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亮跟著陳瑤和姚舜等十幾個知青回到了自己的家,其實知青們已經將東西搬到了院子裏,不過小主人沒有回來大家沒有進屋而已,到家了餘亮招呼著哥哥姐姐們選房子。(book./)

餘亮家不是很大,隻有三間正房,兩間廂房,說起這個廂房似乎比正房還新,幾個女知青,有了血的教訓居然這才選了廂房,而將正房讓給了幾個男知青,而亮子自然和男知青們住在一起。很快知青們就安排好自己的東西,歸置好自己的位置。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女知青小馬突然間在廂房的鏡子邊上大喊大叫起來。

一行人聽到喊聲趕緊過來,發現小馬癡癡呆呆的站在鏡子麵前,那神情似乎是驚嚇過度的樣子,此時餘亮趕了過來,一看小馬就笑了,“姐姐你自己為啥要嚇自己!”

旁邊的人很奇怪的看著餘亮,“她都這樣了,怎麽可能是自己嚇自己呢!”

餘亮笑著說,“小馬姐姐就是自己嚇自己了,你看那鏡子,本來就是壞的,她肯定子啊鏡子裏看見好幾個自己了,因為鏡片碎裂好幾塊,鏡子裏看到的自己就多了啊!”

知青們一聽餘亮解釋都笑著離開了,可是隻有餘亮還在原地,他拉著小馬,“姐姐,別在這站著了,”可是任憑餘亮怎麽拉小馬,她都不肯離開鏡子,最後來了好幾個知青才把她給抬走了。

小馬走後,餘亮自己來到了廂房裏,他對著鏡子笑道,“你為何這樣,為何,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可是一句應答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沒什麽好處,為什麽要好處呢,我就是想和她開個玩笑,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切!”屋子裏空無一人,找不到聲音來源,或許隻有餘亮聽得見看得到吧。

“你也太著急了吧,如此急功近利,沒好處,也會把你害死的!”餘亮冷笑道。

“為什麽?”一個聲音從門後傳來,隻見一個身穿紅色小棉服的女人走了出來。

“你覺得有意思嗎,你藏著有意思?你嚇唬他們有意思嗎?損人不利己!”餘亮一口氣說了一大通,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做法。

“為什麽,我隻是給她一個警告而已,我又沒怎麽樣,她欠我的還沒有還給我呢!”說話間女人就消失了。“姐姐!”餘亮喊了起來,可是屋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任何應答的聲音。

餘亮回想著姐姐遠去的背影,心裏百感交集,思緒將他拉回三年前的一天,那天他和母親在山上幹活,而山上很多知青也在幹活,餘亮好奇心強,也喜歡湊熱鬧,從小孤僻的他其實內心像一團火一樣,在母親的允許下,他跑到山上和那些知青們套近乎,可是他們對於亮子這個小娃娃根本沒有上心,也沒有把他當回事,隻是叫這個小娃娃到別地方玩,別耽誤他們幹活。一連幾次餘亮主動的套近乎都被知青們給拒絕了,盡管他們沒有說太難聽的話,可是他們的言行裏自然瞧不上這個鄉下小子,可是從小孤僻習慣的了餘亮自然不會很介意,他也不是第一次遭人白眼,也不是第一次遭到拒絕,既然是經常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很介意。

日子很快,春天來來了,餘亮出嫁的姐姐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還是上次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回來過,可是這才她回來,卻是十分憔悴,眼神裏透著無奈,每天她都穿著一套紅色的裙子,就如同一隻美麗的鮮花一樣天天開放在山巔。

餘亮的姐姐名字叫茶花,自從回來之後,也天天上山和弟弟和母親一起上地幹活,因為姐姐年輕漂亮,這次知青們也不再拒絕和餘亮接觸了,尤其喜歡和餘亮的姐姐茶花聊天,這個幾個知青都喜歡和姐姐搭訕,餘亮還羨慕姐姐,剛剛回來就有那麽多好朋友喜歡和她交往。然而善良的餘亮怎麽會知道這裏麵的複雜,而姐姐茶花也不知道人心的險惡。

一天餘亮家裏沒有人,隻有茶花在家裏洗衣服,而幾個知青趁著餘亮和母親不在家摸到了院子,沒事找事的和茶花搭訕,他們趁著茶花沒防備就把她抬到了屋子裏,任憑她怎麽呐喊,他們都沒放過茶花,幾個人竟然將其**。事情發生後,餘亮的母親鬱鬱寡歡,覺得自己的姑娘本來和家裏丈夫鬧別扭回來住幾天,這下子還怎麽回去啊,或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吧,沒幾天茶花的丈夫就跑上沒來,扔下了離婚協議,並且強迫茶花辦了離婚手續。

茶花感覺到自己一下子人生就被毀了,恨死了那幾個家夥,盡管他們被公安抓了起來,也判了刑,可是還是彌補不了給他身心造成的傷害,於是在一天夜裏趁著家裏人不注意,她打破鏡子,用一塊玻璃割斷了自己的動脈……

多虧餘亮發現得早,搶救及時,保住了茶花一條命,可是她卻成了植物人,雖然睜開眼睛吃飯睡覺,可是卻從來不說話,人整個呆呆的,似乎沒有了記憶。後來餘亮的母親不但鬱鬱寡歡,更是每日愁眉不展,時間長了抑鬱成疾,不到半年母親就去世了,留下來餘亮和自己傻呆呆的姐姐相依為命。因為姐姐的樣子餘亮怕嚇壞人,就將姐姐藏起來,對外聲稱姐姐去世了,所以沒有人知道茶花還活著,並且在院子裏的廂房居住。

這次餘亮帶人回來,沒有來得及轉移姐姐,可是沒先到就那麽短短的時間她竟然嚇壞了小馬,他不知道如何和別人解釋,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餘亮看著眼前的鏡子,心裏百感交集,異常複雜,那些知青不但毀了自己的姐姐,也毀了自己的家,讓他失去母親,他的恨不止一點點,然而他們竟然忘記了三年前還不高的他如今已經變成大小夥子了。本來餘亮幾次告訴自己這些人不是折磨姐姐的那幾個敗類,可是他還是想不通,誰讓他們來到自己的家鄉,如果他們不是知青,或許他們就沒有了責任,也沒有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