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暗自打開天眼,他發現離醫館不遠處有一個瘦小的身影,他的那雙眼睛充滿敵視,而且怨氣極重,因為天色已晚,石岩沒有說話,將迎接的鄉親送走後,石岩安慰白熙到,“父親如果在這呆煩了,隨時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來接您!”

說完話後,石岩拉著白靈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外麵有一雙眼睛盯著這,你幫父親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說完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奪門而出,就在他出去的時候已經使出了隱身術,在剛遊戲黑的夜幕下,光線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講已經有了障礙,可是對於石岩來講那又算什麽呢!

石岩沿著村邊的小路走著,發現村子這幾年變化挺大的,各家各戶都翻蓋了新房,村子邊上的很多樹木變成了草坪,村東頭的那篇荒地也不見了,變成一排排兩層小洋樓,他很慶幸這裏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他回頭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那間醫館是如此的寒酸和破爛不堪,還有醫館後麵的那三間平房在眾多耀眼的新房裏顯得有些落寞,似乎在這個有些現代氣息的村子裏,突然出現了幾年前的建築一樣,顯得格格不入。book./

其實憑借石岩的功力,他施法變幻一下極為簡單,可是此時的他已經不是昔日的社會青年,他濫用法術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此時的他隻能讓房子在內底裏更加穩固結實就行了,對於那些外表虛華的東西,或許嶽父根本都不在意了。

石岩順著自己的感應走了三條小路,拐彎抹角的卻來到了村西頭的墓地,他很驚詫自己怎麽來到這裏了呢,然而當他抬起頭來發現那雙眼睛就在不遠處盯著自己。

石岩走近一看,那廝竟然在一座小墳頭邊上站著,他用那雙怨恨的眼睛盯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恨,充滿了怨。石岩很是疑惑自己明明隱身了,可是他怎麽似乎能看見自己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的恐懼和害怕。他看起來隻有十來歲,這麽晚了這麽小的孩子在這荒郊野地裏,太危險了,他自然而然的走了過去還沒等他現身的時候,那男娃大喊,“你給站住!”

石岩看了看左右,發現沒有別人,那男娃竟然能看到自己,他一下子驚出了一身冷汗,“你是誰?你怎麽能看見我?”

“你不認識我?”男孩狠狠的說道,“也是你怎麽會認識我呢?這麽多年來你都沒來看過我?你們誰在乎過我!”說著他竟然哭了起來。

“你是誰,怎麽回事,我們不認識吧!”石岩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麽做父親的?”男孩大叫。

“我有孩子?”石岩感到了疑惑,“我什麽時候有孩子了,我怎麽不知道?”他的眼神落在了男孩身上,“孩子,你別著急,你告訴我你父母叫什麽,我送你回家,你這麽晚了,不回家他們該擔心了!”石岩的話很是委婉。

“嘿嘿!”男孩冷笑了兩聲,“我的父母就是你和白靈,你們竟然棄我於不顧,你們好逍遙啊!”他的話讓石岩感覺到毛骨悚然。

“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麽不知道,誰養大的你?”石岩步步緊逼。

“我是你們的孩子,卻是大地養了我?”孩子說著指了指土地,“這麽多年來,我就躺在這裏,你們從來不來祭奠我,也不來看我,這麽多年來了,我都不能重新投胎,就因為你們讓我成為了陰靈。”說著男孩的怒氣更多了,他的眼圈泛成了黑色。

“你是鬼?”石岩似乎頭一次看走眼,這麽多年來,他經常和鬼和妖打交道,卻未料到,眼前的小娃竟然是陰靈,而自己卻不知道。

“沒想到吧,你堂堂的神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男孩哈哈大笑。

“真沒想到!”石岩自言自語。

“我是你的孩子,你當然感覺不到我的異能,更不能感應到我的異狀,這就是對你的懲罰?”說著男孩突然呲著牙跑了過來,抓到石岩就想咬去。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間男孩被一個繩套套了回去。

“對不起石大俠,驚到您了!”突然間到訪的黑白無常來到了石岩麵前,白無常的手裏拿著一個繩套子,而繩套子裏是那個男孩的頭顱。

“神君,這樣不好吧!”石岩指著男孩,對白無常說道。

“您可善良啊,他都要傷害您了,您還給他說情。”白無常感慨的說道。

“不是,我就覺得他挺可憐的,這麽多年來,也算是我對不起他了。”說著石岩愧疚的低下了頭。

“大俠,不必計較,這個陰靈報複心重,本來他去世的時候還未成型,你們怎麽會想得到去拜祭他呢,他的要求也未免太過牽強了。”白無常說完又緊緊的拉了一下繩子,黑無常見狀將繩子接了過去,並且更緊的勒了繩子一大圈。

“你們這麽對他,我有些受不了,你們能不能放過他,讓他好好的去投胎”石岩似乎在央求。

“大俠,您放心吧,他也是命數有定的,之前我們抓他不住,這才能抓住他也是得意於您的幫助了,謝謝,我們走了!”說著黑白無常帶著孩子瞬間消失在石岩的視線裏,而留下滿心愧疚的石岩。石岩癱坐在地上,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那個男孩的話。或許他真的錯了,為什麽他們竟然忽略了流產的孩子也算一個生命呢,他們也需要他們的父母去祭奠呢!石岩在墓地呆了良久,月亮從雲裏走了出來,照在他的臉上,他突然一激靈,趕緊站起身來,奔向醫館。

回到醫館後,白靈已經將白熙的東西收拾妥當,見到石岩回來,笑著說,“開飯吧!”

石岩心事重重的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嶽父,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