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調動陰極煞的人,胡瑜心底反複盤算後,認為業界不到五人,師傅絕不可能去無端端調動陰極煞,一旦調動陰極煞,被傷害的地段與人類,不計其數,這會給自己造成極大業障,本身上天有好生之德,稍有修為的正派的玄術師,都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也就是說,是那天他在鳳棲山感應到的陰邪之氣有關,很可能是因為那時鬥法輸了一局,他懷恨在心。

電閃火花間,胡瑜想到了一個人,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個金融中心的陰煞陣是陸先生幹的,破了陣,那人應該會受傷,而胡瑜本身一點事也沒有。

也許就是陰煞陣的主人在召喚陰極煞他想幹嘛跟東山同歸於盡,跟德昌同歸於盡

拉下背囊的拉鏈,把阿花叫了出來,沒想到阿花感應到了陰極煞的氣息,立即變得異常興奮,給我回來胡瑜立即喚住了往外頭溜的阿花。

小主人,我想要那個陰極煞,那是好東西,相對於人類來說就是千年人參呀,千年人參阿花吐著信子,繞著胡瑜轉了一圈又一圈。

胡瑜卻靜下心來,打開天眼到處望,果然山後那十幾座古墓,屬於極陰之地,也不知道是過去的人為了養陰穴,還是為了養凶穴,此時紅色的陰極煞氣源源不斷被調入陣中。

能結成這麽深厚的陰極煞,可見是個修為極高的玄術師,或者說是玄術師中的陰陽師。

胡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邊往山腰走,一邊讓阿花持續不斷地吸取紅色的陰極煞氣,阿花長長的身體越扭越快,鱗片也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

突然,胡瑜改變了主意,為什麽要跟對方來個硬碰硬有這個必要嗎

見到那個土靈之球還在不斷地轉動,車裏麵的女人開始身體僵硬,實際上是被封了結界,她出不來,外麵也進不去。

而山腰那位陰陽師,則在不斷地施法,欲破壞德昌的地氣,胡瑜讓阿花往桃花江去引水龍之氣抵達山腰。

紅色,在陰極煞中主火,也就是以陰火之毒,烤焦地氣,夠狠毒的,以整個城市作為代價,僅僅是為了爭一時之氣。胡瑜捏緊了拳頭。

很快,整條桃花江開始升騰水霧,這水霧在陽光下有著淡淡的藍色,飄飄蕩蕩,前往東山,胡瑜自己則往東山腳下,打開天眼略看一下方位,在玄武位布下引字符,欲引玄武之水克陰極煞之火,加上桃花江水龍之氣。

青龍之位,布雨擅施,胡瑜以大半元氣調用青龍之氣,漸漸的,整座東山被霧氣所籠,德昌市民連連稱奇。

胡瑜想到若是失敗,這陰極煞氣,必傷害到周圍無辜群眾,又布下了結界,左手掐了個指訣,意念上升喚阿花帶水龍之氣前往陰極煞陣地,同時玄武之氣從北位也升騰上來,直鋪陰極煞陣眼,青龍位的地氣,升騰得更是讓人霧中帶迷,完全看不到五米遠的事物了。

不過胡瑜有天眼在,看東西還是十分清楚。

青龍玄武水龍之氣,終於在胡瑜的指印間三氣合一,劇烈的震動,使得陰極煞陣的陣眼露出,青龍氣立即竄下,將陣眼吞吃入腹,然後與玄武凝成青灰色結界,再遇水龍摧動,東山,立即大雨傾盆,陰極煞重創

胡瑜臉上身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依然維持著指訣印證,他知道隻要自己稍微鬆動,後果就不堪設想,實際上,德昌的地氣已經受傷,但並未傷到根本。

阿花將水龍帶上後,就開始猛吃陰極煞,這對它這樣的靈體來說,正是高營養高蛋白的補品,每吞一點陰極煞,陣中所坐之人臉色便白一分,隨著陰極煞不斷減少,那陣中人開始麵無血色,並抽搐。

終於,陣中所列的八個凶墓人骨咯啦啦,全部裂開,裏麵滲出來的陰黑色漿體臭不可聞,陣中刮起幾陣陰風,很快,也宣告平淡。

見陰極煞已破陣,胡瑜用僅有的一點元氣將土之靈球整個覆在那白色轎車上,這是氣壓急劇壓下,車內的女人哪裏吃得消立即也暈厥過去。

此時胡瑜已經沒有力氣再喚得動青龍與玄武之氣,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半山腰,暴雨失去控製,很快就波及整個德昌,連續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

等胡瑜醒來時,已經在家裏,自己的臥室,渾身酸痛,突然一個小腦袋擋住了視線,是熊孩子

看著熊孩子胡瑜才想起來,自己一見到他,就能在他身上感應到地府之氣,這是在劉海波和黃遠進身上沒有的一種威嚴之氣。

那孩子看他的眼神,也與普通小孩有很大分別,你,不賴,能扛得過陰極煞,能調得動玄武青龍二氣,還能引水龍氣,真是不簡單,我還以為這次得我出馬了

胡瑜皺了皺眉,露出了一絲不解。

熊孩子朝他笑了笑:我叫阿傍

阿傍是地府裏牛頭馬麵的其中一個最早地府隻有牛頭阿傍,沒有馬麵羅刹婆,後來才因為地府裏被勾魂而去的陰貨越來越多,才將勾女魂之事,交給了馬麵羅刹婆。

胡瑜用發軟的手臂將自己撐坐了起來:是你救了我

什麽是他,就他這麽一個小屁孩兒能幹啥是我本大爺把你從東山坡底下背上來的靠,你那車,我開得各種不順。許欣端了一碗飯進來,就開始瞎嚷嚷。

接過碗筷,胡瑜看了下碗裏黑乎乎的食物,皺著眉試探著咬了一口,這土豆怎麽這味兒了

許欣立馬瞪大眼睛:擦你什麽舌頭這可是荷包蛋啊

胡瑜一聽荷包蛋,眼睛也直了,我還沒吃過這麽黑的荷包蛋呢

熊孩子突然說道:你有沒有考慮讓他幹點啥如今他的鬼眼已入天魄,絕無封印可能,我有個想法,不如讓他做接魂使鄭一熊的眼睛晶亮中透著狡黠之色。

熊孩子的話讓胡瑜有點意外,說實在的,這個發小,在胡瑜看來,就是一個麻煩製造機,突然有人說這個麻煩製造機,會變成有用的機器,胡瑜有點腦子轉不過彎。

正想開口說什麽,手機突然響了,胡瑜拿起來,是林建國,也就是許欣被雷擊時的主治醫生,他怎麽會打電話來是要叫許欣去複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