壁畫。

壁畫有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麵如桃花,體態豐腴,像花一樣在陽光下搖曳,如花兒般在暖風中伸展,或許世界上有一種人生叫豐富多采,她就應該是擁有那種人生的女人吧。看著看著白靈似乎感覺到了她在動。

白靈好奇的盯著女人,突然間似乎感覺的了一絲熟悉,畫中女人雖然穿著古裝,可是眉眼間的英氣卻是明顯得很,白靈看著似乎熟悉的畫卷悄悄的從包裏掏出一隻小鏡子,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了看自己,突然間白靈身體異動,她竟然覺得自己就是那畫中人,那畫似乎笑了,原來他們的長相如此的接近。

白靈驚呆了,她想下去,她不想呆在這個暗室裏,可是她卻抬不起腳步了,似乎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慢慢的慢慢的,她發覺畫上的人在向她微笑,笑的那麽甜,就如同一位母親看著自己女兒一樣發自會心的一笑,白靈頓覺頭皮發麻,瞬間暈厥了過去。

當白靈醒來的時候,她好好的躺在了**,手裏還拿著那個小鏡子,再看房頂,似乎沒有什麽橫梁和房耙,白色的石灰將房頂刷的很幹淨,白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很好的躺在地上。就在她困惑的時候,聽見了李老秀在外麵叫她吃飯的聲音。

白靈把小鏡子收好,穿好鞋子,懶懶的走了出去,看見李老秀準備的豐盛飯菜,她不好意思的說了句,“不好意思,爺爺,下次讓我做飯吧,剛剛我睡著了。”

老秀看了看她,“孩子,你都睡一天了,快吃點飯吧,一會山子回來了,一定注意說話”說完老秀笑著又補了一句“孩子是不是做什麽夢了?”

白靈一愣,“爺爺,你怎麽知道?”

“傻孩子,猜的唄,不做夢能睡這麽長時間!”老秀笑著,可是內心裏卻在思考另外的一件事情。山子這次回來說他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感覺到了母親很快就能被他找到,所以他一早就走了,可是下午了都還沒回來,老秀真的有些擔心“兩個靈體在一個肉身裏爭鋒對孫子是不是有什麽傷害。”想到這老秀無奈的歎了口氣,按理說憑借老秀的功力,他是完全有能力召喚孫子的,可是他又不忍心,畢竟山子也是好孩子,他並沒有什麽錯,更何況在很多危險的時候是他幫著了石岩。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個最大的心願,有的人活著的時候實現了,可是有的著卻一生無緣。山子就是屬於那種可憐的孩子,自從出生就被父親奪走,遠離了母親。

或許每個人心裏都在想活著的時候不能見到,死去了就會見到了,可是山子在另一個世界裏等待了數百年卻仍不能見到母親。似乎沒有什麽比這個情結更深了吧。山子的一片孝心其實深深的刺痛了老秀,他不僅僅覺得山子是孝順,而是對事物的執著。為了尋到母親,他竟然冒險來現世尋找,剛一來就幫石岩救了父親石天華。

老秀一直懷念在碧水山莊的那一晚,山子和石岩合體的那一時刻,他知道從此孫子就和這個山子分不開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兩個孩子相安無事,山子也信守承諾沒有幹涉過石岩的生活,同時還時時幫著石岩,兩個靈體在身體裏融合的像親兄弟。

就在老秀和白靈盛好飯的時候,山子從外麵回來了,老秀看見的山子此時盡管有著和石岩一樣的外表,可是冷諾冰霜的他更多了幾分英氣,他的褲腳粘了幾分泥土,老秀知道他肯定去了很遠的地方了。

剛剛到屋子裏的山子,隨便洗了個臉便坐在了桌前,剛剛要吃飯,似乎在他的鼻息中聞到了一股味道,他眼神定位在了白靈身上,“你是誰?你身上怎麽有娘親的味道!”說完後,眼睛死死的看著白靈。

白靈聽了山子語重心長的聲音,慌了,“你說什麽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