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許欣突然叫了一聲,這聲音裏有著淡淡的不安,胡瑜聽了出來,嗯幹嘛

許欣四下裏張望了一下,確信周圍沒人,這才壓低了嗓子說道:咱們今天見到的董漪是活人吧

是活人的話,為什麽她的身上透著陰氣,是魂靈的話,那會子太陽正盛呢,照在她身上,一切都很正常啊

應該是活人,但有些東西也不能確認的,比方說奪舍胡瑜雖然回答得不緊不慢,臉色卻異常凝重,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好好的人,身上有那種由內向外散出的陰氣

不管了咱先回吧許欣打了個嗬欠,肚子不脹,困意襲來,人總得睡覺啊

許欣睡著後,胡瑜開車來到陳菲茹所住的李園,將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你爸爸應該會找祁叔叔一起來吧對了,我還有這個要一並交給你

胡瑜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塊金錠,山洞裏有這個東西,我就拿來了,還有這個胡瑜又將銀彎鉤遞給陳菲茹,我認為這個是女人頭發上用的,你看看是不是古玩行應該對這個會比較熟悉,另外,你開的拍賣行那邊,如果有上好的古玉給我留心一下

陳菲茹鄭重地點頭道:沒問題,我會留意的,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你幫我燒點開水

打完電話的陳菲茹走進廚房,見胡瑜正守在電水壺旁邊,笑道:插上電就可以啦,水開的時候,它會叫的

把胡瑜拉到院子裏坐下,衝了杯菊花茶上來,你明天動身嗎陳菲茹歪著頭問道,我能一起去不

胡瑜正色說道:十年前遺漏的事情,這次是去彌補,我估計會比較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在家等我吧

陳菲茹點點頭道:也行,如果事情順利辦完,能讓我也去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嘍

胡瑜笑著掐了掐陳菲茹的臉頰說道:當然可以,阿欣那邊你讓單飛多照顧點

陳菲茹苦笑道:讓單飛照顧都不知道誰照顧誰呢單飛是個大大咧咧的,經常忘記帶宿舍鑰匙啊什麽的,開鎖匠都認識她了,你說她有多健忘就差上廁所忘帶手紙了

聞言,胡瑜嘴角抽了抽:有這麽離譜麽

當然有啊

見胡瑜還是一臉不信,陳菲茹隻好說道:我和她都是要經常繪畫的,我的顏料牌子是吳竹和溫莎牛頓混著用,她用的是櫻花和白夜小天使,但經常不是少黑色,就是少大紅色,總來我這裏借,有時顏料會在她宿舍**被發現,有時在地上,有時在她櫃子裏,東西亂放,毫無條理可言,最近我又買了梵高十五色,她也想買,每次到了顏料店,又忘記這個牌子叫啥了

被陳菲茹這麽一細述,胡瑜也覺得如果陳菲茹是單飛這樣的性格,估計他也會象許欣那樣,開始有抓狂的前奏,但是,總不能就這樣讓他陪著,他得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呀

胡瑜哥哥見胡瑜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之色,陳菲茹笑道:不如這樣,等阿欣哥哥出院再休養一天,我們也該到校運動會了,我和單飛在第一天早上有比賽,她是四百米接力,我是開幕式的一個藝術體操表演,到時我跟阿欣哥哥還有單飛一起到新會來找你就是。

胡瑜垂眸,點頭:那一切就交給你了

陳菲茹莞爾一笑:沒問題,保證還你一個白白胖胖的許欣

第二日大早,胡瑜把早餐遞到許欣手裏,車鑰匙就丟給許欣,小菲來了以後,你就把車鑰匙給她,中飯晚飯她都會送來的各項檢查什麽的,有我大哥你隻管象豬一樣睡著就可以還有,你來的時候,如果能帶上熊孩子就最好了

交待了幾句,胡瑜拎著行李就急匆匆地走了,病房裏隻留下許欣一個人,沒事幹,又掏出手機玩遊戲。

門被叩響,親愛的許欣先生

一聽這醇厚如大提琴般磁性的聲音就知道是那個混血王子弗朗茨,有人來看我了,許欣很是開心,董事長怎麽會想到來看我呢

啊,我來看望多年前的一個朋友,順便上來看看你看起來你還不錯

當然,傷口包得好好的,早中晚有人變著花樣的送吃的,還有人把水果洗幹淨送嘴裏,不好也好了。

弗朗茨沒有坐多久就走了,不一會兒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這次是胡瑞,一進來就朝許欣嘻嘻笑道:怎麽樣,我弟走了,你寂寞難耐了吧晚上要不要我陪你啊

陪我陪你個大頭鬼你那麽多妞,指不定哪個催陪電話就來了呢許欣朝他翻翻白眼,你當每個人都跟你似的這麽風流呢

晚飯,毫無意外的就是單飛和陳菲茹帶了一大堆的吃食兒來看他,三個人一起吃晚飯,甚至胡瑞過來還得了一隻蒸雞腿。

吃飽後,胡瑞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說道:說起來啊,我們醫院有個新會的病人,住東郊那邊,崔家莊,今兒我去查房的時候,碰上這老頭兒正在跟人說崔家莊的事情,他說十年前那裏發生過很離異的案子,還說很多人被什麽東西啃得隻剩下一具白骨,那白骨剔得相當幹淨,一絲絲肉都不在上頭

單飛把洗好的葡萄端了上來,放在小桌上,你說的那個崔家莊的事情,我小時候聽說過,我奶奶的大兄弟,也就是我舅公的長女就嫁到崔家莊,那時候我才小學吧,我那表姑過四十歲生日,我大姑就去了,但一去,家裏人就按住她,哪裏都不準去,結果壽宴也沒辦,說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專門在半夜啃人肉吃,除了白骨外,會把你啃得連渣都不剩。

你大姑去過許欣和陳菲茹都很好奇地問道,連胡瑞也有些驚訝。

別說我大姑去過,我也去過,而且我還看到過單飛眼睛開始發直:我看到過,人被剔成白骨,不到一分鍾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