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茫然地說道:問情況問什麽情況問誰

胡瑜斜眼瞟了他一下,不緊不慢地說道:問白骨案的情況,當然是你的前部長杜鋒了如果你現在還不能坦然地打電話給他,說明那件事,你對自己還無法接受,不過按你現在來說,早已不把杜鋒放在眼裏了,現在的你,杜鋒已經趕不上了

許欣知道胡瑜是想幫他解開以前的心結,心裏莫明有些感動,但還是甩了個臉色給胡瑜看:行,我打電話,晚上你洗碗

沒問題胡瑜回答得很幹脆,還笑著跟陳菲茹交換了個眼色,陳菲茹背轉身偷笑,許欣有時候真的很孩子氣,這時候的他早已經忘記陳菲茹先前承諾的要請他吃食全食美的自助餐了

你好,哪位電話那端是杜鋒慣用的彬彬有禮的聲音,許欣現在覺得當初的自己把姿態擺得太低,現在再看杜鋒,似乎他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而自己,已經不同了

當下,很幹脆地報出自己的身份:我是許欣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鍾,才出聲:哦

聽著這蚊哼般的應答,許欣莫名感到有些好笑,我聽說杜夫人是新會人

你問這個幹什麽杜鋒的聲音加入了一絲戒備,變得有些高亢起來,讓許欣想起了當初杜鋒對他的態度,當下許欣也冷冷地說:不是我想問你,當初新會死了三十多人,我在場,我隻是想知道,最近新會發生的那件事,你夫人家是當事人嗎

這怎麽可能杜鋒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有你這樣詛咒人的嗎

許欣鼻子輕哼一聲:我可沒有詛咒過誰,新會我去過,原先有親戚住那裏,但現在他們已經不在那個城市了,所以我隻是想了解清楚現在的情況,要知道如果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沒有人阻止的話,會死的人數,最少四十九人,正常是八十一人,你,明白

不明白杜鋒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心下卻有些不安,許欣怎麽知道新會發生的事情,而且還能準確無誤地來問他自己老婆也就是三天前才接到的電話,難道說是她沒事端著嘴巴到處亂說,以至於傳到許欣耳朵裏要麽,是她認識許欣

杜鋒甩了甩頭,不可能老婆雖然是新會人,但卻是在雲市長大的,新會是她爺奶和叔伯輩的親戚,讀書的時候,逢寒暑假就會去爺奶家,但多數還是在大都市的。

購物回來的妻子,見杜鋒坐在沙發上,獨自發呆,上前抱住他親了一下:老公,不要生氣嘛,人家不是回來了嗎我買了帶魚,晚上想吃醋溜帶魚不

嗯,好的杜鋒朝妻子溫柔地笑笑。

忽然又問道:對了,你老家新會在十年前也發生過白骨案,那時候你多大

初二小妻子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睛變得水蒙蒙起來:怎麽了幹嘛問這個

杜鋒在小妻子水潤的粉唇上啄了一下,說道:我以前的下屬打電話來問我這件事,還想知道更詳細的白骨案情況,他說十年前的白骨案他也在場,感覺上他對這個白骨案十分感興趣似的,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十年前的白骨案小妻子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說一個姓胡的大男孩嗎他和他同學一起來的,我們那裏人都說當時就是他誅殺了那個惡劣靈,不然鎮上死的人更多他長得可帥了

姓胡杜鋒狐疑地看著麵前略帶雀躍樣子的小妻子,你確定他姓胡不是姓許嗎

我確定他姓胡,有人叫他小胡大師小妻子一臉篤定。

杜鋒喃喃自語:姓胡狐狸的狐

哈哈小妻子不小心笑出了聲:你可真逗,哪有人姓狐狸的狐啊

嗯萬一有呢都有人姓寶塔的塔呢再說了,有姓朱豬的,有姓苟狗的,有姓佘蛇的,姓牛馬羊姬雞侯猴什麽的,姓狐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搞不好,人家是黃大仙兒呢杜鋒不服氣地辯道,我覺得這很正常啊

小妻子搖搖頭歎道:你這個人啊,總認死理,人家隻要跟你有不同見解,立馬就覺得人家沒見識,哪有你這樣的啊

見小妻子笑得眉眼彎彎,杜鋒趁機說道:對了,我那下屬應該是想了解那個白骨案,他,現在級別已經比我高了,我不想得罪他,所以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省得他又打電話來

小妻子皺起眉頭道:我哪兒知道這麽多詳細的啊你讓他抽空去趟新會自己了解不就行了麽何必來問我呢再說了,人家就是順嘴這麽一說,我也就這麽一聽,哪裏知道真假呀

難道你大伯娘還會編故事騙你杜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麽可能小妻子眉頭皺得更緊了,杜鋒,我發現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怎麽非糾結著這個白骨案不放

因為他可能知道我永遠都不會了解的事情這是我的直覺,而且杜鋒說到這裏打住了,他發現自己在許欣麵前似乎再也無法高昂著頭,再也沒有優越感了,這讓對自己一向要求很高的杜鋒有點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

而且什麽小妻子卻沒能理解杜鋒此時的心理活動,反而不爽地說道:你告訴他,想知道情況就自己去新會,別打擾人家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空間

說著就進屋裏換衣服去了,客廳裏僅有杜鋒一人坐下來,此時杜鋒心裏還在回想著許欣所說的話:會死的人數,最少四十九人,正常是八十一人

許欣是怎麽知道這樣的一個數字的他有什麽計算方法嗎還是說許欣有預知能力如果說許欣有預知能力,那麽,當初自己對他甩的那張臉杜鋒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