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院長見胡瑜堅持,也就沒說什麽了,胡瑜對許欣的要求是如果有怪異情況,立即通知阿傍

許欣通過後台幕布側麵看到台下烏壓壓一群人,不由咋舌:我還以為德昌人是不聽京劇的呢

胡瑜說道:這也未必,現在有錢有閑,也就開始關注精神方麵了,這幕戲也算是新排的戲,肯定大家還是有心來見識一下的。

o d t

花朗正襟坐在後台,以他的角度,隻能看到演員的背影,還有就是舞台道具的背部,但他似乎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正在忙碌的舞台工作人員。

胡瑜打開天眼,細細觀察周圍,暫時沒發現有什麽東西。

許欣從來沒上過這樣的後台,象劉姥姥進城那樣,不停東看西看,腦袋瓜歪來歪去,直到花朗拍了一下:別擰來擰去,就這麽坐不住嗎

見花朗皺起了眉,許欣這才安定地坐下,但一對眼睛還是亂晃,一點不老實。

七點半的鍾聲敲響,示意台下觀眾安靜,觀眾席的燈光也漸漸調暗,幕布拉開,一派張燈結彩,紅綢高懸,大紅喜字說明了故事發生的背景,幾聲鑼點,一位老生模樣的上場,今日裏我家少爺成親,娶的是那自小訂下的娃娃親說著一甩水袖,轉身朝著那捧著各色幹果上場的丫頭們道:好生伺候了

此時台下已鴉雀無聲,戲很快就走到第二幕,新娘林韌芬被擁入新房,傻子新郎掀起了新娘的蓋頭,傻笑幾聲,娘子真好看,我娘親說了,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跟我娘睡了娘子--扮演傻子新朗的演員,一聲長喚,我困了,先睡直接躺倒在婚**。

京胡一拉,新娘林韌芬長歎一聲,唱道:娘生前,曾言道,我自幼許親

怎麽樣胡大師,這個扮上,比女人還女人吧杜萬峰打趣道。

胡瑜笑了笑,沒說話。

花朗微笑著點了點頭,隻有許欣大驚小怪瞪圓了眼睛,牛真是比女人還女人,那眼睛真嫵媚

噓胡瑜以食指壓唇,製止他再出聲。

放下手指,胡瑜感應到一絲極微弱的陰氣

這陰氣如同一條蜿蜒爬行的蛇一樣,緩緩的,極有耐心的向舞台側麵的花朗靠了過來

胡瑜心裏一咯噔,花朗曾受陰煞襲擊,如今剛半好,若再被襲,那前段日子每天施針的功夫可就白費了,胡瑜將手放到花朗肩上,跟花朗交換了下眼神,大約是從小就在一起,花朗立即讀懂胡瑜眼神中的意思: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慌

陰氣一股接一股的漫延開來,胡瑜細細觀察,並不在台上,也不在舞台活動中間,而是樂池下湧上來的,若是這樣,樂池中正在演奏的樂隊可能會出事

胡瑜剛想下去,忽然想到自己已經設了驅邪陣,樂池中他幹脆將玉葫蘆掛著,並打了隱字訣,按道理不可能讓陰氣如此湧動厲害才對,唯一的可能,就是樂池中的人,本身是被陰貨所侵,驅邪陣十分厲害,它沒法子再棲息在宿主身上。

胡瑜掏出一粒玉珠遞給花朗,伏在他耳邊說道:阿朗哥,玉珠你拿好,我去去就來

後台樓梯往下走就能直達樂池,胡瑜很小聲靠近樂池,已經能發現樂池虛掩的門縫下透出了陰霧,這麽說,陰貨還不止一個為什麽自己的葫蘆沒發揮作用

胡瑜輕輕拉開大門,那指揮臉色灰白,似乎有點搖搖欲倒,胡瑜立即一道金符打入他的眉心,指揮身體一震,精神好了許多。

胡瑜再看自己的玉葫蘆,正在將漫延開來的陰氣緩緩吸收掉,但是樂池裏的演奏人員,幾乎每個人都嘴唇發暗,說明受了陰寒之氣。

再度仔細觀察樂池,這才看到,指揮的腳踏後,與樂池邊沿之間,似乎有一道以陰氣築成的牆,陰氣就是由那裏源源不斷散發湧出,指揮離得太近,他受到的牽連也最大。

胡瑜將三道驅邪符彈了出去,陰氣受挫,縮了回去,胡瑜不敢掉以輕心,非常仔細地關注著剛才陰氣冒湧之處,好在樂隊平時訓練有素,並沒有因為陰霧幹擾而出什麽差錯。

掌聲響起,胡瑜以為是結束了,飛快地跑上樓梯,這才看到是哭夫那一段的開頭,扮演林韌芬的趙得柱,一身素縞,頭上戴著一縷麻,幽幽說道:病中醒轉,為何我這頭上,多了一縷麻呀

胡瑜回到舞台上,一切看起來正常,這才放下心來,但是他還是心懸著,樂池的那裏這麽濃的陰氣究竟怎麽來的胡瑜心下有異,想著等演出結束,他要好好的查實一番,不然,這次沒事,下次肯定也出事。

想到這裏,他又再度下到樂池,這裏由於他三道驅邪符的壓製,樂池內的陰氣已經被驅得差不多了,樂隊人員,雖然還麵色蒼白,但是已經沒有大礙。

胡瑜退出來,見米團長正在通道門口抽煙,上前打了聲招呼,低低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米團長的臉色一白,胡瑜安慰道:不必擔心,我已經采取措施了

米團長不放心地問道:這裏怎麽會這樣我們在其他地方巡演,都沒有發生過啊

胡瑜低頭略一思忖,答道: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七月初一,鬼月開始了讓大家稍微小心吧,我在舞台四周還有觀眾席都設了驅邪陣,但是入了鬼月,就是陰人們格外囂張的日子,演出完後樂隊的人可能會陸續病倒,你要有思想準備

米團長瞪圓了眼睛,樂隊的人怎麽會生病

胡瑜麵帶歉意地說道:我發現得晚了點,等你們演出完後,我會好好再清理一下。

米團長將煙一丟,好吧需要我怎麽做

胡瑜想了想道:今晚過後,可能我就知道答案了或者你能幫我的,就是讓指揮留下來他身上沾了陰氣,憑借他,我能找到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