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的腳步頓了頓,鏡子裏有魂靈,最早是小宇接觸的,為什麽那白影會在鏡子裏他忽略了什麽嗎

突然旁邊的陳菲茹輕輕一拉胡瑜的胳膊肘兒,那是不是熊孩子

胡瑜順著陳菲茹的目光望去,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坐在廊簷的石條凳上,小腦袋隻是歪著,望向城隍廟,一看他那標誌性的生人勿近氣息,就知道是熊孩子。

陳菲茹走到一邊買了點多味青豆,走到熊孩子跟前遞給了他:有發現了

熊孩子搖搖頭,接過了麵前的豆子問道:目前還沒有,你們有嗎

胡瑜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指向斜對麵那個站在太陽下的男子,你看出什麽了嗎

雙魂

熊孩子一眼看出了異常,他喃喃低語:剛才怎麽沒發現是我太粗心了

胡瑜在他旁邊坐下來道:我也沒發現,是小菲先看出來的

那個人現在還沒死,但如果剝離魂魄,他可能就會真的死了熊孩子當然覺察得到胡瑜的猶豫:你有啥更好的辦法不

胡瑜想了想道:辦法有,但你得確認那個人,陽壽是不是沒有到還有多久陽壽如果到明天就oer,何必要我費神費力

熊孩子淡淡瞟了他一眼:向來以除邪扶正的胡大師,還有這樣的時候

胡瑜笑笑,不置可否。

熊孩子站起來,先回去再說

三人回到家裏,胡瑞麵色陰沉地走了出來:鎮上有人說是我們把鬼招來的,還要趕我們走,人都在裏頭

胡瑜等人跟著胡瑞走進了東屋正廳,小表弟剛複元,坐在表姑身邊,卻一臉呆滯,屋內的氣氛讓他連呼吸都不敢喘得太大。

宋家嫂子,我們這裏一直都很太平,自從你們家的胡大師來了,就突然死了這麽多人,我們也不是那不客氣的,但性命交關的事情,我們輕率不得。一個顴骨很高,尖瘦臉的婦人說道:前天死人,昨天又死人,我聽說還是被挖心的,啊呀呀,嚇得人心髒病都要犯咧一麵說著,一麵瘦骨嶙峋的手還在胸前抓了兩把,仿佛是要喘不過氣一樣。

表姑冷哼一聲,譏諷地說道:沒有我那表侄子,隻怕你們也都當鬼了,不要把這種事情當成個責任丟過來,再說,你們在鬼戲之前就有不少人撞了東西吧那個誰家的,不是說叫娃他娘別跟著他麽還有你,當年怎麽對你婆婆的,我們就心照不宣了,我可聽說你半夜都給人跪下了,那會,還不到七月吧

那尖瘦臉的婦人被小表姑這麽一說,半晌接不上話,她當然是知道的,自己剛才那樣說確實是沒有任何依據,但是連續兩天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因說道:就算我們看到不幹淨的東西,好歹並沒有喪命吧現如今,我們連命都快沒了,誰還會想那些有的沒的把我們大家害成這樣,他們也好意思待在這裏。

我看就是你們家那個姓胡的親戚把惡鬼招來的另一個五十來歲的胖男人抖著一身的肥膘說道,肥肥的爪子指著小表姑道:我跟你講,我們過來啊,不是跟你們商量,他們不走也得走

說到這裏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再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背後多了好幾個人,還有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你,才是真正應該離開柯岩的人熊孩子上前指著那瘦尖臉的婦人說道:你婆婆怎麽死的

我婆婆怎麽死的跟你個小屁孩兒說得著嗎瘦尖臉的婦人尖利地說道,你是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熊孩子的眉眼冷了下來:你的婆婆是被淹死的,寒冬臘月,天微亮,就讓個七十歲的老人到河邊洗你和你丈夫換下的衣服,撈上來的時候老太太還穿著的是單褲,對吧你丈夫前妻的兒子,才五歲,就把他趕到小屋,逼著他自己生活,象你這樣惡毒的女人都好意思待在這裏,我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你瘦尖臉的女人眼內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些過去的事情,這麽個小潑孩又是怎麽知道的

熊孩子又轉頭看向那個胖男人:你,手裏握著三條人命,為了爬更高的位子,親生女兒也送得出去,你大哥如果知道那個叫小秋的人,出自你的手筆,你覺得他會不會一斧頭劈了你熊孩子的眼睛清棱棱地望向他,那中年男人竟然被看得不敢抬頭。

熊孩子走到另外幾個人麵前站定,也不說話,隻是用譏諷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打了個轉兒,立即有兩個人站起來道:我,我們沒啥想法兒,是被他們硬拉來的說著就衝了出出去。

瘦尖臉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熊孩子,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秘密會這麽容易倒出來,主要是,為什麽這些事會從一個看起來才十歲的小孩嘴裏說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年紀不大啊

熊孩子清冷的目光掃了下屋裏的人,就走了出去。

胡瑜坐了下來,將戲台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好一會兒,大家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隻能從那些徒弟們中間再提兩個能做事的,戲台那邊開始動作了,化妝的全部到位,由於保密工作做得好,目前後台死人的事情沒有什麽人知道。

或者是熊孩子的話帶給人的精神打擊很大,來找事的人都有點蔫,說話間全部退了出去,這時小表姑才說道:今晚會不會還象昨天那樣不安定你小姑丈要是再這麽嚇嚇,可能會嚇傻

單飛這時插嘴道:從剛才就想說了,我覺得窗子外麵有什麽人在偷聽呢別是昨天那個鬼又來了吧胡哥,難道連你都沒發現從你們進來就有了啊就跟昨晚似的,明明看到牆角有個白影子,一晃又沒了,誰都沒看到,就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