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鬼戲熊孩子有點狐疑,啥意思

胡瑜笑出聲,就是給鬼看的戲,怎麽樣有興趣嗎

熊孩子眼珠轉了轉,饒有興趣地眨眨眼,最終道:能帶家屬麽

胡瑜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

那就這麽愉快的定了

嗯,就這麽愉快的定了

你穿著這白大褂,是要冒充醫生

怎麽會呢我要巡診一回,這是免費的義診好不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啊我的人品這麽糟糕了

嘻嘻

跟熊孩子告別後,胡瑜從最高一層開始,每個病人給予十至十五分鍾的巡診,這裏的每個護士幾乎都認識他,因此進行得很順利,許多病人都不需要開口,胡瑜一號脈就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看了多少病人,胡瑜走到六樓之時,一位身段豐腴的護士上前說道:小胡醫生,您哥哥已經動完手術了,他說在辦公室等您,讓您盡快過去。

好麻煩你幫忙帶個話,就說我看完這層樓的病人就過去找他胡瑜禮貌地說道。

哎瑪,你可終於來了,我快餓昏了胡瑞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早上就吃了這麽一點東西,一下子就站了四個多小時,腰都斷了說完就用力捶著自己的腰部。

嗯,行了,我中午請你一頓如何算是慰勞一下胡瑜打趣他,吃好一點,下午繼續努力

胡瑞白他一眼,站起了身:走吧

毛毛,我今天看到熊孩子了胡瑞嘴裏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除了他,我還碰到了林建國林師叔,他好象遇到什麽事了。

胡瑜喝了口茶說道:林叔叔這個人,性格也真是沒救了,想頭實在太多,怕這怕那,夏天怕冬天來臨,冬天怕夏天來監,想得太多,所以才每天都皺著眉頭吧。

胡瑞笑道:你倒是會形容。林師叔說是有個朋友連續幾天都吐涎液,說胃裏象有個大冰坨似的。

哦後來呢胡瑜問道,解決了嗎

若是你,你用啥辦法

當然是用生脈引啊胡瑜揚了揚眉頭,話說,你為什麽會去問病人的症狀

哪是我問的,林師叔一碰麵,呱呱呱全倒出來了,眉頭都快擰成繩了。

胡瑜點點頭,卻聽胡瑞又說道:你說我們院裏有惡靈,林師叔說他們醫院也有

嗯你是說市二醫院胡瑜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林叔叔還說什麽了

他說,每天到兩點鍾,他們重症icu那層就能聽到有人笑,有人哭,還有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麽事情。胡瑞四周張望了一下,又拉低聲說道:還能聽到有人說某某某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這太懸乎了吧胡瑜狐疑地說道:一般是聽不到的啊

我也這麽想啊胡瑞喝了兩口湯又說道:林師叔說他也聽到過兩回了,心裏怕著呢護士們除了護藥測心跳之類的,沒人願意上樓,就算上樓,也是四五個護士拉著兩個男醫生一起上樓的

胡瑜放下手中的湯勺問道:你沒問個詳細情況

沒問,再說林師叔又不是來聊天的,人家有正事呢胡瑞說道:趕快吃吧,完了我們還得回去。今天我們科室有兩個同事都請事假了,我得加倍幹活兒呢

走出餐廳,胡瑜的手機就響了,是祁連海打過來的,胡瑜,你要找的謝誌敏,我們估計已經找到,但他死亡快十七年了。

胡瑜的腦子被什麽東西給砸了一下,開始鈍痛起來,萬萬沒有想到,他答應幫忙找的謝毅父子均已不在人世,而且都死亡在十七年前,那位可憐的母親苦苦等候了十多年,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掛下電話,低聲對胡瑞說道:大哥,那位婦人,她們全家都在十幾年前全部死亡了,我受托幫她找親人的那天起,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聽到胡瑜低沉的聲音,胡瑞卻輕輕拍了拍胡瑜的肩膀說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們全家都能在陰間全聚,你隻要告訴那個婦人,想必婦人會去自己尋找的。

胡瑜搖搖頭,哪有這麽容易,十多年過去,說不定早就上輪回道了。

聞言,胡瑞也沉默了,那怎麽跟她說呢

胡瑜想了想道:唉,今晚我去見她

子夜,醫院的燈暗了下來,胡瑜來到了初次見那婦人的地方,盡管於心不忍,但還是將事情如實透露給她,我感到很抱歉末了胡瑜說道。

婦人卻淡淡一笑:你為什麽會感到抱歉你隻是告訴我實情,沒有欺騙,我非常感激。

胡瑜還想說什麽,婦人已經隱了身形。

心情低落的胡瑜在走廊上站住,看到電梯口有幾張椅子,自己也幹脆坐了下來,當醫生很累吧一個溫和柔軟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胡瑜轉過頭,這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大約是休息不太好,讓她眼窩深陷,但是整個人都散發著迷人的書卷氣,配上微笑著的嘴唇還有修長的蛾眉,顯得優雅而又知性,此時望向胡瑜的那雙清亮的眼睛裏含了幾分同情之意。

哦,這幾天沒休息好胡瑜朝她笑了笑,不過睡一覺就會好的

那女子笑容加深了:胡瑜,你真覺得睡一覺就會好嗎

胡瑜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人能叫出他全名,他確信自己不認識她,轉頭看向她,目光中滿是驚疑。

我叫張佩茹,從上海來,姑婆讓我問候你,還有胡爺爺張佩茹微笑著,向胡瑜伸出了右手。

胡瑜握住,驚喜地上下打量她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是小佩姐

張佩茹微笑著點頭示意: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來找你們,不過有人跟我說,你晚上都在這裏。

所以,你跑來這裏了現在是半夜呢真不好意思,其實你打個電話,我和大哥就會乖乖在家等你了胡瑜有點過意不去地說道:你完全這時候可以睡美容覺的。

張佩茹的笑容收斂:你看不出,我飽受陰魂不散的騷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