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榮舅舅在他心裏可是大英雄,然而這個老頭竟然把他說的如此不堪,早就聽過李榮的父親是外公的把兄弟,排行老七,也就是自己的七外公,可是隻是聽說過沒見過。

隻是聽說舅舅當兵入伍的時候,他死活不同意,說是如果舅舅走了就斷絕父子關係,而且舅舅也是外公帶大的,因為自從老婆死後就一直老七不務正業。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失去了聯係,大家的都以為老七死了,可是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老頭說自己是李榮舅舅的父親,這不是荒唐嗎,到底是真是假,真的話,李榮舅舅不可能拋棄他,假的話,自己也不能放任他在此汙蔑舅舅了。

想到這石岩一個箭步走向前,說“這個老頭,你休要汙蔑人,說你是李書記的父親,你就是了嗎,你憑什麽證明呢!”石岩的聰明提問讓旁邊跟風的人突然明白了過來,“是呀,你這樣說不對,你怎麽證明啊,我不能冤枉好人啊!”人們總是喜歡見風使舵,風向變化太快。

老人苦笑著說,“你看我是假的嗎,我沒有證據,可是他就是我的兒子還能假嗎,我憑什麽冤枉他,再說了我犯得著得罪大人物嗎,如果他不是我的兒子我今天就吊死在這。”老人話讓眾人一下靜了起來,石岩從老頭的似乎倔強體會到李榮舅舅小時候的不易與辛酸,攤上這麽個爹也夠他受的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老人都不怕家醜外揚的話,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低聲說了一句,“李書記來了”人群自動分為兩部分給李榮讓出一條路來,石岩看見舅舅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圓圓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似乎在暗示,“舅舅,你看他是不是假的。”

李榮從容的走了出來,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老人坐在地上,很多人圍觀,難道自稱是自己父親的人就是這個家夥,李榮感覺不可思議,自從和父親分開後二十幾年了,不知道父親怎麽樣了,即使再不喜歡也是自己的父親,怎麽能不擔心呢,這麽多年失去音信了,難道他自己會找上門了嗎!

很多疑問盤旋在李榮心頭,“老人,你轉過身來給我看看”李榮和藹的口氣讓人們感覺很驚異,平時威風凜凜的李書記,在會議上義正言辭的他總給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覺,如今卻以如此溫柔的口氣問著老人,難道真是他的父親。

人們開始議論起來了。

老頭聽見一聲柔和的聲音,熟悉又陌生,回頭一看,一張白淨的麵孔展現在自己麵前,整齊的頭發,衣著樸素卻幹淨整潔,有著一種天生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感,好久沒看見這樣的一張臉了,難道是榮兒,老人似乎在竊喜,可是轉念一想二十年前離自己而去就又堅決起來了。

“你誰啊!”老人似乎已經不敢認自己的兒子了,這麽久了怕認錯了麻煩了。眾人聽見老頭說這句話一陣起哄,“你自己不是說是李書記的父親嗎,怎麽他在你麵前就不認識了呢!”。

老人看了看李榮,看了看自己,從懷裏拿出來一張破舊的照片,那張照片還是二十年前和李秀峰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拍的呢,照片中是李榮和自己的合影,照片盡管很舊,保存的確十分完好,老人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李榮,似乎不敢說話了。

李榮起初不敢認老人,因為老人的不修邊幅,自己也不敢貿然承認,如今看見老人從懷裏拿出來的照片,想起來二十年前那天。

還記得那天是五伯父李秀峰的生日,因為伯父當年的藥材生意非常好,非常開心就請了楊師傅給大家拍照片,當時李榮年紀小死活也要和父親拍一張,這才留了這張照片。這張照片共計三張,一張在李秀峰那裏,張李榮隨身攜帶,另外一張就是在父親手裏了,因為當年自己偷偷的和部隊的車走了,父親肯定是大發雷霆,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他還沒平息怒氣,亦或者找不到自己,進不來大門,這些年他是怎麽過的呢!

“您是李秀卓嗎?”李榮試探著問,老人看見李榮怯生的模樣,竟然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是老子,你就是李榮?”李榮點了點頭,一手摟過老人失聲痛哭,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李秀卓感覺到莫名其妙,恍然醒悟,他就是自己那個兒子,於是又氣的鼓鼓的了,一把推開李榮,大喊“你這個不孝子不是不要我了嗎,還找我幹嘛?”大家開始笑了起來,指責到,“你這個老頭,自己兒子都不認識,現在人家認你,你有這樣,豈有此理。”

老人沒有了顏麵,低下了頭。李榮將父親拉起,叫石岩幫忙攙扶到家裏,邊走邊和百姓們告別,表示道歉,“同誌們,對不起,添麻煩了!”。

“還真是李書記的父親啊,看不出來嘛!”耳邊響起一片議論聲,石岩回頭看看人群,“沒事的散去吧”,同時警惕的看著圍觀的人群,畢竟自己得保護外公和舅舅,不能讓人群打擾到他們,正在這時李榮的司機停車後趕了回來,同時李榮的警衛也從樓上下來了,本來李榮下來的時候就想跟著,可是李榮說那樣不好,死活不讓跟著,可是十幾分鍾了還不見李榮回去就跑了出來。

來到李書記麵前,司機小陳和警衛小陸趕緊將老人接了過去,“你們先帶老人去樓下洗洗吧,給他換一套感覺的衣服,然後回家用餐。”

司機小陳和警衛小陸兩個人接受了任務帶老人走了,而李榮則帶著石岩先回了準備去了,其實李榮最先想的是和符雅珍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