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想了想說道:你不要這樣想,你的女兒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家裏確實有問題。

大成聞言抬起頭,兩眼緊緊盯著胡瑜,我家能有什麽問題一向都很好,早起就幹活,我媳婦在家做飯帶孩子,跟別家一樣的,但別家都好好的,唯獨我家出事了說著兩眼逐漸空洞,開始發呆起來。

大成可能背負太大的思想壓力,以致於快到崩潰的邊緣,胡瑜認為此時還是讓他安靜比較好。

最重要的一點是,胡瑜在剛才的陰沉黑氣中,發現一種較為熟悉的感覺,也就是說,最近他可能剛剛接觸並對抗過類似的陰氣

抬頭一看,屋子外溢的陰氣,漸漸淡化,阿花還是很厲害的

許欣在陰氣中讀出了不一樣的東西:怨氣

這是怨靈經過長時間的詛咒與怨恨,象種莊稼一樣,將它慢慢養成的。

馬雲,把這個嬰兒抱到外麵曬太陽去胡瑜指著搖籃裏的嬰兒說道。

曬太陽馬雲愕然地看向胡瑜,他表示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麽胡瑜會指示他做這件事。

一個壯實的黑鐵塔,懷裏抱著兩個月大的女嬰從屋裏出來,這場景,怎麽看怎麽違和。

外頭站在的村民們,見馬雲抱著嬰兒,紛紛說道:鐵頭,你抱人家閨女出來幹啥

是啊,快放回去,你又不知道輕重,瞧你抱得那個別扭勁兒

你該不是偷出來的吧人家閨女長得俊,你也不能起這心思啊

馬雲被村民的七嘴八舌給吵得頭大,都瞎說什麽呢這是胡大師讓我抱她出來曬太陽的

現在的小女嬰,並沒有哭,太陽照在她的身上,眼睛半眯,看起來,的確很可愛。

許欣走了出來,他雖然確定這個女嬰沒有問題,但這個叫馬大成家的屋子,卻是不折不扣的陰氣環繞,並且是有些日子了。

胡瑜一直走到他家後院,後院的左側是雞圈,右側是豬欄,院裏,還有些零零星星的雞糞,再有就是些細碎垃圾,隨意擺放的舊凳子上蒙了淡淡的灰塵。

胡瑜,這裏的確是怪。從外頭走過來的許欣說了一句。

胡瑜點了點頭,許欣忽然抬手指了指,笑道:阿花吃飽就盤人家房頂去了,它可真會找地方

胡瑜一抬頭,阿花長長的身子就這麽大大咧咧鋪在大成家的屋簷上,折了個來回,屋巴還在一揮一揮,顯得很愜意,由於是靈體,也不用怕被誰看見。

不去管阿花如何,胡瑜想知道那陰氣的來源,側麵一道陰森的目光射過來,飛快捕捉到的胡瑜轉過頭,隻見一雙陰氣密布的雙眼,在後院的簷下,直勾勾地盯著他,沒有任何思想感情,沒有喜怒哀樂,宛如死去多時的人

空氣裏的溫度迅速下降,胡瑜沒有避開視線的交匯,直接望向對方。

很快,屋簷下那雙陰森的眼睛,飛快從後門出去了。

皺了皺眉,胡瑜心裏雖有一絲納悶,但並未多想,轉頭問許欣道:剛才那邊的房簷下有人,你看見沒

許欣道:你說那個陰氣森森的女人看到啦她不就是那個大成媳婦嗎

大成媳婦

胡瑜急匆匆走到屋外,大成坐在門口,依舊是那個姿勢在發呆,胡瑜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部:大成,你妻子呢

神遊的大成轉過頭,胡瑜清楚地看到他的雙眼紅芒閃過:你胡瑜有些驚疑,這樣的紅色,他應該是在哪裏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了

大成略帶呆滯地說道:我媳婦這會兒,應該是在廚房吃飯。

剛才你們不是在吃飯嗎你和你的家人,在我們進屋的時候都吃得差不多了啊。許欣很吃驚地說道:為什麽要讓你的妻子單獨到廚房吃飯

鄉下女人,都是不上桌的。馬雲低低說了一句。

胡瑜倒沒心思去想那個鄉下的規矩,他的思維還停留在紅色的眼睛上,這個大成肯定是不對勁的,紅色眼睛為何而來難不成是紅眼睛妖精

拉住許欣道:你再四周看看,有哪兒不妥大成已經不太正常了

許欣點了下頭說道:他不正常,我一進屋就感應到了,他眉心的死氣,應該說,大限就這幾天,不過,他的陽壽不應該這麽短,我想是有人在害他

胡瑜摸了摸下巴道: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先去廚房找他妻子問問看,看最近大成接觸了什麽。

好你去找人,我四周看看說著,許欣便再次走進去。

後院的陰氣明顯比前院要濃得多,即便現在被阿花吞掉,就憑還沒有回到正常的溫度而言,後院也比前門的氣溫要低好幾度。

廚房裏沒有人

胡瑜有些意外,但大成明明說妻子這個時間是應該在廚房吃飯,卻不見人影,灶間還有剩下的菜跟用過的盤碟,就這麽雜亂的放著,胡瑜想了想,往後院走去。

正在後院東張西望的許欣,一股陰黑之氣悄然襲向他,而此時他茫然四顧,渾然不知。

直到被這股陰氣觸碰到,許欣才陡然一驚,但此時的他,已不是當初的自己,他手中輕輕揮了一下,驚異地回頭,恰好見到這股陰氣回去的位置,正是這家後院。

但那陰氣回去的地方,很讓許欣疑惑,因為陰氣發散的地方,是被水泥封住的,看不到任何細孔,以致於許欣差點認為自己是眼花,看錯了

胡瑜走過來問道:阿欣,你發現什麽了

許欣拉住他胳膊:跟我來

把胡瑜拉到後院剛才他看到陰氣發散之地,指著地下說道:剛才就是這裏一股黑沉沉的陰氣飄過來,估計是想整死我呢也不想想我是它祖宗

胡瑜則瞪大雙眼,奇道:你是說從這水泥地下升起來的

對啊就是這忽然一片陰氣,如泰山壓頂般向他倆壓過來,許欣一把推開胡瑜大叫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