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的眉頭蹙緊,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大伯母笑著走上前道:稀客,毛毛居然到大伯母這裏來了

胡瑞感覺到母親語氣中的異常,不由轉頭朝母親望去,頓時呆住了:母親的臉上帶著的微笑中,不再有溫和的感覺,而是妖異的陰戾

胡瑜自行在玄關處換了拖鞋,目光卻沉靜地落在了與平常完全兩樣的大伯母身上。

大伯母是個溫柔的女人,臉上時時帶有淺淺的微笑,一雙手修剪得整整齊齊,是胡瑜非常喜歡親近的長輩之一,但是如今,那曾經滿含關切的眼睛,再也看不見歡喜,隻有著如黑夜一般的冰涼氣息。

胡瑜直接一道符打在大伯母的印堂

大伯母被縛得動彈不得,胡廷聞見狀,心下不忍,扭頭不去看,但是胡瑜卻趁熱打鐵,三根銀針紮上大伯母的後腦

大伯母發出淒厲的慘叫,撲倒在地,眼睛鼓得很大,惡狠狠地望著胡瑜,咧著嘴,露著白森森的牙,猙獰的表情胡瑜也是第一次看見,但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大伯母。

胡瑜取出了玉葫蘆,小口向下,預備收了這個控製大伯母的東西,但是屋子忽然空氣一蕩,一個黑影憑空而降,在大伯母身上一捧,一個小小的,黑黑的小人便被他拎在手裏。

由於黑影的到來,屋內溫度驟降,桌上的茶水馬上就變成冰水,胡瑜還沒來得及動作,那黑影隻是一晃,便從屋內消失。

屋內,除了胡瑜,隻有胡瑞能感應到那股陰邪的力量,而倒在地上的大伯母已經完全暈厥過去。

胡瑜將大伯母抱到沙發上,接著手上的銀針沒有停頓,連下九針,大哥,再等十五分鍾,取掉銀針就沒事了,得服點藥會好些。

胡瑜這時,才把背上的背囊放下,取出了符紙,將符紙貼在了屋子的十二宮位,洗澡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別把這裏給濺濕了胡瑜在洗手間也貼了一張,不忘交待胡瑞。

嗯,我明兒買個浴簾把它擋住,應該就沒事了。胡瑞長長呼口氣:我還以為我容易招不幹淨的,沒想到我媽這種傾向佛教的人也有這種情況。

二人走到客廳,胡瑜說道:我先把銀針取了再說。

來到沙發處,將大伯母身上的銀針挨個拔了出來,大伯母發出一聲輕哼,睜開了眼睛,胡瑞見狀,輕聲喊道:媽,媽你怎麽樣了

媽沒事,啊毛毛,你來了見大伯母臉上露出了自己熟悉的微笑,胡瑜心下放鬆,說道:大伯母,您最近去過什麽地方嗎就是平時不太去的。

大伯母一臉迷惑,沒有呀,我平時就買點菜,跟小區的姐妹們練練木蘭扇,哪兒都沒去。

胡瑜用酒精棉仔細地擦拭了銀針,放回針盒,接著,坐到一邊開了藥方遞給胡瑞,說道:吃三副就可以了到時我會過來再看的。

毛毛楊含月從裏間走了出來,躑躅地問道:你是不是忘記叫我媽把我帶過來給你看的事情了

胡瑜怔了一下,那倒沒有,因為大姑沒打過電話來,所以我以為你還沒來。

楊含月走到胡瑜跟前,說道:那你幫我看看我有沒事

胡瑜搖了搖頭,轉頭望向胡瑞:大哥,我跟含月姐在你屋裏說幾句話行不

胡瑞點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走進房間,胡瑜關上了門,毛毛,我媽她真的

胡瑜看著眼前的楊含月,他的表姐,深邃的眼眸裏,看不到絲毫情緒,平靜得象無波的湖麵,半晌,抿了抿唇說道:我無能為力

聞言,楊含月立即眼眶紅了,自己的母親雖然為人很差勁,但她卻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恨不得將天下所有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女兒麵前,但突然這個最好的母親要離開她了,楊含月這個從小到大一直被寶珠一般捧著的人怎麽接受得了

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楊含月哽咽地問道,我知道,我媽對你們不好,但是我爸那樣,我沒有其他能依靠的人了

胡瑜輕聲說道:不是還有姐夫嗎你還有兒子,他們都能成為你的依靠,再者,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的一個過程,隻是有的人早點,有的人晚點,這麽舍不得大姑,那就在她有限的日子裏對她好點,你父親靠不住,別勉強你母親了,最後的日子,讓她鬆快些吧。

胡瑜知道,大姑沒有離,是為了女兒,怕她受委屈,思想鑽牛角尖。

楊含月的眼淚一串串落下,最終點了頭。胡瑜接著便跟她說了些注意事項,就出來跟大伯等人告辭,今晚,他得去看看鳳南隧道是怎麽個情況了。

木村弓月連遇兩次,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不管如何先查探一番。

開著往鳳南隧道前,不忘記給程有仁打電話,寒暄幾句後說道:程叔叔,鳳南隧道的事情,有沒有幫忙問問

問了那裏出過十一起交通事故,死了五人,傷了22人,但沒有其他的異常,不過,我有個同事,他說去年鬼節的時候,在這個隧道開著開著,旁邊的車都消失了,然後就感覺車子撞到了什麽東西,就停下來,但車子完全沒有被撞的痕跡。說到這裏,程有仁忽然大聲咳了起來。

程叔叔,您沒事吧胡瑜感覺程有仁象是呼吸受滯那樣的咳嗽,讓他嚇了一大跳,好一會兒,程有仁才說道:我沒事

接著程有仁又說道:這樣吧,我讓同事給你打電話,你們直接溝通,可能對你來說更直接。

好那麻煩程叔叔了胡瑜掛下了電話。

鳳南隧道,還有其他的經曆者,對胡瑜來說算是個好消息,不一會兒胡瑜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那端是低沉的聲音:你好,我是劉天明我們老大說讓我把鳳南隧道的事情告訴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