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鬆的話,讓花朗吃了一驚,六十多年前,曾經也斷過百誠香,後來這個鎮上一夜之間死了四十九人,若是這樣的話,今晚豈不是也要再死四十九人也許更多

小菲,毛毛在哪裏,你知道嗎花朗問道。

陳菲茹看了一眼那個倒在門口的屍體,艱難地說道:剛才我從窗口看到他往戲台的後麵走了,我想他是去後台了

一轉頭,花明鬆已經不在門口了,陳菲茹捏著黃玉葫蘆皺皺眉,這個法器是司徒先生留下來的,胡瑜隻是給她,卻沒有告訴她究竟要怎麽用。

窗戶哐哐地被搖動,嗚嗚的風不停吹進來,屋內的人開始不安,死亡是因為沒有經曆過,所以才害怕,但不停地接近死亡這個過程更為嚇人。

小宇還沒有睜開眼,他還是想不起來司徒先生當初的話語,汗水越滲越多,終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在衣襟和腿上。

陳菲茹也感覺到了異常,走到林東宇跟前道:小宇,你是不舒服嗎

別,別理我,讓我好好想想林東宇舉起了手,他才不想讓陳菲茹打斷他的思路呢

陳菲茹剛坐下來,忽聽到啪啦一聲,窗戶玻璃竟然碎裂

幾個麵白青白的陰人闖了進來,為首的,身著白衣,長長的黑發散在麵前,垂著頭,但隻是這樣垂著,陳菲茹就覺得渾身都僵硬起來,胡瑜到現在還沒回來,窗戶的符紙與大門的符紙都沒有用場了。

再蠢的人也都明白,這裏有多麽不對勁,木村太太抱緊了女兒,木村先生則摟過妻子,在生命不敢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這個男人隻能盡力給自己的家人以安定感了。

單飛,你的避邪珠呢陳菲茹問道,我手中還有一粒,把你的拿來,放到窗前興許會好一些。

話剛說完,屋內的燈突然滅了

屋內的人驚駭地叫起來,胡瑞這時出聲道:大家別怕,打開手機照明

席間隻要有手機的,全部聽從胡瑞的話,將手機照明打開。

而胡瑜這邊,將後台幾十個怨靈打發掉之後,突然覺得光線一暗,轉過頭,這才發現陳菲茹他們所在的酒樓一片漆黑二樓有幾個房間有光亮透出來,但胡瑜發現那酒樓外牆上,密密麻麻都攀附著陰靈

胡瑜手勢不斷揮動,數十道虛符打出,他很害怕屋內的人不是他的親人,就是他的朋友,特別胡瑞,剛剛才好起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估計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想走過橋到對岸的酒樓找陳菲茹去,剛到橋麵,就見到橋下水,咕嘟咕嘟翻滾著,泛著白泡,一個又一個陰煞從河道中升起,帶著腥臭的水滴,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向胡瑜,森森陰氣從滴在地上的水滴處透出來,全是濃黑或鮮紅色的陰極煞,百誠香一滅,是生生地阻斷了陰人與陽人之間的紐帶,屬於大過年給鬼找不快樂。

陰貨們怎麽忍受得下這口氣當然是要報複的。

胡瑜右手舉起桃木劍,左手持劍訣,他心急如焚,樓上的情況他還不知道,附近也感應不到許欣和陰差還有阿傍的消息,剛才他使得數十個怨靈和惡靈灰飛煙滅,陰貨們派了更強有力的對手出戰,而他剛才數幾十道虛符製出,也耗了不少元氣。

砰地一聲,頭上的吊頂突然砸落下來,坐在旁邊的陳菲茹正好仰頭看到,將旁邊的林東宇一下子推開,燈重重砸在她的手臂上,陳菲茹抱著左臂輕輕悶哼一聲,把大家嚇壞了,紛紛把手機電筒照到她身上,分明看到陳菲茹捂住左臂的指縫間有鮮血溢出。

猛然間,陳菲茹感到自己因為剛才將那拴玉葫蘆的繩子繞在手掌內,黃玉葫蘆似乎輕微顫動了一下,陳菲茹放開左手臂,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鮮血正在被玉葫蘆吸收

此時小宇猛然睜開眼睛道:把血從葫蘆口滴進去,黃玉葫蘆就認主了

聞言,陳菲茹將指尖的鮮血滴入那小小的葫蘆口,那血立即沁了進去,陳菲茹雖然覺得驚訝,卻不知道這個黃玉葫蘆究竟要怎麽用。

胡瑜的桃木劍當然不是吃素的,但是河道裏不停地有陰煞上岸參加戰鬥,胡瑜覺得人有點吃力起來,不停地操縱著桃木劍,到後來,胡瑜不知道多少陰煞在他的桃木劍下灰飛煙滅,隻是機械地揮動著手臂,漸漸的,胡瑜覺得桃木劍似有千斤重,這是因為倒在劍下的陰煞越來越多,陰氣積得太厚所致,但自己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弱了。

突然眼前銀袍一閃,是阿傍來了胡瑜聽到了雞叫的聲音,精神一振,桃木劍持續揮動不停,陰煞們紛紛後退。

胡瑜清醒時,已經在表姑家中,床前坐著熊孩子,正在肆無忌憚地拿著胡瑜的手機玩遊戲,喲,你醒了熊孩子清清淡淡的聲音在胡瑜耳邊響起,醒了就好,主要就是因為你先前被陰煞所害,而你自己沒防備,元氣有點虧空,才出這種事情,嗯,我巳時之前讓你曬足了太陽,你的陽氣已經補回了。

謝謝胡瑜的聲音有些嘶啞,熊孩子倒了杯檸檬薑水過來,喝點水吧

胡瑜接過來一口氣喝幹,那個,我大哥呢小菲呢阿欣他們呢

熊孩子答道:你大哥和小菲他們無礙,但接魂使

他怎麽了胡瑜睜大眼睛問道。

熊孩子長呼口氣道:他不見蹤影了還有,你的朋友叫明傑的,他說在上宋村東那邊的小樹林裏,發現一具女屍,高度腐爛,身穿白衣,那陰氣跟你身上的,有點相似,明傑懷疑是那具女屍在搗亂,我讓他先幫忙去找接魂使再說。

你說阿欣不見了胡瑜猛然坐了起來,抓住了熊孩子,至於女屍的事情,與許欣失蹤相比,在胡瑜看來,重要程度來說一個是大象,一個是螞蟻。

熊孩子點頭:不但接魂使不見了,東陰差還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