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單飛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反抗,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一直沉到漆黑的,不見一星光芒的江底。

夢中驚醒的單飛,坐了起來,背上一陣冷意襲來,這才發覺睡衣被汗濕透了,從床頭拿了紙巾擦了下汗,又躺了下來,剛才那個夢很真實,嗆到冰冷的江水,江水的氣味,還有眼前的一片綠色,甚至水中細小的微生物,她都看得很清楚,就好象她剛從水底爬起來那樣。

剛從水底爬起來

水底

單飛打了個冷顫,自己是水鬼投胎的嗎

陳菲茹在另一個房間睡著,她們雖然無話不談,但單飛知道,關於胡瑜和許欣,陳菲茹很多事情都不會告訴她,因為那與她無關,但是現在,單飛覺得冥冥中,自己被一隻手牽著,非要那二人扯上點關係了

這是單飛的直覺。

拿手機看了下時間,快五點了,從沒有拉嚴實的窗簾朝外看去,天有點蒙蒙亮。

吱呀一聲,有人的腳步聲走到院子裏,緊接著就聽到刷刷的掃地聲音,應該是花姆媽起床了。

單飛也幹脆換了衣服下床去洗漱,啊喲,單飛,你這麽早啊,還可以再睡會兒呀

不了,花姆媽,我昨天已經睡得很好了

單飛說著洗完臉,走到廚房,花姆媽正在準備弄早餐,早上想吃什麽大餅油條,還是餛飩小籠包

單飛笑道:您做什麽我都愛吃,要不等胡哥他們差不多起來了再弄吧我估計再一會菲茹也要起床了。

正說著,大門被人推開,胡瑜身上的功衣都被汗濕透了,臉上都掛著晶瑩的汗珠。

啊,你怎麽從外頭回來,你不是在屋裏睡覺嗎單飛大吃一驚,難道他昨天半夜出去了

胡瑜笑道:我去練功了啊沒看到我的功衣都被汗弄濕了麽

單飛被問得張口結舌,都看見人家穿了功衣,還問多餘的,自己這是因為睡少了腦子變笨的緣故

早安,胡瑜哥哥陳菲茹揉著眼睛打開走了出來,見胡瑜一身是汗,俏皮地笑道:先讓我去

說著飛快地跑進了洗手間,胡瑜則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小口地喝著。

單飛想把自己夢中的場景告訴胡瑜,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自顧走到一邊,安安靜靜坐下來,看著胡瑜。

我說單飛,就算你胡哥是個大帥哥,你也不要這麽直勾勾地瞧吧快被你瞧出個窟窿了

突然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單飛一驚,側過頭望去,是許欣,一臉逗樂的表情。

胡瑜轉過頭看了看單飛,又看了看許欣,繼續喝他的水。

胡瑜哥哥,我好了陳菲茹走了出來。

姆媽,早飯不用做了,我們到陳記那兒吃餛飩去胡瑜說了一聲就進了浴室。

一身清爽走出來,直接就去了花朗的屋子,如今胡瑜給他一天兩次施針,給胡瑞還打了電話,想讓他把花朗和花姆媽送到北戴河爺爺修養的地方去。

吃完早餐,回到花家,單飛終於鼓足勇氣對胡瑜說道:那個,胡哥,可不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我有件事情,想問清楚。

胡瑜略帶驚訝地看著單飛,點了點頭,單飛拖了張長背椅子坐到胡瑜身邊,陳菲茹見到單飛不安的表情,拉了下許欣說道:我們去市場買菜吧順便買個西瓜回來。

西瓜,昨兒不是還有沒吃許欣剛說一半,突然看到陳菲茹給他打眼色,愣了一下,搔搔頭笑道:那好吧,我們去買菜。

二人走了出去,花姆媽到後院去喂雞,前院除了小黑貓匍伏在胡瑜腳背上,一切都安靜下來。

嗯胡瑜哥哥,昨晚上我做了個夢,很真實很真實的夢,做完以後,我還能回味到夢裏的感覺。

什麽樣的夢

夢見有一年端午節,好象是古代的那種,我看自己穿的是粉色的,象電視裏古裝扮相,在岸邊看龍舟的時候,被人推到江裏,我想撲騰來著,可是水下麵有兩個人,拖著我的腳把我往下拉,硬是讓我溺斃了

端午節你注意到周圍有什麽人嗎

周圍我沒有夢到周圍是些什麽人,我隻記得自己好象是在看龍舟。背後被人猛的一推,我就栽江裏去了,我能感覺到冰涼的江水嗆進鼻子裏,想喊,水從嘴裏進去,而且弄死我的那兩人,還把我的臉用小刀劃爛了

胡瑜吃了一驚:那兩人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單飛想了想道:大概長相還是記得的。

你畫出來給我看看

作為學美術的學生,單飛幾乎速寫簿是必備的設備之一,當下很快畫完遞給胡瑜,看起來很陌生

嗯,是的,對了,我前兩天在河埠頭的船上,我看到一個人。

河埠頭上全是人啊,那裏是古街市胡瑜不由笑起來。

單飛也笑了,是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裙子的女的,年紀不大,跟我差不多,頭發長長的,長相嘛,很一般,但是我感覺到她對我有敵意

有敵意

不知道你信不信女性天生的直覺她眼睛一看過來,我就覺得發冷,就好象她是剛從地獄裏出來索命的魔鬼那樣,卻偏偏披著女人的皮。

胡瑜嗬嗬一笑:你這比喻好嚇人

單飛長舒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早上惡夢醒來到現在,心一直跳得非常怪,很不舒服,我就得不停地歎氣,唉

說完又長長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每歎一口氣,我就覺得心口稍微鬆點了。

胡瑜伸出左手道:讓我號個脈吧

你受了比較嚴重的風寒,這樣吧,等會我讓花姆媽熬點桂枝薑湯給你發發汗,然後再配合除邪的藥一起,你中午吃完飯就趕緊去睡覺,我會在你房間裏布好風水陣的。

單飛眼睛一亮:真的啊太謝謝胡哥了

因為我能治病,又能布陣是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