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這張臉隻在杜萬峰跟前出現了幾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應該是我自己眼花吧杜萬峰搖搖頭,往通道走去,這些天他沒有休息好,剛才一進劇場就聽到了有女人唱戲,更是覺得那劇場真不該是他這種膽小的人待的,打開側門,正午的太陽就照了進來。

杜萬峰長長呼了口氣,讓自己很憋悶的胸口稍微舒坦點,沒有被活活嚇死,真好

台上的虛影,突然消失,周遭的寂靜,讓胡瑜回了神,剛才的紛擾,就象是電視連續劇中間插播的廣告一樣,胡瑜覺得腦門有些鈍痛,大約是休息不好,身體提意見了

轉頭不見了杜萬峰,這才打開天眼,見杜萬峰正坐他的車頭上吃雪糕筒胡瑜無奈的搖搖頭,這人怎麽跟孩子似的

小杜胡瑜大聲喊道,要走了

走杜萬峰有點傻眼,這才來,就走了,那晚上,這裏不照樣還會鬧鬼麽

杜萬峰三口兩口吃完雪糕,胡瑜走了下來,我晚上再過來,你就不必來了,在我家中等消息吧

聽胡瑜這麽一說,杜萬峰揪著的心鬆懈下來,隻要胡大師能幫忙驅了那鬼就好,待您將鬼驅了,樂池就要重新裝修,才能對外開放。

你還沒說裏頭挖出多少具屍體呢胡瑜將安全帶扣好,發動了汽車,後坐的陳菲茹說道:肯定不止一具對吧

杜萬峰愣了一下:真神了,連這都知道

陰氣這麽重,再回上舞台上晃來晃去的人,我能不清楚嗎胡瑜懶洋洋地說道:隻不過我先前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也就沒太想著樂池底下埋著多具屍體了

杜萬峰沒有吭聲,他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好一會兒才說道:實際上,這些古怪的聲音我是常常聽到的,但不象今天這樣大白天也能聽得到,這些日子我都睡不著,剛才都出現幻覺了。

什麽幻覺

杜萬峰悶悶地答道:就是從樂池門口往通道走那會兒,看到一個倒吊著的女人,不過,隻有幾秒鍾而已,所以我想是不是幻覺。

胡瑜馬上想到自己那日在通往洗手間大門處,也見到一個倒吊著的女人的情形。

是個長發的女人胡瑜問道。

嗯,是啊頭發可能有一尺來長吧,那眼睛,說不清楚是個什麽樣的,反正就是這麽冷冷地看著你,讓人覺得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聽了杜萬峰的話,胡瑜半晌沒吱聲,很快,幾人到了錦繡江南小區,上了樓。

花朗依舊在弄他的桌布,頭也沒抬一下,花姆媽則上前打招呼道:阿欣剛才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他們老板想去柯岩的人數,再增加兩個。

胡瑜點點頭,小事,也值得他打電話來嗎胡瑜無奈地敲敲茶幾,單飛走過來說道:他主要是說,晚上要來吃飯,讓花姆媽多做點,還說晚上要去瑞哥的醫院幹活

晚上去大哥的醫院胡瑜不由驚訝地抬起頭問道:有說什麽事情嗎

那倒沒有,反正是讓你今晚一定要和他一起去,因為市二醫院那裏沒事了,倒是瑞哥醫院的更麻煩一點單飛老老實實地將許欣電話中的話複述了一遍。

胡瑜托著下巴皺起眉頭:若是這樣,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麽。

單飛聳聳肩: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哦,隻是他說什麽我就帶什麽話給你。

謝了胡瑜笑了笑,轉頭對陳菲茹道:你在裏麵發現了什麽嗎

陳菲茹點點頭:是有所發現裏麵有好幾個年輕女子,但是,海子叔跟我說,挖出來的屍體都是男的,成年男子,有一個五十來歲,其他的都是二十多三十歲的人。胡瑜哥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能見到的魂靈都是女的呢

胡瑜點點頭:確實是十分怪異,很少能見到這麽奇怪的事情。

除非

見杜萬峰欲言又止,胡瑜不由得問道:除非什麽

杜萬峰睜圓了眼睛說道:除非你們見到的那些鬼魂,都是男人扮的,唱戲的,不是有男旦嗎

胡瑜笑道:嗯,言之有理,我居然把這個可能性給忘了。

不可能陳菲茹否定了這個看法。

為什麽杜萬峰和胡瑜同時問道。

陳菲茹笑道:很簡單,一個男人再怎麽想扮女人,他也隻能演出來,但眉梢眼角,總還是有男人的棱角,即便是梅大師再世,亦是如此啊

所以我說晚上再去一次胡瑜低聲說道,不過,阿欣來說的話,我肯定要先幫他,再去劇院。

到時我跟你一起去吧陳菲茹的眉眼間全是暖意,胡瑜能感覺得到,輕輕握住陳菲茹的柔荑說道:也好,那你早點睡,我估計要下半夜了

阿欣,怎麽想著今晚要跟大哥一起來胡瑜不解地問道:你又查到什麽了嗎

這裏的惡靈似乎已經成了氣候,所以我們必須來一趟了,我說,讓你帶法器啥的,你都備好了吧

當然,你的要求,隻要不過份,我還是配合的何況這是正事

我啥時候讓你不做正事了

多啊比方說洗澡忘了帶睡衣,要麽是鑰匙忘在辦公桌,淩晨四點來按我家門鈴,跟朋友聚會,錢包忘在家,諸如此類

你小子,小雞肚腸,專門記這些沒用的許欣被揭了短,又羞又惱。

胡瑜卻一副謫仙樣子,一臉清清淡淡。

忽然,胡瑜身體一滯,低聲說道:來了,而且有兩個

鮮紅色的

一對胖乎乎的陰童,周身散發著紅色的陰氣,靠近了一個老者,是正在輸液的重感冒患者,其中一個張開了嘴,一條血紅色的舌頭就伸了出來,越伸越長,輕輕繞過老者的脖子,馬上,那老者就覺得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