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毫無掩飾地盯住了其中一個短發的小女孩模樣陰童,沉靜如水的目光投射在小女孩的臉上,小女孩略微瑟縮了一下,動了動,胡瑜能感應到小女孩身上的氣息,與他在昨天在五樓感應到的一模一樣,目光陡然間就冷冽起來。

陰童們被驚著了,但隨即臉上就露出了猙獰,朝胡瑜獰笑了起來,嘴裏露出了尖尖利牙,特別是兩顆鬼牙,猶為突出。

手指在身側打了個弧度,兩道金符立即彈出,其中兩個陰童立即被縛住,動彈不得。

其餘五六個陰童見勢不妙,馬上遁去了身形。

胡瑜還未呼喚,就看到南陰差從走廊另一頭過來,兩條銀鏈輕輕甩出,將兩個陰童的脖子套住,朝胡瑜點點頭,就帶著陰童走了。

胡瑜長籲口氣,五樓,這裏究竟是個什麽所在,居然這麽多陰童,有兩個都快成惡靈了

迎麵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婦人,胡瑜一眼認出,她就是剛才經過的那個婦人的弟妹,此刻她的眉心有著濃黑的陰氣,胡瑜指尖微動,一道虛符打進那婦人眉心,現在他暫時沒空去理會那年輕婦人的事情,對他來說,先解決綠鬼的冤屈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胡瑜回到胡瑞所在的值班室,辦公室裏有其他醫生,胡瑜覺得會影響自己思維,幹脆就跑到值班室去躺著,這樣他才能靜靜分析,胡瑜目前很著急,過去好幾天了,海子叔還沒給他傳回來什麽有用的消息。

綠鬼,快要變成怨靈了

胡瑜捏緊了拳頭,他可不想出什麽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祁連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們找到李天益了

麵前的這個人,氣質儒雅,舉止很得體,一看就知道經受過良好的教育,看上去三十五歲左右,但實際上已經四十三歲了,胡瑜從祁連海口中得知,李天益已經娶了家中為他相看的妻子,育有一子,正念高中。

不知道幾位找我有什麽事情李天益的目光很平和,這種平和顯得他更為成熟穩重。

胡瑜看著他,沉聲問道:你還記得張美英嗎

李天益的臉色變了,眼睛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嘴唇微微顫抖著: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看到他這副樣子,胡瑜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李天益隻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了。

胡瑜雙手豎在他跟前,示意他稍安勿躁:李先生,我想知道張美英之死究竟是怎麽回事她不是自殺是被人推下去的

聞言李天益瞪大了眼睛,從未有過的震驚讓他整個人都在發抖,見李天益眼睛發直,胡瑜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暗中引了一道元氣到他身上,李天益呼出一口濁氣。

你們是為什麽要提起這件事都過去十九年了李天益痛苦地閉上眼睛,將臉埋進了自己的手掌裏。

祁連海覺得自己真有先見之明,將李天益約到皓彩公寓真是對極了,沒有其他人能幹擾到,胡瑜特別交待了阿花守住整間屋子,不得讓外來電話騷擾到他們。

我是一名玄術師,偶然間碰到了張美英的魂魄,還在那家醫院徘徊不去,十九年的煎熬,她快成為怨靈了,但她不知道究竟是誰把她推下樓的,她還在找凶手,而我,答應幫她找出真相胡瑜幾句話就說明白了事情。

玄術師嗬嗬,無非是個江湖騙子罷了李天益不屑地偏過了頭。

你是獨子,上頭有個姐姐,但已經去世,你的祖母也是近年去世的,如今你的父親正在病中,再有,你現在有三朵爛桃花纏著你不放,我說的對不對胡瑜眼睛很平靜,接著又說道:張美英讓我告訴你,你送的那個粉紅色的包包,她很喜歡,舍不得背,你還送過一條米色半身長裙,後來因為腰太大,還讓你去路邊的裁縫攤上改了改。

李天益的臉上滿是震驚,又帶著些疑惑之色,胡瑜輕歎道:你認為她是自殺的

嗯,她跟我說想喝點粥,我就下了樓,等我把粥買回來,她已經在一樓了說到後麵,李天益的聲音哽咽起來,所謂百歲難忘初戀人,而他的初戀卻慘死在眼前,這麽多年過去,他都在苦苦的思戀當中不能自拔。

一個要自殺的人,怎麽可能讓你去改半身裙胡瑜作為旁觀者,很是清楚,但當局者在那種場景下,不可能保持著理智的狀態。

張美英是他殺的話,李先生,您認為誰最有作案嫌疑祁連海拿出了他的記事本,準備記錄。

李天益想了想道:我不清楚,因為小美她幾乎不跟什麽人來往,她是個孤兒,讀書全靠自己做家教和鍾點工掙來的。我是在麥當勞認識她的,當時我不小心把咖啡潑在她的身上,那麽滾燙的咖啡,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微笑著向我說對不起,隻問我有沒有受傷,我覺得她非常善良,也非常漂亮。

她的死亡是誰受益呢胡瑜眉頭皺了起來,李天益也跟著皺緊了眉頭:她沒有什麽錢,當時我看到她屍體的時候,就暈了過去,後來發生什麽事情,我也不太記得了,等我恢複時,才知道她已經安葬喪事也辦完了,我一直為自己沒有送她最後一程而內疚。李天益垂下了頭。

祁連海這時插嘴問道:李先生,鄧琳您認識嗎

鄧琳李天益驚愕地抬起頭道:認識啊她是我同學

那她死了您知道麽

死了怎麽死的

車禍

車禍沒聽人說起啊李天益吃驚地說道:鄧琳是我同學,當初小美住院的時候,鄧琳還是那裏的護士長呢她工作很細致,也很認真負責的

你知道張美英被用錯藥的事情嗎

知道啊

如果我告訴你,那是鄧琳故意為之,你還這會稱讚她工作細致認真麽祁連海毫不客氣地將真相揭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