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讓胡瑜吃了一驚,他顧不上問高市長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程有仁的女兒這樣的細節,隻是說道:好的,謝謝您高市長,我馬上過去看看

說著把許欣從卷成一團的被子裏掏出來,快起來,李園出事了,我們得馬上趕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又出什麽事啦許欣正是好睡的時候,小菲院子裏那株古樹,一夜之間樹葉全部掉光了,這還不是事情嗎正常的病蟲災害有可能一夜間讓樹葉都掉光的嗎趕緊起床胡瑜說著,就去洗漱了。

許欣被這條消息也給震得七葷八素的,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呢

但是目前他也整理不出什麽思路。

來到李園時,流芳院裏擠滿了圍觀的人,大家紛紛都站到那棵樹下指指點點。

據說這棵樹有六百來年曆史啦是析古樹呢有個中年婦女說道。

旁邊另一個大媽立即接話道:可不是嘛,老輩人都說是李園的風水樹,現在樹葉全掉光了,樹肯定也死了,這可咋辦呐,咱這兒的風水全毀了呀

胡瑜沒有太走上前,與許欣仔細感應流芳院的元氣流動。

人太多,半夜來吧許欣對胡瑜這樣說道,胡瑜的眼睛卻望著陳菲茹屋子的房頂,那裏有什麽呢

許欣順著胡瑜的目光看去,那兒有一絲灰白的氣流,若有若無,不仔細看發現不了,不是陰煞,應該就沒事了吧

胡瑜搖了搖頭,皺著眉說道:如果鬼藏鬼,這灰白氣也有可能是鮮紅的陰極煞,觸之即死,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看到,回去再說

回到家,許欣的臉也沉了下來,陳菲茹的屋子,胡瑜說他結了陣,那應該陰貨們進不去。

原先的品字陣,被我破壞了,按理那院子裏不該再有陰氣,但是我和小蘇妹妹前幾次去的時候,樹上掛著好幾具屍體,破煞的時候,沒有見到它們。胡瑜給許欣倒了一杯茶。

客廳裏茶香嫋嫋,許欣喝了一口,五內俱清,感覺精神一振,笑道:我們現在想這些有點多餘呢

怎麽說

你想啊,如果那些鬼不想讓我們發現,肯定就象我們小時候玩捉迷藏那樣,藏在那裏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在我看來,都會藏在人極少去的地方,或者一般的鬼不可能去的地方。

你繼續說胡瑜聽得來了興致。

許欣再喝了口茶笑道:陰差就是專門找這些不肯投胎的,或者盤踞一方為害的,還有就是成了怨靈或者惡靈一時半會不肯上陰司的,除非暗含天機,一般情況下,陰差都不可能放手。

胡瑜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要讓陰差查查,這李園究竟還有多少魂靈沒上輪回道

沒錯許欣一口喝幹茶水,接魂殿一樣有新鬼名單,每到一個就勾掉一個,每隔些日子就有漏的

許欣揚了下眉頭:你上次不是說海州安田路那邊有魂魄不全的魂靈嗎這種就是漏網的

胡瑜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站起身轉了一圈,走到玄關處去換鞋,走吧

走去哪兒許欣一時摸不著頭腦。

胡瑜沒好氣地翻翻白眼:當然是吃早餐啊,走吧,我昨兒發稿費了,今兒請你吃早茶,剛才我發了短信給小菲,一起享受去

哎許欣立即臉上綻開笑臉,許欣的微笑很有感染力,特別容易讓人感覺到他不沾俗塵發自內心的本質開心。

吃完早茶,胡瑜回到屋裏,打開了泊廬醫案繼續看著,忽然合上書道:阿欣,你不覺得奇怪嗎

啊許欣吃飽喝足已經窩在沙發上打盹,你說什麽

胡瑜半眯著眼睛說道:你在黎家地道裏幻化為接魂使引了魂靈後,當夜這古樹就落葉了,那些魂靈的陰氣化得幹幹淨淨,但仍然沒有一點秘道的機關顯露出來,這不奇怪的話,還有什麽是奇怪的

許欣反應過來胡瑜所指,挑了挑眉答道:你不說我心裏也在犯嘀咕,但是我確認並沒有任何先兆,也不是因為時間,你說那兒暗含天機,所以我就沒有深想。

胡瑜盯著他看了半晌,方說道:突然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做事不用腦。

許欣從沙發上翻坐起來說道:這也不是我用腦不用腦吧,有你在的時候,我做事根本不需要用腦啊我爸說跟你一塊,腦子會退化。

今天周日,要不,我們到新大去一趟胡瑜沒來由的突然這麽來一句,讓許欣愣神。

去幹嘛許欣不解地問道。

胡瑜看了他一眼,小菲不是說,有個叫仙芳的女孩子自殺嗎

艾瑪許欣瞪圓的眼睛,你還管心理疏導啊人家要自殺八成是為情所困呢你到時把自己給勸進去了,我看

後腦勺被胡瑜不耐煩的拍了一記,成功使得許欣閉嘴。

何仙芳,並沒有死,但她的眉心已凝成死氣,胡瑜一看就知道來晚了,她不自殺也活不了兩天,但是好好的人變成這樣,胡瑜心裏頭極不舒服。

陪同來的陳菲茹捏了捏胡瑜的手,才讓他回神,回到車內,許欣落後了一步,上車說道:胡瑜,那個什麽芳的,好象不行了

是胡瑜幹脆地承認了許欣的觀點。

那怎麽弄她還這麽年輕呢許欣的話音間帶了一絲遺憾。

胡瑜左手握住方向盤,眼睛落在儀表盤上,半晌才喃喃說道:從閻王爺手上搶人,談何容易她的陽壽盡了,並不是被施了法的緣故。

許欣長歎口氣,他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一陣悲哀。

陳菲茹心裏也湧上悲涼,胡瑜哥哥,你們倆不要再想了,有的時候不是我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見胡瑜不說話,陳菲茹緊接著說道:單飛在病前,跟仙芳玩得不錯,還有雪梅,我感覺最好是問問,免得出什麽事,還有你不是說我院子裏的樹很怪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