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胡瑜說了聲:這麽早就來了那燈光暗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燈管竟然泛著幽幽綠色。

幽綠色燈光下,憑空出現一道濃黑色煙霧,濃霧中間是一張老嫗的臉,慘白,陰鷙狠戾,一雙濁黃的眼睛,陰森森地望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胡瑜。

嘿嘿空氣中如此清晰傳來了那老嫗咽啞的笑聲,使得坐在**的張婉瑩恐懼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麵部開始扭曲,身體不斷地顫抖。

盡管劉建威也恐懼到極點,但他還是緊緊摟住了張婉瑩,明顯感到了她的顫抖,輕輕拍著她的背,但是並不能緩解多少。

老驅突然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手上沒有一絲肉,黑褐色,象剛打開包裹油布的木乃伊,手帶著陰寒之氣與腐屍味向胡瑜撲麵而來,劉建威被嚇得閉上了眼睛,上帝啊,佛祖啊,保佑我吧

胡瑜不慌不忙,右手輕拍椅子的扶手,那椅子就在不寬的通道裏忽地向門口平移數米,輕而易舉地避過了老嫗的襲擊,窗台上留下一個深及半寸的手掌印。

老嫗一擊不成,轉身再度向胡瑜襲來,但此時胡瑜已經作好了四向驅邪,連續四張虛符向那老嫗襲去,老嫗沒有防備,慌張逃避,但還是被其中兩張虛符給擊個正著。

被擊得哇哇怪叫的老嫗突然身體一變,屋子裏隻留了一張臉,那張臉象人們手中揉的麵片一樣,抖動著,延展著,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寬,最後把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人類都有三倍恐懼症,對方是你三倍大的時候,不由自主會生出一種恐懼感與敬畏感。

張婉瑩不由自主地嚇得驚叫,把頭埋在劉建威的懷裏不敢抬起來。

胡瑜則看好方位,懷中忽然閃出桃木劍,筆直刺入那張臉的左眼。

隨著野獸般歇斯底裏的嚎叫聲,那張臉立即象一張紙被揉皺一樣,縮攏團起,最後成為一團陰黑的濃霧,濃霧上還插著一把桃木劍。

胡瑜再次四張虛符製出,將那團陰霧牢牢罩在符咒正中,任憑它東竄西撞,就是逃不出這八卦驅邪法陣。

手中還有一張克邪符咒,這一張符咒明顯凝聚了更強大的法力,金光閃亮處,如同照明彈發射後,照亮的地麵一樣將四周看得格外清楚。

說吧,碟仙做得這麽舒坦,為什麽要害這麽多人命不用說,胡瑜是用這張克邪符咒在威脅。

黑霧中響起了老嫗陰淒嘶啞的聲音,這個老嫗是有了一定修為的巫鬼婆,原本是想練不死之身,卻在某日被兩個亡命之徒給勒斃,陰靈不散,尋機報仇,但她根本不知道誰是她仇人,專找與那賊人年紀相仿的人下手。

上次那幾個人請碟仙,開始老嫗沒有動殺心,隻是想逗逗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打破碟盞,這使得老嫗勃然大怒,的確這個巫鬼婆在煉魂,所以怒殺了其中五人,還說這幾人原本手中就有一條人命。

胡瑜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獅子爐,房間裏立即顯現了淡金色一條大蛇,蛇口大開,將那團濃霧吞在口中,胡瑜見狀,立即拔下桃木劍,以免誤傷了它。

房間裏老嫗指甲刮鋼板尖酸的聲音驟停,劉建威睜開了眼睛,屋裏的燈恢複了原狀,胡瑜手中舉著一隻銅製的鼎狀物,那鼎中似乎還有這麽一兩絲霧。

胡瑜將獅子爐放在桌上,輕聲說道:沒事了,那碟仙已經除了實際是被阿花給吞了,如今的阿花,受了傷,巫鬼婆的陰魂,正好用來滋補,隻是胡瑜不會把這種細枝末節說得這麽詳細。

劉建威和張婉瑩聽到了胡瑜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明顯,屋裏是被肆虐過的樣子,刮過的陰風,在牆壁地毯上留下了螺旋狀的痕跡。

胡瑜讓張婉瑩去找來了海灣酒店的老總曹衛,這是個中年男人,大概是由於極少見陽光,所以皮膚很白,頭發黑油油地全梳到背後,配上雙下巴和小眼睛,眉毛淡得幾乎看不見,所以整張臉象剛蒸出來的白麵饅頭。

曹衛見到了502房間裏的慘樣,還有驚魂未定的一男一女,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房費免了,我馬上幫你們另換一間房。

這倒不用。胡瑜從單人椅上站起身來。

曹衛這才注意到屋內還有一人,他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胡瑜,身材挺拔,眉如墨畫,一雙清眸象是冰潭凝聚,沒有任何波動,隻是這麽清冷泠地望過來,曹衛忽然內心有些動怒,自己怎麽會無端端被一個後輩看得心底發毛呢

剛想開口說什麽,胡瑜說道:你這兒,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了,重新裝修一下就好。

說著,胡瑜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包,我手指點到的地方,你讓人把這個埋進牆裏,保準你這502房,不再有任何靈異事件。說著,他的手指飛快地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微黃的印跡。

說著,便將手中的黃色符包遞給曹衛,接過符包的曹衛隻覺得一接過來,就有渾身通泰的清爽感,當即明白對方是個很有修為的法師。

可否借一步說話曹衛很有誠意地彎了彎腰,作了個請的姿勢。

胡瑜側頭對那二人說道:你們在這兒,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去去就來,門別反鎖了。

劉建威和張婉瑩除了點頭,啥話也說不出來。

樓層的服務員們,見曹總對一個氣質清雅的年輕人十分客氣與敬畏,都覺得奇怪,最後見到曹衛將胡瑜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一坐下,胡瑜便說道:我知道你前段時間損失了一筆不小的錢財

正在泡茶的曹衛手一頓,那滾燙的水澆到他手指上,燙得他哇哇叫,末了又驚疑地說道:不知道您是怎麽知道的你我素昧平生,我曹某人一不好色,二不胡**朋友,應該沒有什麽人知道我前段日子被騙了兩百多萬。

胡瑜平靜地回答道:自然是曹總的臉告訴我的,不然我哪有這麽神通,就能知道您前些日子耗損不少錢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