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會來這裏

見胡瑜的目光鎖定了某個方向,許欣也跟著望過去,卻並沒見到什麽異常,喂,別告訴我這裏能見到鬼

許欣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胡瑜轉頭望去,那裏一個供了個關公像。

嗬,這兒居然還有人供這個。胡瑜笑了笑,低頭隻顧吃東西,藍思雲剛才分明見到他了,卻沒有上前來招呼,說明不想在這裏跟他有所交集,即如此,就當作不相識的陌生人也罷。

就在二人埋頭吃美食之際,頭頂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親愛的許欣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許欣聞言抬起頭,眼前的人肌膚雪白,高鼻深目,一雙懾人心魄的灰眼珠裏,波光蕩漾,不是弗朗茨還能有誰

許欣立即往裏頭坐了一格,你這個動作,是在邀請我們嗎

你們胡瑜再度抬起頭,眼前這個人,他認識,曾有一麵之緣,是木村弓月

您好,胡先生,久疏問候了木村向他謙和行禮。

胡瑜也往裏坐了點,他的東洋語,比許欣流利很多,因此跟木村完全可以毫無阻礙地流利交談。

雖然木村也能說一口不錯的國語,但有人能說自己母語的時候,木村還是很興奮的。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木村停箸說道:其實胡先生,就算今天沒有見到您,明天我也會請許欣來找您幫忙的。

胡瑜愣了一下,木村桑找我

是木村兩手撐膝用力點了下頭。

此時周圍沒有太多人,而吃自助餐的地方,都有雅隔,因此幾人的說話不需要太大聲,又能保持一定的私秘。

不知道胡先生,您對人死後的鬼魂怎麽看待木村沒有什麽鋪墊,直接切入了主題,這讓許欣怔了怔,側頭望向胡瑜。

胡瑜垂下雙眸道:鬼魂也是活物,生前為人,所以凝聚,死後為魂,所以虛散,但都是活的,不是死的,所謂死,是消失,灰飛煙滅。

木村兩眼緊緊盯著胡瑜,好一會兒才說道:那麽,我想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太太,目前正在被活物騷擾得受不了,特別是我太太,她總讓我回北海道去。

具體表現是什麽呢胡瑜有點不解。

木村弓月道:我是個很守時,也很守規矩的人,每天都在固定時間離開家,但是晚上什麽時候到家,就不一定,因為有時候我會在公司加班。

胡瑜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木村緊接著說道:我家住百花別墅區,你是知道的,如果我趕時間,從單位軟件園回家的時候,要通過一個隧道,才能比平常節約一半的時間到。

沒錯正常情況是這樣,但是那個隧道要收費呀胡瑜側轉頭望向他,為了節約時間,胡瑜覺得沒必要花冤枉錢。

是的,但有時候上完班非常累,就想早點回到家泡個熱水澡。木村解釋道,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東洋人十分熱衷於泡澡,是地理原因使然,該地許多溫泉,人們也極會享受。

說到這裏,木村似乎有點緊張,胡瑜注意到他緊緊揪住了膝蓋上的褲子,但是最近這兩次我回家的時候,明明同時開進隧道的,有好幾輛車子,但是一進隧道後,我會打開車燈,這幾輛車子就會憑空消失,偌大一個隧道就變成了我的獨行道。

胡瑜有些愕然,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並沒有接觸過,也沒有碰到過,但這並不妨礙他想探知真相,你是什麽時候進入隧道的呢

木村低頭略一沉吟,答道:嗯一般是晚上十一點以後

十一點也就是子時胡瑜又問道:其他時間段你沒遇到過這種事

木村又補充道: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上個月,按這邊的陰曆來算的話,是十五的時候。

說到這裏,木村抬頭看了看胡瑜,胡瑜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您不用猶豫,說得越清楚,越助於我盡早能分析情況,采取必要措施。

木村說道:那一次就是我妻子抱著我女兒

抱著胡瑜瞪大了眼睛。

木村笑了笑說道:我的第一任妻子是病逝的,我的長子現在正在東洋讀大學。現在的妻子是經人介紹認識的,我們剛結婚才三年,女兒隻有一歲半,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說到自己的女兒,木村棱角分明的臉上就浮現了溫柔的笑,這是父親特有的滿是寵愛的微笑,胡瑜問道:那次你們也是在隧道內碰到什麽事情了

木村說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們在外麵吃完飯,經過隧道回家,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二十,一同開進隧道,前麵有兩輛白色轎車,左邊車道一輛白色的商務車,但是開著開著,忽然就不見了,我的女兒突然哭了起來,說自己害怕,我不知道她在怕什麽,我的妻子輕輕拍著哄她,突然一個身穿白衣服的女人咚的一聲撞了上來,把我嚇了一跳,馬上就停了車。

許欣聽得入了神,問道:那木村部長,您撞傷人了

木村搖了搖頭:我把故障燈打亮,又下了車,前後左右一個人都沒有,既沒有車開過來,也沒有被撞到的人,我想是不是剛才自己的錯覺,就上了車,結果我的擋風玻璃前就出現一張大臉,是穿著白衣服的女人,長頭發,連那頭發也是白色的

許欣噗地一聲笑了:這不是白發魔女麽

阿欣胡瑜以眼光製止他再胡說八道下去,這隻豬,居然取笑自己的上司,真是膽兒肥啊

許欣被胡瑜尖利的目光刺得渾身一凜,不敢造次,胡瑜又抬了下手,示意對方繼續說。

木村弓月穩定了下情緒,說道:當晚,我女兒就發高燒,而我妻子也是驚魂未定地問我,是不是那個隧道曾經死過人,而且死掉的也是個女人,並且這個女人還是滿頭長長的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