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驚了一下,笑道:你看你突然蹦這麽一句話出來,還搞得這麽神秘啊。

我奶就有陰陽眼,每次她見過鬼魂或者跟那些鬼聊天以後,她的眼睛就帶著藍藍的那種光。同樣的情況,我在你身上也看到過。劉海波很直接也很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許欣垂下頭,想著如何應對,半天都想不到合適的詞,就這麽僵持著。

還是劉海波打破了這讓人不知道手腳怎麽放的僵局,你不用防著我,我懂的,有陰陽眼的人,活得都不快樂,人家會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所以沒有朋友,還經常夢裏麵驚醒。

雖然劉海波的話充滿了理解,但是許欣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那麽糟糕,我有朋友懂這些,所以沒什麽事。

劉海波抬起頭看了看,笑道:那就好

朱允給你托夢以後,有沒有說什麽劉海波的表情很嚴肅,也很認真。

許欣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他說他是被人害死的,害他的人是個緬甸人,叫多非。其他的也沒有說什麽。至於販毒啥的,許欣沒有多說。

劉海波低下頭說道:多非緬甸人他怎麽會跟緬甸人結仇的呢朱允這個人一向為人很正派,性格也好,跟咱們大夥關係都不錯啊。

就是說呢許欣歎口氣也低下了頭。

當晚,沒有加班,許欣回到家時,就見胡瑜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哼聲歌在擺筷碟。

桌上已經有一道魚和青菜,另外還有個熗拌黃瓜放在上麵,黃遠進則在剝大蒜。

二人俱都挺逍遙自在的神情,許欣有點摸不著頭腦。

廚房傳來了炒菜的聲音,許欣好奇地推開廚房門,原來是陳菲茹來了,怪不得胡瑜這麽樂嗬。

可是胡瑜樂嗬,關黃遠進什麽事兒你犯得著這麽樂吱吱的嗎

吃飯啦陳記香辣蟹陳菲茹把端著一個不鏽鋼半大的盆,裏麵是炒好的螃蟹,四個蟹蓋撲著,上麵還撒了芝麻,配著香菜辣椒還有筍丁花生,香得不行。

許欣立即聽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四人坐了下來,根本顧不上說話,就隻聽得嘴巴咀嚼的聲音,半晌,陳菲茹說道:上次去香港,我還帶了一瓶波爾多,你去開來喝,就在廳櫃上麵。

胡瑜這才後知後覺地說道:我醒著酒呢,給忘了一拍腦門,立即去廚房拿了紅酒杯出來,一麵倒著酒一麵笑話自己,遇到好吃的連酒都忘了。

陳菲茹的父親在去世之前,是一位業界相當有名的廚師,父親死後,陳菲茹憑借著父親的工作手記和大哥的日記本,苦心研習,終於做得一手呱呱叫的好菜,一般吃過她做的吃食,到外麵吃任何東西都沒有味道。

黃遠進也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菜式,一直停不下嘴,等感覺肚裏有貨時,已經撐得不行了。

飯後,幾個人談到吞靈怪時,陳菲茹卻說道:我跟這個吞靈怪,打過照麵,吞靈怪是個男的,一身邪氣,很瘦,左眉上受過傷,是個很獨斷專行的家夥,還有,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個人這讓胡瑜等三人都吃了一驚。

黃遠進的氣勢一下發生了變化,若吞靈怪是個人的話,說明他正在練一種邪功,而且正在聚集陰靈之氣,應該是要對什麽人或者地方產生不利。

陳菲茹將額前的一綹頭發別到耳後,輕聲說道:若是這樣,就很麻煩了我還不知道他練的什麽功,究竟想幹什麽事。

胡瑜拍了拍沙發,歎著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吞靈怪究竟想幹啥,所以我跟陰差都擔著心。

不用叫我陰差,直接叫我遠近吧,我們都媒介者。黃遠進一副隨和的語氣。

陳菲茹笑了笑,突然笑眯眯地問許欣:阿欣哥哥,你有多少錢

沒,沒多少,就,就存了三萬五許欣有些不安地回答,不是要找我借錢吧。

果然,陳菲茹有些惋惜地說道:才三萬五啊,隻能買一千說著轉頭看向胡瑜。

胡瑜笑了笑說道:有多少你就買多少嘍。

陳菲茹笑著點點頭,把白嫩的小手伸到許欣麵前:銀行卡給我,密碼也給我吧,我知道你最近三個月都不會用什麽錢。

許欣看了一眼胡瑜,還是將銀行卡放到陳菲茹手裏,他有聽胡瑜說過,陳菲茹總是能在事先知道哪支股會漲,小半年就能把錢翻幾番,密碼是我手機號的前六位。

陳菲茹接過銀行卡放進包裏,放心吧今年年底,我能讓你買到一輛二十萬的車車

黃遠進聽說後眼睛一亮:小菲,能不能也幫幫我啊我有六萬多是閑著的,家裏有病人,所以這錢經常都不湊手。

陳菲茹抬起頭,見到黃遠進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眼神,再加上胡瑜在黃遠進身後點頭,遂笑著答應了。

