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很快上了二樓,剛出樓梯拐角,迎麵撞上一物,胡瑜反應很快,馬上向旁邊一閃,那東西發出一聲尖叫:啊胡瑜才反應過來,這個不是個物件,而是個人

這是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身睡衣,頭發亂七八糟象墩布一樣頂在頭上,身材中等偏瘦,方臉,一雙本應該有神的小眼睛,這時候滿是驚懼,別殺我,別殺我

我殺你幹什麽你又不是惡靈胡瑜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那人才反應過來,把臉一板:大門是鎖上的,你怎麽進來的是不是進來偷東西老實交待,不然我喊人了

前後突然翻轉的臉色,讓胡瑜也有些應接不暇,圍著那男人轉了一圈。

那男子被胡瑜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你幹啥

胡瑜輕笑道:我看看你身上的開關在哪兒。您這臉兒,就跟調色板似的,想必是開關扭哪兒就表現哪兒的神情,真是不錯

那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別提變幻得多厲害了,胡瑜越發覺得有趣,笑了笑,突然正色說道:我來這裏,是為了白骨案一事,你最好閉緊嘴巴,十一點後就不要到院子裏瞎晃了,免得你運道差,撞上了惡靈,被它修理得隻剩一堆白骨。

胡瑜的語氣不見得有多凶惡,卻在平和之中有著淡淡的威嚴之氣,使得那男子不由自主就抬腳下樓,今天的事情,他就當是做夢,對做了個怪夢,明天啥都不記得了

倒數第二間,那陰貨果然等在那裏,但胡瑜發現,那陰貨似乎受了傷

你怎麽了胡瑜關切地問道,習醫之人,遇到這類事情,都會出於職業習慣多問一句,那陰貨傷勢可能比較重,胡瑜虛符施了一道過去,隻能緩解,這個還是要靠你自己了

大約胡瑜製出的一道虛符屬於調養,並非除邪符,所以那陰煞也就坦然接受了,謝謝

有什麽線索能告訴我的嗎胡瑜問道,知道那陰貨現在十分痛苦,但是胡瑜自身的職責所在,他必須要問清楚來龍去脈,不然怎麽去麵對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那陰貨調整了一個自己,便開口說道:那個

忽然眼前閃過一抹銀亮之色,銀袍牛角頭盔,清冷的麵色,極重的威壓之氣,無一不讓這陰貨匍伏在地。

它受傷了胡瑜解釋道,阿傍走到那陰貨跟前,隻是虛虛一抓,那陰貨馬上就覺得自己傷口恢複了很多,似乎身上也有力氣了。

說吧阿傍隻是淡淡說了這兩個字,那陰貨立即跪下,將它所探知的事情細述了一遍。

這麽說,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阿傍有點不敢相信,什麽樣的人會刻意安排除掉那些正月初五生的人呢究竟想幹什麽

胡瑜問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呢

那陰貨說道:崔家莊,崔寡婦家,他的兒子大寶,死後不甘心,附身在村人崔玉文身上,現在崔玉文就在崔寡婦家裏

聽罷,胡瑜立即說道:走我們馬上去崔寡婦家又是崔寡婦,這家人就這麽不讓人安心呢

十年前是因為這家人,十年後又是因為這家人,是當年自己忽略了什麽,才導致這個情況的發生嗎

胡瑜細細回想自己當年的行事,並沒有發現什麽,陰靈要能附身的話,要麽奪舍,要麽棄了轉生機會,成為半死人,但永遠不死,沒有輪回的日子,是很難接受的。

胡瑜更相信大寶應該是奪舍

奪舍的話,身主時不時還會有個人意識在裏頭,看看能否與身主的意念相和,胡瑜決定嚐試一下。

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事先需要很多準備,還要有原先崔玉文的隨身之物,如果說大寶早已經奪舍成功的話,那麽再有原先崔玉文的隨身之物也沒有用處了。

眼前藍芒一閃,是身為接魂使的許欣來到跟前,胡瑜見是他,馬上說道:阿欣,你到接魂殿去查一查,有沒有接收過一個叫崔玉文的魂靈,還要查一查魂靈全不全速度

許欣一晃,就不見了蹤影,阿傍也來到麵前,看來今晚我們不會有更多其他收獲了,崔寡婦家暫時別去,在沒確定是否被完全奪舍之前,最好保持冷靜

胡瑜腦海翻騰了一會,最終低頭道:好吧,聽你的

回到酒店,陳菲茹還趴在寫字桌前不停地在努力著,回來了我就快忙完了,啊,對了,那裏有早上才打包的食全食美的烤乳鴿,保證味道一極棒

冷的啊胡瑜皺眉,他確實有點餓了,但這肉類的話,還是趁熱吃味道更好點吧

陳菲茹歎口氣道:胡瑜哥哥,你也太懶了

嗯胡瑜沒明白為什麽陳菲茹會說他懶,隻見陳菲茹拿過用吸油紙包裹著的烤乳鴿朝酒水櫃走去,難道小菲要用熱水泡一下乳鴿那泡了以後是什麽味兒啊

正當胡瑜在瞎想時,聽到滴滴滴的響聲,循聲走過去一看,哦這裏還有微波爐

陳菲茹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呢

胡瑜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注意到這裏有微波爐,一點都沒注意

可你在這裏都住過兩個晚上了陳菲茹不滿地抗議。

微波爐裏的烤乳鴿好了,陳菲茹把人家用來裝茶具的托盤,托了一隻烤乳鴿過去敲隔壁的門,接過香氣四溢的烤乳鴿,許欣的眉毛都要樂得飛起來了。

回來時,胡瑜已經在吃了,給你留了一小半兒,你也吃點再幹活兒,肚裏空空的時候,就是熬你自己了

陳菲茹接過來問道:今天不太順利

你怎麽知道胡瑜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她,隻見陳菲茹洋洋得意地笑道:以往如果是成功的,你進門就要喝水,我特地給你準備了一杯水在那兒,但你進門沒喝,說明事情不順利