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無可奈何地跟胡瑜說道:看來公司可能在周四有很重要的項目要上,不然董事長不會這麽說的,他一向對我很寬鬆。

一抬頭,卻見胡瑜清棱棱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不由驚愕地問道:怎麽了幹嘛這樣看呢

胡瑜對許欣的話,卻沒有什麽反映,你還記不記得我帶你第二次去的案發現場那晚,你說你聽到什麽聲音,然後就有一會兒什麽事情都想不起胡瑜轉移了話題,當時,你聽到的聲音是男人在說話,還是女人在說話

許欣仔細想了想道:一開始我以為是女人,但是現在來看,應該是男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的語氣在跟我說話,反正聽起來特別不舒服。

居高臨下和傲慢嗎

什麽樣的魂靈會有這樣的語氣呢八成是在陽世時就頤指氣使的那種吧

胡瑜又道:那惡鬼在你耳邊說了什麽,你一句都想不起

許欣兩眼上翻望望天花板,好半天,才回答道:確實想不起,不過有個字,我很在意,好象是說殺光

殺光胡瑜眉頭突然一跳,你確定說的是殺光不是吃光

哎瑪許欣陡然想到那屍體身上不見的肉,覺得又是惡心又是恐懼,你是嫌我晚飯吃得太多,想我吐出來麽

許欣捂著不適的胃坐到**,算了,我去熱點牛奶來喝吧

牛奶是白色的,希望不會到那些惡心的東西

一打開冰箱門,寒氣撲麵,手剛碰到牛奶盒,一個畫麵突然在他腦海閃過,啪地一聲關上冰箱門,衝到胡瑜跟前,胡瑜,我想起來了,我大姑那時候跟我說過一個老輩子傳下來的故事,她說新會原先是有一對年輕男女,不顧父母的意願一定要在一起,由此,而那個女的,早就被當地的一個土匪瞧中,說好了正月裏迎親,結果他倆私奔了,那土匪頭子大怒,叫人屠了男女雙方的族人,據說那血腥味兒一兩個月都沒散掉,而且那土匪還讓人作了法,讓它們永世不得超生

受詛咒的魂靈,應該傳說就是由此而來吧怪不得呢,我在那女鬼的棺材上看到了一張已經腐化的符,早應該知道這是有人作過法的胡瑜向來為人謹慎,但言及此處,也忍不住流出了一些遺憾道:當時害怕那女鬼再害人,很心急地就把屍骨給挖了出來。

既然是這樣,我應該是強行拆散了人家鴛鴦,應該向那男鬼賠個禮去才是胡瑜又低聲補充了一句。

許欣已經說不出話來,也勸不得,他能說什麽那會子咱倆都還小,做事沒有好好考慮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那對苦命鴛鴦為了在一起,他們的族人,因支持他們而付出了生命代價,就算二人的魂靈不受詛咒,這樣的事情攤在頭上,來世也必是受苦受難的。

聽到胡瑜長長歎氣,許欣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去找弗朗茨說清楚情況,順便問問他周四要我必須到崗是因為什麽原因。

胡瑜歪頭說道:這樣吧,明日我跟你同去,上次他表妹莉貝卡的事情,我曾答應給他和大衛都仔細瞧瞧,他說是總半夜醒來,接著要很久才能睡著,我懷疑他那兒是不是還是有不幹淨的東西。

許欣點點頭道:那你準備幾點去啊

他家幾點吃早飯我們就幾點去,省了明天做完早餐還洗碗現在睡覺去胡瑜說著,就躺下來了。

啊許欣嘴角抽了抽,轉身走出去,輕輕帶上門,胡瑜真會想

第二日早上八點,二人就來到了弗朗茨家的別墅,意外的是,連木村弓月一家都在,美奈子一看到許欣和胡瑜就咯咯笑著撲了過來,幾人一起吃完早餐,胡瑜給弗朗茨搭了脈,又細細看了他的氣色,你最近有遇到什麽東西嗎比方說剛出土的什麽古玩

弗朗茨搖搖頭道:沒有,我並不太喜歡什麽東方的古玩,我也不懂,隻是我喜歡一些很精致的東西,不過,我最近去了一個地方,是跟大衛一起去的,鳳凰山以北大概三十公裏,有個棲鳳坡,從那兒上去,因為下大雨,我們就在一個山洞那兒避了會兒,打那天回來,我和大衛就總是這樣了

胡瑜低頭,垂眸,細思,半晌方問道:大衛跟你一起住

no,怎麽會跟我一起住他隻是我工作上的助理不是貼身助理,連家也被助理就麻煩了

見弗朗茨瞪大眼睛及驚愕的表情,胡瑜卻道:如果沒有與他同住,你是怎麽知道他跟你有同樣症狀他也跟你同時醒來

弗朗茨說道:是這樣的,有一天他送文件來,我看他眼下全是青黑的,我就問他是不是沒睡好,他說可能是季節問題,每天都在三點一刻左右醒來,一直到四點半都沒睡著,而我也正好是相同情況,所以,我覺得很巧,某天跟木村桑一起吃飯的時候,木村桑說他的睡眠非常好,一點沒有受季節影響。

我知道了胡瑜朝弗朗茨點點頭道:我知道應該怎麽處理。轉頭朝正在陪美奈子玩的許欣說道:阿欣,我們馬上去棲鳳坡

許欣把美奈子交到了木村太太手中,站起身來,我們現在去棲鳳坡

嗯,現在就走胡瑜跟弗朗茨和木村弓月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許欣這才想起還沒問弗朗茨該問的正事,剛想開口,被胡瑜一把拉住,我們晚上還來這裏吃晚飯,抓緊時間

哦,好許欣從沙發上抓了手機就隨同胡瑜出了門。

棲鳳坡,麵朝西北,有大半長年都曬不到太陽,因此這一側總是有種陰寒的味道,按胡瑜的話就會說,陽氣不足,陰氣太盛,這樣的地方生長出來的植物,也與別處不同,更重要的是,再往北一點,是個懸崖,每年都有人在此地跳崖自殺,也有人進棲鳳坡的密林中上吊自殺,這裏已經成為德昌的自殺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