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裝飾一新的房間,李老秀知道這個女婿有多用心,回到自己的臥室裏,望著那溫馨家具和布藝,想象不出這麽個粗人竟然有此等審美。

老秀回頭看看窗外,他知道,也許女婿將一輩子的積蓄都用完了吧,或許前陣子自己給他的那些家用也用掉了,想想自己對他的偏見真的有些愧疚了。然而老人的麵子總是遮擋住他內心的感動,平日裏老秀依舊麵對著石天華沒有太多的話,但是石天華卻從老人的眼神裏看到了柔和,柔和的目光對他來講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晚上吃完飯,石天華叫來石岩陪外公聊天,石岩將頭紮在外公的懷裏撒嬌。李老秀看著石岩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愛,甚至想把孩子融化在自己的眼神裏。石岩摟著外公,突然“啊”的一聲,“什麽東西呀,好痛”,老秀一看石岩的小手指流了血,方才想起自己腰間的金針,趕緊抱起石岩,“孩子,你這是碰到外公的法寶了,看來你們還是挺有緣分的呢。”老秀想著自己的金針明明在夾子裏怎麽會紮到石岩,很是奇怪。

石岩捂著手指等著外公給消毒,嬌羞的摸樣活脫脫的跟小姑娘一樣,看到受傷的兒子竟然有這樣柔和的一麵,石天華心底突然有酸楚,沒想到兒子也不是那麽全然淘氣的孩子,看到眼裏,疼惜在心裏。作為父親一個人帶孩子,讓孩子的母愛有些缺失,盡管自己也是如此用心。有時候盡管自己看見孩子就會想起妻子的不幸,然而孩子也是妻子用生命換來的,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生命延續。有時候對孩子的嚴格,孩子會認為你不愛他,說實話石天華真是冤枉,石岩啥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用心啊。望著手指受傷的孩子,他想走過去來個擁抱,然而理智控製著他,就如同老秀控製著對自己所做的感動一樣,石天華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轉身回臥室了。

老秀看看石天華離去的背影裏有些哀默,他知道天華心疼孩子了,歎了一口氣說,“岩岩,你願意和外公學醫不!”

石岩,麵對著外公的問題,眨了眨眼睛說,“學醫,好我學,那樣我就不會受傷了,還可以給別人治傷。”老秀聽了石岩的回答,臉上露出了笑容,孩子不是自私的,在任何時候都能想到他人才是學醫的前提條件,否則讓一個心狠歹毒的人學醫,又怎麽能治病救人呢。為了完成師傅赫老先生的遺願,也為了自己祖業有所傳揚,老秀尋覓這麽多年想找到一位合適的繼承人,可是因為戰亂使得各地民不聊生,好像沒有多少人願意追隨他革命學醫了,或許張浩這些年是他預選的目標,可是張浩雖然善良,武功也好,卻是有勇無謀,在中醫學的世界裏,也許你可以不識字,但是你必須懂醫理曉藥性,且不管“心主神明”說與“腦主神明”論調是什麽,人必須有一顆善良的心。老秀回來後就一直觀察石岩,在他內心深處多麽希望自己的孩子就是那個繼承自己衣缽的人,然而這一係列離奇故事的發生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老秀有些認不清自己關心的那個岩岩到底應該是誰,他說不好,也吃不準,石岩裏的石岩是他還是前世的山子。可是他們又有啥區別,他內心裏鬥爭著,難道真的有前世,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另外的一個靈異空間,老秀不知道是否應該堅持自己多年的理論。這許多年來,碰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少,可是革命的無產階級思想在告訴自己要相信科學。

避暑山莊一行讓老秀突然感覺到了一身輕鬆,自己隱瞞許久的武功,孫子發現了,張浩知道了,也從感情情上對張浩這個娃娃有個釋懷。想到這老秀想起了孫子的功夫也不簡單,可是石天華的拳腳功夫也就限於格鬥,孩子的功夫哪裏來的,這陣子,孩子的成長速度真快,看著孫子越發董事,連走路都有些輕飄飄,李老秀知道這是有一股內力在他身體裏,難道是山子,可是他明明看見山子已經隱入了石岩的眉心他是不會出來的了,可是這股力量,是個七歲孩子無法達到的,疑團重重。

晚上石岩的手指意外的觸碰到金針上,李老秀意識到時機到了,也許是有人暗示自己,石岩就是那個他所需要的孩子。想到這,將懷間金針取出,九根金針閃閃發亮,想到師傅說過,金針是有靈性的,碰到它對的人就會刺破這個人的中指,即使針在睡夾內,它的金光也會識別它將來的主人。

老秀憐惜的看著9連環救命龍紋神金針,想起師傅臨終的話,“金針,不能傳予無緣人,否則必將有大禍”。老秀認真的思索著,石岩是不是那個有緣人呢,今日無緣無故的刺破了岩岩的中指,和師傅之前說的話吻合。

師傅還說過,可是金針的靈性也隻聽命於主人的吩咐和指揮否則根本不會起到治名救人的作用,反而會變成一隻邪針,如果被壞人利用的話將後患無窮,如果有正氣之人使用將造福一方,驅災辟邪。

當時李老秀還年輕,好奇心驅使他問師傅怎麽樣才能讓金針準確找到有緣的新主人,師傅說,“緣是命,命是緣,緣是前生的修煉,因緣聚則物在,因緣散則物滅!”當時老秀曾經還追問過,師傅則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你就自然明白了。”

老秀望著窗外,夜晚的靜謐,讓老秀感覺有些許不踏實,望著窗外,柔和的月光照了進書房,老秀更多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