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胡瑜的手動作迅速,直接彈出一粒辟邪玉珠,那女孩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朝胡瑜憤怒地張開血紅的小嘴,口中滿是尖利的牙,她在笑,笑容裏除了詭異,還有嗜血的陰冷

由於辟邪玉珠的作用,那小女孩在電梯內並不敢出來,但又不甘心,雙方僵持上了,此時走廊一道陰氣閃了過來,張佩茹清清楚楚見到了一身黑色長裙的女子,木然地立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張佩茹看到了,那女子沒有腳,她想大叫,卻發現自己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那女子移動起來,離她越來越近,眼睛中的幽幽綠光,越來越亮,這幽光如同一張大網,仿佛能將人一口吞噬

沒見胡瑜有什麽動作,似乎眨眼之間,電梯內傳出一聲沉悶的尖嚎,電梯門關上了,張佩茹被尖叫的嚎叫驚得整個人彈起來,但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她不想看,但是目光卻不由她控製一般,從頭看到尾,也從頭聽到尾。

小佩姐胡瑜左手引一道元氣到張佩茹肩上,張佩茹長長呼出一口氣,半晌方艱難地說道:胡瑜,我第一次見鬼

撲哧,胡瑜笑出來,餘光看到那黑衣女鬼還在一邊靜靜站著,胡瑜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在這裏很久了,為什麽不上輪回道

沒趕上幽靈車,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去。人家說鬼月會大開鬼門,我在找鬼門黑衣女鬼這樣的理由,倒是讓胡瑜嘴角抽了抽,他可沒見過這麽笨的女鬼。

胡瑜道:那你在這裏等著,明天這時候陰差會送你去的。

黑衣女鬼顫抖了一下,陰差不是把鬼都送進地獄的嗎女鬼驚恐的眼睛瞪得很大,拚命搖頭:我沒幹過什麽壞事,我不想去地獄。

胡瑜撫額:誰跟你說的陰差專門送魂靈去地獄

小饅頭說的

小饅頭是誰胡瑜有點茫然。

一個頭發剪得短短的小女孩,七八歲這樣吧,臉圓圓的,總是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手裏還抱著一個泰迪熊,你剛才不還把小饅頭趕走了嗎黑衣女鬼說到最後,一臉的牙疼,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對一個小鬼居然都手下不留情。

胡瑜眼中閃過一抹小驚喜,知道惡靈名字,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也不定。

送走那黑衣女鬼,張佩茹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胡瑜道:我,我,我真的是第一次見鬼。

胡瑜以手勢製止她繼續說下去,不用害怕,剛才那個黑衣女鬼不是惡靈,跟電梯裏那個小姑娘不同,你能見到這兩個鬼魂,說明你的磁場與它們很接近,但鬼魂是傷不了你的,你放心吧

張佩茹還是心有餘悸,你確認嗎我不會被鬼惦記上

我說不會就不會,我們現在要去個地方,等最可怕的事情都經曆過後,你就會發現自己其實無所不能胡瑜的眼睛在微暗的燈下,熠熠生光。

聽胡瑜這麽說,張佩茹微微輕顫的心肝兒才略微放了放,張胡兩家,世交近三百年,作為司徒先生的弟子,胡瑜才具品格都為人稱道,張佩茹對胡瑜一直是無條件信任。

走吧

胡瑜開車帶著張佩茹來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大建築物麵前,小佩姐,這是我未婚妻陳菲茹,你倆的名字中,有一個字是相同的胡瑜微笑著看向站在階梯上的陳菲茹說道:小菲,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上海張奶奶那邊的人,叫張佩茹,比我們都大,叫小佩姐就可以。

張佩茹借著兩側的路燈,將陳菲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最後笑著對胡瑜說道:你真行,找了個美人兒啊還是那種不貪慕虛榮的哦

怎麽這樣說呢胡瑜忍不住問道: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啊,小佩姐

張佩茹笑道:眼睛,太沉靜了,象湖水一樣,這樣的女人啊,要麽經曆過生死,要麽經曆過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所以,找到她,真是你上輩子積德

哎喲,說得我好象這輩子就沒積德似的胡瑜笑道,時間不早,我們進去吧

杜萬峰隻是兩日未見,瘦了一大圈,下巴尖了很多,眼睛顯得更大,還是那副驚恐的樣子,胡大師,您可來了,我們劇院真的出大事了

杜萬峰一見胡瑜恨不得能抱著親兩口,自從砸了隔間的那麵牆開始,每天都從劇場地下挖出這樣那樣的屍體,一具接一具,他看得又是害怕,又是惡心,吐了又吐,膽汁都吐出來,還是沒完。

我都知道了,這不過來看看情況嗎胡瑜剛想著往裏走,忽然胡瑞電話打來:毛毛,你在哪裏

桃江大劇院啊胡瑜本來往裏走的腳步一頓,電話中的胡瑞聲音很焦急,出什麽事了,大哥

有人說看到抱泰迪熊的小鬼了,問人家什麽時候死胡瑞沒辦法再說太多,你趕快來一趟,這次是其他醫生,不是患者,如果醫生都出事了,這醫院咋辦,在醫院裏的這麽多病人怎麽辦

我馬上回來胡瑜將電話揣進兜裏,對陳菲茹說道:醫院有急事,我得馬上過去。你把小佩姐送回我家,估計我要到早上才能回去,這段時間你先陪著她說說話,反正都到這時候了,估計你們也暫時睡不著。

張佩茹立即說道:你快去吧正事要緊我等你

胡瑜跟二人點點頭,就鑽進了車裏,杜萬峰傻眼了,天呐,胡大師,您就不管劇院的事情了嗎

明天白天我會過來的扔下這句話,胡瑜就發動了車,疾馳而去。

一走進外麵的闡門,胡瑜隨意抬頭一望,就發現六樓東麵倒數第二間房有人站在窗邊,正一動不動地看他,胡瑜注意到那個人影站得很直,象一個雕塑那樣,窗簾的撫動,也沒能讓這個身影有絲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