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轉過了頭,他的眼中紅芒一閃,平靜地說道:鬼節,無需脫離肉囊,直接幻化,人類肉眼凡胎,也看不到我們。

他說的我們,當然是包括許欣王子軒等人,河道裏陰煞很多,是怎麽回事

熊孩子沒有接話,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幻化,頭盔上出現了兩個牛角,彎彎頂在頭上,陰煞,有可能是來尋什麽東西,它們並非攻擊者,而是守護者。

守護者胡瑜有點摸不著頭腦,守護什麽

幻化後的阿傍看了看胡瑜道:你們陽世的東西,我哪兒知道這些陰煞也不肯說啊

胡瑜略一思忖就明白了:你是說這些陰煞,是有人訓練的想到河道那些密密麻麻的陰煞,胡瑜就得心頭一陣發麻,阿傍向外閃去,胡瑜當然趕不上阿傍的腳步。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走這麽快幹嘛胡瑜拉開門追了上去。

門口賣茶葉蛋的老頭無奈地歎氣道:叫你別進去,你非進去,這下好了吧,招邪了唉,現在的後生啊

阿傍出了門早已經不見蹤影,胡瑜也沒指望能跟他在一塊兒,剛想往戲台那兒走去,忽然看到一個白影眼前晃過,胡瑜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這個白影身上的氣息,胡瑜知道就是曾附入自己印堂的東西,陰煞為紅,這白影為什麽會這麽厲害

跟上去,會不會誤了正事陰煞的目的,還沒有弄清楚

再望向戲台,依然能看到百誠香嫋嫋煙霧,咬了咬唇,胡瑜跟隨了那白色影子的氣息,這白色影子似乎不知道胡瑜跟在身後那樣,不緊不徐前進著,似乎還在張望著什麽,胡瑜得很奇怪,因為這女鬼前往的是上宋村方向

一直經過了上次胡瑜幫忙的那個老太太家,女鬼一個縱身就踏進河道,順著河道繼續往東,胡瑜不聲不響的繼續跟上,這女鬼白影越來越淡,正在驚疑間,忽然背後一道陰風襲來

胡瑜猛地轉身,一道紙符就拍了出去,這隻是一個快要成為陰煞的家夥,胡瑜回轉身,那白影已經不知去向,是順著河道向前走了,還是悄然轉身又隱了身形呢

不敢斷定那陰貨的去向,胡瑜悶悶地坐到了河邊的長石上,這大晚上的,在這裏晃來晃去,怕有人當自己是賊吧這麽一想,胡瑜站起身,再度向河道探視,甚至打開天眼,還是什麽都沒看到,那白影子究竟上哪兒了

前麵的,是不是胡大師迎麵走過來一個高個子,看身形是個男人,站在不遠處,在小巷子昏暗的燈光下,看不真切,但聽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能叫他胡大師的,應該是相熟之人,想到這裏,胡瑜大聲喊道:對,是我

一個男子走到亮處,明傑怎麽是你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別的地方都沒有任何陰氣,但順著河流卻有不少的陰氣,所以我走過來了黃明傑將自己為什麽來這裏的目的說了出來,我並不知道會在這裏遇上你,我看到你跟很多人起殤

我本想去叫你,但是你不在酒店並且你的手機也沒辦法打通,所以聯係不上你,這些話,胡瑜沒有說出來,但黃明傑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麽了。

我再沿河道搜索一遍,要不胡大師先去戲台那邊那裏人很多,如果出什麽事的話,多半在那裏。黃明傑的話讓胡瑜有認同感,這些避邪玉珠你留著用。胡瑜將身上的珠子分了一半給他,黃明傑不象他,完全沒辦法製出虛符。

黃明傑接了玉珠,二人象拍檔一樣地握了握手,各自散去。

或者是胡瑜有感應,胡瑜剛走了兩條小巷子,就聽到一聲驚悚的尖叫,尖叫的尾音還拉長了顫音,活賽唱瑪依拉中的花腔一樣,胡瑜順著聲音跑過去,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從大門內跑了出來,懷中還抱著一個極小的嬰兒,看樣子應該剛滿月,大嫂,出什麽事了

那女的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嘴唇哆嗦半天才說道:鏡子,鏡子裏有鬼

胡瑜拿出兜裏一粒避邪玉珠交到女人手中,那女人一接過玉珠,馬上覺得僵直的身子好了許多,懷中嬰兒大約是感應到了陰氣,不停地哭鬧著,粉嫩的小拳頭和小腳丫在半空中掙紮著,舞動著。

鬼在哪裏胡瑜的聲音低沉,卻有著讓人很安心的魔力,他從女人手中接過隻穿著紙尿褲的嬰兒,到胡瑜手中,那嬰兒馬上就安靜下來,小拳頭舉在頭頂,眼睛卻好奇地注視著胡瑜俊雅的眉眼。

那女人在這小會兒功夫回過神來:那鬼在洗手間,一樓

帶我去看看胡瑜簡單地說了一句,抱著小嬰兒就走進了大門,那女人三步並兩步追上來拉住胡瑜道:那個,裏麵真的有鬼

胡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是希望那鬼讓我帶走呢還是說晚上讓它帶著你寶寶睡覺

那女人怔了怔:那當然不要它害我孩子啊

那就帶我過去胡瑜的聲音清冷,但在那女人看起來就是個命令,竟然遵從,朝前帶了路,走進正門,逕直繞過一個廳就是個浴室,浴室地上還放著一個盆,有嬰兒的玩具放在盆裏,說明她剛才正準備給嬰兒洗澡來著。

我就是把孩子抱進浴室的瞬間,看到鏡子裏有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低著頭,長長的頭發把它的臉全部擋住了,它兩手就這麽舉在跟前,我感覺它要出來掐死我女人說到後頭,聲音已帶了滿滿的哭腔。

胡瑜沒有接她的話,他一踏進這個小院,就感覺到了陰氣,浴室的陰氣尤其重,說明剛才這裏出現魂靈,顯而易見。

但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白衣服,難道是剛才河道中的女鬼胡瑜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測,因為二者的氣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