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陳菲茹給胡瑜擦了個臉,和單飛一同來到古街市,此時正是街市上最熱鬧的時候,街廊下垂著一排紅燈籠,正迎風搖晃著,如同招攬生意的小手,街市裏叫賣聲此起彼落,人流攢動,好一派江南水鄉夜市的風景。

呀,菲茹,這裏有臭豆腐單飛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想吃就來一份吧

一份哪兒夠啊

那就兩份吧

那你不吃嗎

要不要吃鹵花生

不要,我晚上吃得很飽了

你忍心空手回去嗎都不帶點給胡哥

那好吧,老板,給我來一份鹵花生。

來兩份鹵花生,一份鹵香幹,一份茴香豆香幹加辣,速度

你確定你吃了晚飯嗎陳菲茹光聽單飛喊單就覺得胃脹了。

嘿嘿

過了拱橋,前麵有個戲台,正在咿咿呀呀的唱戲,單飛在戲台前站了一會兒,拉了下陳菲茹的袖子說道:走吧,這是地方戲,一個字唱一分鍾還不帶換氣的,這是要憋死人的節奏,不想聽,快走吧,還好多東西沒吃過的呢

陳菲茹剛聽得有點感覺,被單飛一把扯走了。

啊,吃得好飽單飛嘭嘭地拍著吃得滾圓的肚子,一副吃飽喝足的神情,笑嘻嘻地說道:菲茹,陳老板,你真大方,下次我還跟你一起出來旅遊

陳菲茹哭笑不得:你隻是換個地方吃吧沒想到你這胃口這麽好

單飛揮了揮爪子,嘻嘻笑道:不管人怎麽變,食物的美味是不會變的,吃,是我不變的追求

好吧,服了你,都這時候了,我們該回去了,晚了人家花姆媽要睡了,年紀大的人,都歇得早。

成散步回去,就當鍛煉了單飛手一指,就從這個弄堂穿過去吧

好呀陳菲茹見這弄堂並不長,也就五百米左右,能見到弄堂那頭的街道。

弄堂有點暗,二人走了過去,菲茹,這條弄堂好安靜呀靜得隻聽得見她倆的腳步聲,甚至呼吸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是啊,才九點多。陳菲茹雖然覺得時間有點早,但江南有的老人七點多鍾就睡下的也有,聽胡瑜哥哥說他奶奶在世的時候,過年那段時間不是特別冷嗎五點鍾吃完晚飯,六點鍾他奶奶就給他洗臉洗腳,把他扔**睡覺了。

六點在德昌可是剛下班啊單飛吃驚的說道,聲音也拔高了不少,在空寂的巷道內,聲音聽得非常清楚。

陳菲茹連忙扯了一下她,低聲說道:噓,你小點兒聲,這弄堂裏的人恐怕都睡了

一聲低低的歎息劃破寂靜,二人麵色一變,因為發出這歎息聲的人並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個。

單飛扯了扯陳菲茹的袖子說道:菲茹,你剛才聽見了吧

陳菲茹輕輕嗯了一聲,同時警覺地察看四周。

周圍漆黑,陳菲茹突然覺得很不妙,因為她們在弄堂中間,忽然發現四通八達,能通向很多個出口

剛才是從哪裏走進來的呢陳菲茹暗叫不好,難不成遇到了鬼打牆

安昌是個古鎮,唐末就有了,有記載的年份是公元1257年,曆史越悠久,這裏的故事就越多,遇上稀罕事的機會也大。

陳菲茹拉住單飛的手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鬆開我的手

陳菲茹的聲音很冷靜,但是透給單飛的信息卻不一樣:我們是不是遇到鬼了會不會跟午夜凶靈似的被索命啊

單飛聲音發顫,但立即又捏緊拳頭說道:沒事兒,我今兒晚上吃得挺多,死了也是飽死鬼,絕對不會是餓死鬼投胎的。

陳菲茹暗暗跳腳,這該是你關心的事兒嗎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陳菲茹說著就往她認定的方向走,但是,背後再度傳來了一聲歎息,歎息聲很長,聽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單飛脖子僵硬著,半天轉不回頭,菲茹,我背後有人嗎

人是沒有,鬼有一隻

對於單飛毫無意料突然的嚎啕大哭,陳菲茹嘴角抽了抽,推了推她:我說,你可以不哭麽

不行,我害怕嗚嗚嗚

那你就哭,看看鬼會不會辯聲捉了你

聞言,單飛捂住了嘴,瞪大眼睛四下裏張望著,又想看到什麽,又怕看到什麽,於是那眼珠子就如同跳脫的兔子一樣動得沒有有一點規律。

陳菲茹突然麵色僵冷,她看到有四個虛影飄了過來,單飛看不到,但從陳菲茹的神情上不難推斷一二。

菲茹,要是我被鬼看中了,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啊,到時叫胡哥給我報仇

閉嘴居然這時候分她的心,你個二貨

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你還不讓我交待遺言啊萬一我有話想留都沒留下來,那我不也會成什麽執念未化的那種嗎搞不好也劃個紅船來找你

陳菲茹很想發火,但死命咬牙忍住:你能不說話嗎我謝謝你

單飛聽話的閉上了嘴。

抱緊了手臂,單飛覺得突然寒意刺骨,這是七月啊,盛夏啊為什麽有入冬的趕腳

單飛想起在宿舍時候,自己枕頭邊的那個虛影,似乎就是那樣的歎息聲

但是,為什麽這裏也能聽到

又驚又懼,單飛右手緊緊抓牢了陳菲茹的衣服,左手放在胡瑜給他的避邪玉珠上,有經胡瑜加持的辟邪珠,自己應該不會有事吧

盡管心裏頭在祈禱著,但是陳菲茹的動作,讓單飛覺得這一次凶多吉少,嗚,我都還沒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

嘴巴一癟,單飛就想大哭,但還沒等她哭出來,感到眼前一花,一個虛影就這麽從眼前飄了過去,單飛被唬了一跳。

喀喀喀啦啦

象是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單飛和陳菲茹茫然看了看四周,啪這一聲非常尖利,陳菲茹指著單飛道:好象,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