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自己久別的市委二層樓小院的,老秀望著院子裏的皚皚白雪,一陣感慨,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大門,似乎讓他回到了十幾年前甚至是自己童年的歲月。

回想起石岩小時候外麵一下雪,便會纏著自己出來堆雪人,調皮淘氣的時候連翠蓮的掃帚挫子都被他拿出來當雪人的道具,還記得又一次石岩竟然把自己的老伴留給自己唯一的圍脖拿出來給雪兒圍上了,因為這石天華還追著石岩打屁股,讓他道歉。想到這老秀笑意濃濃,而如今見到石岩則牽著女朋友的手漫步在雪地裏,突然有種失落。這讓他想起來五十年前和老伴凡諾相識相戀的情節。

還記得他相戀後的第一個春節,老秀就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天帶著孟凡諾來到了他們這個家,那個時候這個家早已是當的地下聯絡站,表麵上所有的醫藥公司以及企業都是他所有,其實一切早就歸於黨的領導下運到前線支援戰事了。

老秀記憶猶新的就是孟凡諾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院,外麵的雪花飄灑猶如慢飛的蝴蝶在小院裏翩翩起舞,凡諾張開雙臂在小院裏轉圈,除了留下一連串的笑聲,更讓老秀一生追憶。老秀邊走邊回憶,猶如凡諾還在身邊一樣,微笑洋溢在臉上走向一樓大廳。

石岩看著外公回到小院後發呆的模樣,鼻子也一陣酸楚,或許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外公也不至於背井離鄉。在龍鳳城這十幾年,每逢下雪石岩都能看見老秀看雪看得出神,小時候不懂事,一位外公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想數數雪花到底有幾個花瓣。

一直聽老人說雪花是六角形,是六個花瓣,可是每次自己想用手接住的時候,雪花就不見了,隻剩下一汪水,盡管長大了覺得這些都是稚嫩頑童的遊戲,可是石岩仍然想沉溺在回憶裏,他想到這就拉著白靈在院子裏堆起雪人來了。

白靈沒想到石岩如此孩子氣,看的如此潔白的積雪,白靈興致更濃,兩個人自娛自樂的玩了半個時辰,最後白靈還將自己紅燦燦的圍巾給小雪人圍上了,隨即石岩將自己的前進帽也給雪人戴上,剛剛戴好,白靈就回頭瞪著石岩,“雪人是男的女的啊,我給它戴紅圍巾你卻給它戴上了帽子”嘟起嘴的白靈,讓石岩一下子想起小時候他對外公的也有過相似的問題,那天他們堆完雪人後,石岩坐到了老秀懷裏,從客廳望著門前的雪人,石岩就仰著脖子問外公“外公,那個雪人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還記得外公更有趣的問了他一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是男孩,我希望雪人也是男孩,這樣我有伴了!”石岩眨著大眼睛回到。

老秀看著石岩笑嗬嗬的說了句“等你長大了,就會有女孩陪你堆雪人了!”讓石岩此時回想起來似乎感覺到了外公說這句話時候的無奈,或許對於老人來講,他們並不在乎他們有多少錢,有多少房和資產,而是有子孫繞膝的幸福。每每發現外公望著遠方發呆的時候,石岩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酸楚,他暗暗下決心一定會好好孝順外公,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老人。

想到這,石岩拉著白靈找到了一塊木板,重新堆了一個小雪人,同樣用枯草也和小紙盒做帽子和圍巾,做好了之後拿著木板帶著白靈來到了一樓大堂,到了大堂後石岩卻意外的發現,白靈的父親以及舅舅李榮還有父親石天華都在看著他們。見此情景,白靈主動要放下石岩的手,可是她的手卻被石岩死死的扣了個結實。石岩很執著的一手拉著白靈,另一隻手拖著木板上的雪人來到了外公的身邊,和白靈一起蹲下來,將雪人遞給了外公“外公,還記得小時候你說過我長大了就會有女孩陪我一起堆雪人,其實我想說現在我們還想讓您陪我們一起堆雪人!”

看著石岩,老秀內心一陣觸動,左手將他入懷中,右手撫摸了一下白靈的頭,“你們的心意我懂了,你們都是好孩子!”石岩分明看見了老秀眼睛裏的有晶瑩閃動。

不知道怎麽回事,老秀和孫子在龍鳳城相依為命的這些年裏,他的感情更加細膩了,更加容易感動,或許說性格上似乎有些懦弱了,要是在早年間,他說一不二的作風,誰又能見到過他如此多情的一麵呢!真應了那句:“自古英雄皆多情,多情英雄皆寂寞”

“你們真是祖孫情深啊!”說話的人是白熙,白靈聽見父親的聲音,趕忙站起身來奔到父親身邊,“您怎麽來這了呢?”白熙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兒會如此害羞。笑嗬嗬的看著了一下石岩,然後對老秀說,“老頭子,您看看這個丫頭給您是不是搗亂了!這麽多日子,太多麻煩了!”

老秀搖了搖頭,“隻要孩子們好,怎麽都行!”說完老秀表示有些疲倦就回自己臥室了。

而客廳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石岩則跑到舅舅身邊,膩呼呼的說道“你們什麽時候到的啊,怎麽不見舅媽和弟弟妹妹呢?”李榮看見石岩從大人一下子又變成了小孩子的摸樣,笑著對白熙說,“孩子長大了,知道關心人了!”言外之意對自己的這個外甥是相當的讚許。

白熙點了點頭,“我們的眼光都不錯!”似乎也在誇讚著自己的女兒也挺好的意思,之後兩個人對視一下都哈哈大笑。

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石天華,見到兩個人如此高興,加之白熙又是自己的上一級領導,更是不便澆冷水,隻是淡淡的一句“孩子們長大了,我們該放心了!”

石岩看了看父親,轉身坐到父親身邊的沙發,“你們還好吧!”然後拉過來白靈說道“這是我父親!”白靈很有禮貌的說了據“叔叔好!”然後石岩例行公事的像父親介紹了一下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