小菲你先休息,我跟遠進出去走走。胡瑜是和遠進想到那廢棄綜合樓那兒去看看那藍衣女鬼還在不在。

這種時候,有許欣在肯定要分心去照顧他,因此把許欣也丟在家裏。

陳菲茹哼哼著把碗洗了,又沐浴完出來,許欣還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

二人沒事幹就聊了起來,許欣將他近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對陳菲茹說了個遍,陳菲茹聽得眉頭越皺越緊,這麽說,你們是知道那裏養屍之地,但並沒有把養屍的幕後操作者給找到

嗯許欣用力點了點頭,我不象胡瑜有法術,我啥也不會,唯一的就是蹲在一個地方不動,這樣免得他們不會找不到我,也不用在現場為了保護我而多廢精力。

陳菲茹點了點頭,許欣的做法是比較不錯的。

你早點休息,我先上樓玩會遊戲。許欣對陳菲茹打著招呼,陳菲茹渾身都帶著浴後的香氣,臉上微微的粉紅,讓許欣簡直不敢看。

應該說是逃跑似的就上了樓,把自己的筆記本打開,心裏卻在哀歎,哥收入每月都上6k了,為啥就沒有妹紙瞧上呢

卡嗒一聲,門開了,胡瑜走了進來,那冷清清的表情使得許欣覺得空調溫度直接從二十六度降到了十六度。

情況很不好嗎許欣開口問道。

胡瑜取了睡衣道:我先去洗個澡,回頭再說。便走進了浴室裏。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使得許欣無法再靜下心來玩遊戲,不知道胡瑜出去碰到了什麽事情,讓他回來的臉色那麽古怪呢

許欣打開門,樓下的燈已經全部關掉了,客房黃遠進所在的屋子門下,還有燈光透出,許欣幹脆跑到樓下去找黃遠進。

敲開了黃遠進的門,顯然許欣沒想到黃遠進在自己的屋裏也規矩得很,床單一點皺褶都沒有,被子也疊得四四方方,很象當兵的住的地方。

找我有事請坐吧。黃遠進對許欣找他有些意外。

你們許欣試探地開口問道:沒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黃遠進笑了笑,反問道:遇上和沒遇上,對你來說,都沒差吧

許欣怔了怔,才明白過來,陰差黃遠進說的,對於自己來講沒差的含義,他們倆無論碰到什麽事,都是許欣能力以外的事情,他一點忙也幫不上。

見許欣有些沮喪地垂下頭,黃遠進笑道:我們沒有碰到什麽事,今天遇到的那個女鬼交談得也很順利。路上碰到了兩個野鬼,我和胡瑜把它們都送走了。黃遠進說的送走,自然是一個鬼魂們的去處。

回到臥室,胡瑜已經洗好坐在**,平板電腦剛支起來。這會兒還早,要不你先睡吧,我開小燈就行。胡瑜對許欣說著。

許欣歎口氣道:對於你和陰差來講,我就是那個沒用又時常給你添麻煩的吧

胡瑜轉過頭,定定地看了許欣一會兒,才說道:你腦子裏又在想啥呢別是出去上個班,中邪了吧

許欣煩燥地拍開胡瑜的手,說道: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老天要讓我生出鬼眼,可偏偏就有了,隻看得見,別的啥本事也沒有,這叫什麽事嘛

胡瑜抬起頭斜看他一眼道:你也大姨媽來啦除了抱怨就是抱怨,我昨兒教你的咒語你都學哪兒去了

一提起咒語,許欣立即提起精神,筆直躺著,口中喃喃有詞反複輕聲地背誦著。

見許欣有活幹,胡瑜埋頭於自己的不再搭理他。

許欣背到後麵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胡瑜麵前鍵盤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而這對於許欣來說,就是一個強有力的安眠藥,讓他一夜好睡。

但是許欣第二天上班,剛到公司坐下,劉海波就走到他座位前:我查到有關朱允的線索了,他死前一個月,經常去桃江路上的p酒吧,每周一都去,你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