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許欣卻在涼席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踢了睡在另一頭的胡瑜說道:有沒覺得奇怪單飛一到這裏,就能吃能睡,恢複正常,我想是不是那條紅船裏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但那個人一定要把她拉下水,是不是索命呢
索命
對啊說不定就是那些鬼害的,不過我也不清楚,這又跟花二奶奶家的妹子有啥關係,話說花二奶奶家的妹子,活著也有六七十了吧
胡瑜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許欣又道:我是想著,要不明天再問下熊孩子,這紅船的上世記憶究竟是什麽
胡瑜點頭說道:或者說紅船你單飛還有花二奶奶的妹子之間有一件事情是相聯係的,也許找到這層聯係,也是你這紅船惡夢破解之時。
許欣說道:是啊,特別象我這種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的。
胡瑜笑道:少想這些沒用的快睡覺去
許欣哼哼嘰嘰倒下睡了,胡瑜卻開始思如泉湧,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欣呼吸平穩,顯示他已經睡沉了,胡瑜輕手輕腳起來,一個縱身就從窗口跳了出去,他要出去找阿傍商量。
你來了屋頂上忽然出現了阿傍身穿銀袍的樣子,胡瑜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出來找你
阿傍眉目清冷,找我總是有事吧
胡瑜縱身一蕩就來到了屋頂,走吧,去那邊
阿傍是虛影,胡瑜則盡力腳下不發出聲音,這裏,是我童年時玩耍的地方,此處不會有人。
為什麽
都說這裏有鬼,所以沒人敢來胡瑜笑著說道,不過在你我跟前,這個傳說是多餘的。
胡瑜和阿傍坐了下來,說吧,你想問什麽
聽阿傍開門見山,胡瑜也正肅起來,阿欣和單飛之間,真是有未了結之緣嗎
正是
那這緣什麽時候會了結
就這幾日,不過,凶險萬分。阿傍的聲音很清冷,不帶任何思想感情。
作為陰使,阿傍很合格。
既然問清楚,胡瑜心內便知道需要做最後的準備了,他隻是想著如果是能解決,最好早點解決,每天心裏懸著心事,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瞎想著,忽然一道黑影在麵前閃過,胡瑜愣了一下,隻在這個瞬間,阿傍指尖紅芒一閃,那陰影化無虛無,你手真快胡瑜感歎道。
阿傍沒有回答,對他來說,敢逃脫陰差拘捕的魂靈,都是應該抓去煉獄的。
你沒幾天準備了,好好養精蓄銳吧阿傍突然說了一句,隨即消失不見。
胡瑜幹脆在房頂上躺了下來,許欣和單飛之間的交集,他還沒找到,至於其他人,應該在緣解之時能知道原委。
想到這兒,胡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身穿藍色裙子的人,這個人,單飛也曾提過,許欣在他麵前提起多次,難道說,真是有這樣的事情
但若是兩個交集之處是因那個藍衣女子的話,應該早就能尋回過去的記憶了
胡瑜越想越頭痛,幹脆回了花家弄,此時花姆媽早早起來掃院子,冷不丁胡瑜從屋簷上跳下,驚得一跳,幾欲驚呼出聲。
胡瑜趕快上前說道:姆媽,是我
花姆媽這才鬆了口氣,胡瑜笑道:我先去看看阿朗哥再說
走進正屋臥室,胡瑜施完針走出來,單飛和陳菲茹都從酒店來到花家弄,笑眯眯地跟花姆媽打著招呼:姆媽,早上好
花姆媽見是她倆來了,就把手中的掃帚遞給陳菲茹道:小菲,你幫姆媽把地掃了,姆媽要早點去買米饅頭去。
好姆媽,買幾隻螃蟹來吃吃啊陳菲茹說著就接過了掃帚,單飛則去廚房洗水果。
端著一大盤水蜜桃走了出來,又衝了茶,單飛這才坐了下來,胡瑜給花朗施完針後,來到院子裏。
目光沒有象往常那樣,在陳菲茹身上,而是望向坐在藤椅上喝茶的單飛。
到安昌這兩天裏,單飛的胃口和作息都恢複到從前的樣子,胡瑜也說不好是怎麽回事,他讓陳菲茹來的時候,從他的小隔間裏取了一些法器和桃符等物帶來給他。
單飛,這道符呢,你放到自己睡覺的枕頭底下,所謂壓枕之意。胡瑜將符遞給了單飛。
單飛聽話的接了過來,放到兜裏,那我晚上帶回去時就放到枕頭底下。
胡瑜這才去洗漱了一番,剛一出來,就見花姆媽把米饅頭從籃子裏端了出來,還熱騰騰散著熱氣,趁熱吃吧
胡瑜夾了塊米饅頭,咬了一口才出聲問道:姆媽,阿朗哥哥原先身上戴的玉呢
花姆媽愣了一下說道:那繩子勒得太緊,他的脖子上出現了血痕,我就把它取下來,想著去換一根更長的紅繩子。
胡瑜的眼睛凜冽起來:那條紅繩是我係的,不可能會勒著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姆媽,您要對我說實話
花姆媽低下頭,胡瑜感覺到她的身上散發出了隱忍的樣子。
花朗他奶奶前兩天,來過了,搶走了那塊玉,還說這個房子,她要收回去花姆媽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意,這些人為什麽能這麽狠毒
說花朗不是她的親孫,她不能讓一個野種占了花家的地方。花姆媽終於落下淚來,這樣的侮辱讓她憤及欲死。
胡瑜笑起來,告她
啊花姆媽驚詫地站了起來,告孩子的親奶奶
能說出這樣的話,就沒當阿朗哥是她親孫,先下手為強,讓她給出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反正我有同學是律師,請他幫個忙,順便來安昌旅遊一趟,他應該是很樂意的胡瑜輕輕拍著膝蓋,他想起小時候花朗的奶奶罵他是爹不疼娘不愛的種,心裏帶來的挫傷,久久無法愈合。
這樣,行嗎左鄰右舍會不會花姆媽有點不安地說道,她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質疑她的清白,連續兩三天沒有睡著覺了,但養子這樣一說,似乎也是一種辦法。
胡瑜臉上帶著涼薄的笑意說道:花朗的奶奶,平時就喜歡端著嘴巴到處亂講,就算這一次得不到賠償,我也要她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